第四百五十一章:折磨對待
他閑散地換了一個坐姿,單手支起下巴,眉毛一挑,“花穆可是我國的強勁對手,他要被處以極刑,我還來不及去高興呢,又怎麽會一反常態去幫助你來就他出來?”
“如果你這次能施以援手的話,等日後我必定是會心甘情願幫助你得到想要的東西的!”
“這簡直是個笑話!本王什麽也不缺,何談需要你的幫助了?”他似乎是嘲諷一般地說道。
聽完他這話,花語麵色並無任何驚慌,她鎮定自若的說道,“你現如今的地位還未徹底在這個國家穩定下來,再加上塞外的幾個民族還未完全歸順於你們國家。這就是你現在所麵臨的內憂外患的困境!”
“而我完全就可以幫你解決這些問題!”她十分篤定地回答道。
花語呆在這裏的這些日子,也並不是完全計劃著逃跑,還順帶去打聽了一下他們國家的情況。雖說不是了若指掌,但是所了解的情況也幾乎大差不差的。
他聽了花語的話,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快步走到她的麵前,低頭仔細地審視著麵前的這名女子。
發絲淩亂地披在花語纖瘦的身子上,衣衫都被血色給浸染透了,臉上也斑斑點點地被濺了一些血色。就跟當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的淒慘而狼狽。
隻不過,她的眼眸中卻閃動著一副堅毅的神色。王上觸及到她的眼神,也不自覺地要去相信她的話。
但是,自古以來隻有男人才有資格去參與到戰爭當中去。她一個女人,卻能跟隨在應書寫以及花穆身邊多年。更為關鍵的是,她隻是在戰場上毫不費力地撫上了一曲殺破狼的戰曲,就能讓冰國的戰士們士氣大增。
又或者,她是真的會有辦法能幫助他解決身邊的困境!
“好,本王答應你的要求!隻不過你一定要遵守你自己承諾下的事情!”他低頭俯視著麵前這個女人,定定地說道。
涼州是一個古城,已經在西疆盤踞了幾百年。雖說這個地帶荒涼,人煙稀少,處處都沒有什麽生機。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環境,因此它的城牆建立的比平常所見到的還要堅硬百倍。
花語到達這個地方時,已經是九天後的黃昏時分了。
此時涼州城上方的天空好似被柴火給燒透了一般,整片雲彩都大塊大塊的變紅了。那些騎驢,挑擔,抬轎的人群們就在這樣的夕陽餘暉中向城裏麵走了過去。
突然,一陣敲鑼聲響起,巡守的號令發布了下來,眼看厚重的城門就要在眼前關閉了。
花語連忙夾緊胯 下,身下的馬兒嘶鳴了一聲,便從即將要關閉的城門中疾馳了進去。隨後落下的便是一陣吱吱呀呀的沉重的關門聲,原來城門已經關了。
她緊緊地勒住了馬脖上的韁繩,向著城樓上守衛的士兵看了一看,不過令她失望的是,那些人她並不認識。
花語一路鞭策著身下的馬匹,挑著那些相對比較偏僻的街巷熟門熟路地走著,而這些地方對她來說,先前都走了不下百回。就算是現在將她的眼睛給完全蒙蔽住,她也不會走錯路的。
沒有走多久,花語的眼前便出現了一處高高的宅院。大門的高處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忠義花府”,而這個匾額還是當初的炎帝親自提筆贈與的。
原本在花府門前的那種繁盛景象也再也沒看見,留下來的隻有五金的清冷和肅殺。朱紅色的大門緊緊關閉著,沒有一絲縫隙,隻留一封白條,上麵寫著大大的一個封字。
花語將帶在頭頂上的紗帽給掀了開來,坐在馬背上凝視了許久,這才拉了拉韁繩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策馬來到了城東的一處名為“美人醉”的酒肆旁。這裏所釀出的美酒是整個涼州城中最具有清冽香醇的酒,也是客人所最為推崇的地方。
但是因為從去年的冬天開始,這裏再也沒有釀出了那種美酒。更為重要的就是,原本有著西施美貌的老板娘不知為了何事,總帶著一副愁眉困苦的表情。好像誰欠了她千八百萬一樣。
基於這些原因,隨著日子的推移,“美人醉”門前就漸漸地冷落了。因此,美人醉也趁此機會關門了。
她皺了皺眉毛,翻身下馬,快步繞到了白牆後邊。提氣向上縱身一躍,隨即她的身影便在圍牆內出現了。
“噗通”一聲,花語皺了皺眉。以往翻牆的時候,也沒有鬧出像今天這般如此大的動靜。
屋內人似乎是察覺到院內有外人闖入,連忙嗬斥刀,“什麽人闖入此地?”隨即,便從屋內走了出來。
那女子明媚的就像一朵牡丹花一樣,發出朝陽般的絢麗,光彩奪目。若是她此時能展顏一笑。想必,那樣也是十分光彩奪目的。但是布滿她麵容的確實深深的哀愁,身上隻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在她的發間還帶著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
“你是什麽人?”她的眼神淩厲,想要將眼前這名小賊給瞧清楚了。
花語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輕聲說道,“我要一壺落花酒釀,再要一盤幹淨的菜肴。再讓人去門口將我的馬匹給牽進來,好好地喂一喂!”
