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使喚不動了嗎?
花語心中哀歎了一聲,此人的確是妖孽。他這樣一副模樣任叫是他姬妾或是婢女看到的話,沒有一個不會為他瘋狂的。
隻不過,這一切又與她有什麽關係呢,這本該就是那些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又何苦要將她給拉下水?
劉峰將花語帶到了王上的麵前,施了一個禮之後便朝門外退了出去.
此時的花語心情著實是很不好的,她緊緊地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站在了屋內,未曾挪動過一分腳步。
屋內的氣氛也頓時安靜了下來,詭異的隻聽到蠟燭在噗哧哧地燃燒跳動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低低的鷹叫聲打破了這屋內一時的寧靜。
花語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了那一天在出征的時候所看見的海東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站在了王上的肩膀上,此刻正凝神地打量著她。
花語冷冷地瞪了一眼那隻鷹,什麽樣的人就會養出什麽樣的寵物來。這怕也不是什麽好鳥。
王上這才好像驚覺身旁的花語以站身旁多時,放下手中的書卷,冷冷地吩咐道,“過來磨墨!”
花語見一旁伺候的侍女似乎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端著手上的熱茶?難道王上現在是在讓她過去?
她還在疑惑之間,就聽見王上有說了一句,“難道現在本王是使喚不動你了?”聲音更加清冷威嚴。
花語斂下眼眸,輕聲地說道,“奴婢隻是司寢,不敢違抗王上的命令!”
聽了她這話,王上眸中盡顯譏誚之意,眯著眼睛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在是司寢。現在你手上的傷口已經痊愈,這以後你就做朕的貼身婢女吧!磨墨!”
花語微微皺眉,他讓她做貼身婢女?
想起先前伺候過她的回雪便是這樣的身份。每日除了休息,其餘的時間便是來伺候他了。
整天都要小心翼翼地追隨他的身後,吃飯的時候需要為他布菜。在他處理公事的時候,需要為他掌燈磨墨,若是遇上他的心情不好的話,還要忍受責罵……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做了王上的貼身婢女的話,她就永遠也沒有逃脫的日子了。
一想到這,花語連忙放低了姿態,輕聲說道,“奴婢愚笨,唯恐做不了王上的貼身婢女,多謝王上的抬愛!”
頓時,王上拂袖而立,緩緩地走到了花語的身邊。他的眼眸如同霜月一樣簇了一層冰,冷的嚇人。
這不由得讓花語身上的汗毛直直地戰栗了起來。
突然,一名侍女從內室走了出來,說道,“王上,奴婢有事需要稟告!”
王上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依舊是緊緊地定在花語的臉上,似有些不悅地說道,“什麽事情?”
“方才奴婢在內室點熏香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那名侍女停頓了一下,快速瞥了一眼花語,有些遲疑地說道,“奴婢發現司寢為王上鋪過的被褥上有,有……”
花語心中頓時葛公公噔了一下,冷眼朝著那名說話的侍女看了過去。她是認得這人的,是專門為王上熏香的。
王上似乎也是有些意外,聲音低沉了下來,問道,“被褥上有什麽東西?”
那名侍女雖是遲疑,但終究將那句話給說了出來,“被褥上沾了一些血跡,像,像是女子的月信!”
她這話一出,頓時讓屋內其餘的侍女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這名司寢的膽子竟然大到這樣的地步,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犯大逆不道知罪的。畢竟在有月信的時候,女子是不能侍寢的。
這麽多天來,王上並沒有召見女子侍寢,隻除了司寢……她們皆是將驚疑不定地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這名女子.
這段時間,王上都沒有召喚寵妾過來侍寢,而唯一接觸的機會便隻有司寢了。照這樣看來……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竟然都是真的,她難道是天天夜裏都是在侍寢?因此會在王上的被褥中留下了這些痕跡?
但是不管王上在怎麽寵愛她,這一頓的責罰恐怕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王上登時一愣,臉色隨即就像臘月的寒霜一般冷冽的嚇人,“速速將那被褥給拿過來!”
侍女聽聞這話,連忙快步走入了內室之中,將那條沾滿嫣紅血跡的被褥給拿了出來。
王上見此,勾唇一笑,笑意不及眼底,冷冷地詢問道,“這件事情你該怎麽解釋?”
花語在觸及到那滿目精心的血紅時,目光頓時森冷,她千算萬算竟然沒有會想到他的姬妾會是這麽快就給她下暗箭。
隻不過,這樣栽贓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要成功的話,便是她花語是真的去侍寢了,這恐怕也是他們所沒想到的吧。
王上的麵無表情,也頓時讓花語心中明白了他壓根就沒有打算饒過她。即使是那名男人心中清楚,花語連日來未曾爬到他的龍床上去。又能什麽機會能在被褥上留下痕跡呢?
見花語並未作答,王上便翹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著花語,似乎是要兩眼旁觀看她出糗的樣子。
此時花語心中恨不得將麵前這個男人好好地給痛扁一頓,再撕碎了,扒皮抽筋。
“王上不是應該要很清楚這件事情嗎,為何還要我來在做解釋?”花語冷冷地駁回了他的問題。
這樣的答案顯然是王上所不滿意的,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紫色的眸中頓時浮現出一種難以理解的光芒。
“既是如此,你不願意做本王的貼身侍女,有做不好司寢的活。那便派你去到洗染坊做苦力去吧!”他輕飄飄地扔下了這句話便甩袖而去。
其餘的侍女皆是很同情地看著這眼前的女子,而花語似乎無察覺般退出了王上的寢殿。
院中靜悄悄的,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清清冷冷地灑向了地麵,滿院飄動著清幽幽的花香。
大概明天,她被失寵的流言會傳遍了整個宮中吧。花語心中暗暗想到,其他人怕是怎麽也不會料到,這樣的懲罰正和了她的心意。她這下可算是離逃脫的計劃又進了一步。
她快步回到偏殿之中,將她的隨身之物給收拾好。回雪早已在她的門口等候多時,等花語收拾好衣物之後,便將她給領到了浣衣女居住的地方。
四周低低的房屋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當中沒有任何的花草,滿眼望去隻有長長短短的晾衣竹竿。而竹竿之上也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衣衫,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清香的皂角味。
此時,幾名婢女正圍著正中央的一口水井努力地浣洗著衣裳。寂靜無聲的暗夜之中隻聽得沉悶的搗衣聲。
這的確是一種苦力活,時間這麽晚了,他們依舊是在很勤奮地洗著衣裳。
穿過院中,回雪將她給帶領到了一處三人合住的小屋之中,極其簡陋。與先前的寢室相比這一個屋子的擺設簡直是相差甚遠。不過,這一切的改變對於花語來說並沒有什麽的。相反她卻是極其感到開心。
她將床榻上的被褥給鋪好之後,轉過身之後看見回雪依舊是站在門口。
“我見你也是一副聰明的模樣,為什麽獨獨會在這件事情這麽執拗呢?”回雪有些疑問道,“我真不知你這般忤逆王上,對於你來說究竟有什麽好處?現如今,這樣浣洗衣服的地方可比不上在王上的宮殿之中,你怕是要吃苦頭了!”
說著,他轉過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若是你在這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大可以差人去找我,我自然是會想辦法幫助你的”說完之後,回雪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還未等多久,便有一名婦人大聲叫喊著,“那個新來的,還磨蹭什麽,快點過來幹活!”
花語急急地應了一聲,“哎,我便來!”說著,便起身去到院中浣洗衣裳去了。
由於花語從小就常年在外,因此這些粗活對於她來說並未算得上什麽。隻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浣洗衣裳的活竟然一直幹到了天微微亮。
待好不容易洗完之後,花語回屋內休息了一陣,便又被旁人給叫醒了繼續幹活。
這樣沒日沒夜的幹活,果然是不簡單的。不過即使活再怎麽多,也得總該有休息的時間吧。如果照這樣的頻率幹下去的話,身體勢必是會吃不消的。
花語轉念一想,現在這點苦楚總比要伺候王上的活要強上千倍百倍吧。更為重要的是,她早已安排好了出逃的計劃。這一時的忍耐總歸是有必要的。
等過幾天,便是白瑪夫人的生辰了。到時候她可以借此機會偷偷溜出去。
轉眼間,時間就到了白瑪夫人的生辰了。
這一天從早上起,宮中就熱鬧非凡,四處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很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等到了黃昏時分,天空上就飄來了大朵大朵的烏雲,整個天地間都變得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