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朝著那名女子所站的方向走了過去。因連日沒日沒夜的趕路,她現在早已困乏不堪。
而那名女子在花語走來的時候,也漸漸地看清楚了她的模樣,又驚又喜。“你是……你是……”她激動地快說不出話來,眼睛裏也早已浸滿了淚水。
花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丹紅,我是花語,我回來了!”
在聽到這樣熟悉的聲音時,丹紅的全身上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這樣的情景在此前夢中早已夢見了無數次,但真當發生在眼前時,她卻又開始在懷疑此刻是在做夢。
她走上前去將花語頭上的紗帽給取了下來。當觸及到那輕紗後麵的臉龐時,丹紅這才敢相信花語並未曾死亡。
她徹底地崩潰了,撲到了花語的懷中,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一般,嚎啕大哭,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去,似乎要將這一生的淚水都給流盡了一般,沒有一點點優雅的形象可言。
不知過了多久,花語見丹紅還在輕輕泣著,她輕輕地拍了拍丹紅的肩膀,安慰道,“別難受了!”
聽到花語輕聲安慰之後,丹紅這才離開了她的懷中,她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笑了一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花語現在也不肯相信,原本在戰場上為她撫琴的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現如今會瘦弱的這般模樣,臉頰深陷,沒有一絲絲生機靈動的氣息。
突然間,她的眼眸被丹紅發間的那朵白色小花給凝住定格,“丹紅,是誰去世了?”花語心中葛公公噔一下,難道花侯爺已經……心中猛然一抽,臉色也瞬時蒼白如雪。
“侯爺不是十日之後才會處以極刑嗎,日子怎麽會給提前了?”她有些焦急地問道。難道,她終究是沒有趕上嗎,心中越發感到悲憤不已。
聽聞她的話語,丹紅的神色變的極其複雜,臉色也開始暈染出粉色模樣,隨即她便把黑絲間的那朵小白花給取了下來,向園中給扔了過去。
“將軍不要著急,現如今花侯爺還未有曾什麽大礙!”她吞吞吐吐地說道,“隻是將軍你並沒有失去生命,為何不托人帶信告知於我呢?原本那發髻間的小花也是為了你才帶上的……那段時日可好讓我傷心!”
她的言語之中透出撒嬌埋怨之意,“當初如果不是花侯爺極力勸阻開導我,說你還有未了的心願沒有完成,我想當初就立即跟隨你的腳步共赴那九泉了!你可真是狠心……”她的眼眸中那帶著悲涼的神色也愈發地濃烈了起來。
她又何曾不知道將軍這樣做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讓她斷了這個念想罷了!隻是……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裏做的不夠好,為何他就是不肯眷顧她一點點呢?能轉首看見她丹紅的好。
她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花語的心上,她又何嚐不知道丹紅心中的情思,也能明白她心中的苦楚。
因為花語心中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因為有著不想傷害丹紅的本意,當初她曾無數次的給丹紅暗示,說他們兩人之間是不可能有未來的,想讓她給杜絕了這份心思。
丹紅當時也答應了他的要求,花語一直以為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將心情給收拾好了。卻不曾想到,她還一直沉迷於這樣的情思許久。
當初花穆千叮萬囑地讓花語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也一直謹遵父親的囑咐,隻是她並不想留下這樣的一份情債。
這段時間她比誰都清楚,這千心毅到底不是什麽良人。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現在待在千心毅的身邊,還隻是一個短暫之宜。
隻是她要讓所有讓她受苦受累的人遭到應有的報應的。
花語此刻的雙手死死的攥緊,臉上的表情更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