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你是我此生無法戒掉的毒
沒等歐陽青反應過來,甚至都來不及低聲,白蒙便已經一把將她粗暴地摟人懷裏。
“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是我最愛的女子,最愛的…”女人,可是為何……這麽久了,你都沒沒有一次相信我的,難倒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麽、是一個不能夠給自己女人溫暖的男人嗎?”白蒙的聲音之中有壓抑不住的悲痛,眼神卻沉迷,他貪婪地盯著她絕美的臉。
醉意氤氳的深邃的眸子仿佛是野獸的眼隋,要將她吞噬一般。
“你知道當我知道你這個決定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白蒙看著歐陽青,眼神之中都是巨大的痛楚,撕裂般的痛仿佛要將她撕裂一般。
男人的情緒是那樣的深刻。
仿佛明明白白的刻在骨子裏一樣,歐陽青此刻可以感同身受。
但一種奇異的感覺將她包圍,她可以感覺到男人這一次是真的對她失望了。
可是她這樣做又有什麽錯呢?她也不過隻是想他不受到其他人的威脅而已,這份罪她願意為了他去受著,可是到了男人這裏,一切都變了。
怎麽都沒想到歐陽青會這般,隻倒是怎麽都沒想到……
白蒙什麽都知道,偏偏什麽都都不跟她說,這次她是真的傷了他的心,既然如此,那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青青,我知道我這次應該恨你,可是……可是那一晚,當你忍受著蠱毒的折磨,看著你痛楚,我覺得我比你還要痛楚。那時,我才發現,原來你跟我在一起,會受這麽多罪!。”
“很久之前,你就好似罌粟之毒,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迷戀上,等到發現時,卻已經晚了,我此生或許都無法再離開你,再也戒除不了了。你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時候離開我呢?為什麽?”
他好似聲討一般,那雙漆黑的眸子之中全是悲慟,令人不忍心去看。
“我……”歐陽青在這一刻突然就想要後悔了,既然白蒙什麽都知道了,那麽他何必還要這樣下去呢?
她這樣做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隻是張嘴想要說的話此刻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隻倒是白蒙卻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那笑容竟是那樣的淒厲和悲慘。
男人的傷痛在此刻顯露無疑。
“上天為什麽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嗬嗬嗬……我本以為隻要我能日日看到你,我就會寵你,永遠地寵你愛你。可是,你為什麽要選擇其他人?對我如此的不信任,為什麽要離開我!”
他深沉的眸光突然就一沉,一把上前拖住了女人,白蒙把攬住花語的腰肢,緊緊抱著她。
歐陽青掙紮了下,但男女力量的懸殊,如果說是以前,她覺得不舒服,不需要掙紮,哪怕隻是一聲不舒服的呻吟,這男人都能感覺的到她的感受,相當的尊重她的感受。
可是現在呢……
男人似是察覺到了歐陽青的掙紮,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掙紮,讓白蒙心中一痛,他擁抱女人的胳膊更是緊了緊。
頓時,男人原本攬在他腰身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歐陽青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碰到白蒙之前,歐陽青於情愛上,曾經欣賞過千心鴻,但死過一次,她才認清了自己的內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是誰,
重活了一世,竟與原本從沒有有可能的男人有過這般濃烈的感情,從未試著愛過也沒有被愛過,但在遇到白蒙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嚐過了從未有過的蝕骨般的快樂。
看到白蒙如此痛苦,她心中隱約泛起一種巨大酸楚的感覺。
或許,對於白蒙,她此生都無法當做從未愛過吧。
但是,她現在,根本不能去愛。
感受到鼻息之間都是白蒙的酒氣,歐陽青掙紮著,一把將白蒙推開。
此刻醉酒的白蒙顯然沒意識到歐陽青會這般無情的將他給推開了,根本不是花語的對手,歐陽青壓根沒用多少力氣,便被歐陽青一下子給推到了,踉蹌著跌倒在地上。
寬袍的袖子拂過案台,猛地打翻了桌上的胭脂。
赤紅色的胭脂灑落在純白的地毯上。
頓時像是染上了一副水墨畫,在那純白的地毯上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仿佛頓時一掌水墨畫渾然天成之間形成,那色調之間的氤氳此刻卻無人去注意。
隻有白蒙的那雙漆黑的眼眸有瞬間的清醒。
“你是當真不愛我了?原來不僅僅是因為我王兄的事……”他低下頭,啞然這嗓子說。
顯然那語氣之中都是清冷和悲痛。
他不再看歐陽青, 歐陽青的心中卻是有一股一閃而過的刺痛,多麽希望此刻的白蒙轉過頭來看看她。
人果然都很賤,越是不願意大理,才越覺得求而不得。
似是醉酒後的疼痛讓白蒙一雙俊秀的眉頭死死的擰到了一起。
他皺著眉頭,歐陽青看得出來此刻白蒙很不舒服,她伸出手,但還是偷偷地所了回去,她真的擔心自己一旦朝男人伸出了手,就很難收回來了。
她的所有的計劃便都落空了。
她隻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幾丈之外的男人狠狠地不斷地捶打著如同被糨糊一般的腦袋。、
每敲擊一下,便像是敲擊在了歐陽青的心頭上一般。
隨著他的捶打,歐陽青看到白蒙漆黑的墨發垂了下來。
隱約之間,在昏黃的柴油燈下,歐陽青看到有晶瑩的水珠從發絲的之間滴落。
從發絲的空隙之間,那晶瑩的淚珠都在她的視線裏,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淚珠就那般肆無忌憚的落在地毯到地上,融入到地毯上的胭脂上。
一是之間,胭脂和淚珠相互混合,氤氳開一片妖冾的紅梅。
灼灼如桃花……美豔又灼燒著人的雙目。
這一滴滴的淚珠是一個男人的淚水嗎?
花語不是沒見過男子哭泣,經曆過前世今生,她比誰都經曆的多。
戰場上,受了傷哭天喊地有,親眼見自己的父母兄弟被殘殺而痛哭流涕,死了兄弟親屬悲慟欲絕,這些她都親身經曆過。
她比誰都懂得痛苦的滋味,那些悲傷痛苦的人中,也不乏錚錚男兒。
可是,她還是想不到,像白蒙這樣的男子也會落淚。
這個男人在她的一生之中,度過了太過,幾乎已是穿插了她今生的半邊人生了,她太了解這男人了。
彼此經曆了那麽多,歐陽青知道這男人他是霸氣的,雖然對待她溫柔,但歐陽青也知道,這溫柔也僅僅隻是針對她而已。
他小小年紀,就能夠在異鄉西周生存的那麽好,沒有點手段,如果不是一個他是冷厲的、無情的人是很難健健康康生存到現在的。
這樣的他,讓歐陽青看到的是太多這個男人的雷厲風行跟手段果決,可是不曾想竟也如此這般的敏感與脆弱,這是歐陽青從未看過的。
可是,他原來也會哭,而且,還是為了她!
是啊!讓這看上去無堅不摧的男人深深悲傷地哭泣的人是她歐陽青。
花語愣在那裏,她從未想過,他從何時也已是陷的如此之深,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歐陽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白蒙哭泣,在這一場無聲的虧欠之後,白蒙在突然之間似乎是酒醒了一點。
男人抬首看她,深邃如海的雙方之間依舊有些迷離。
但顯然已經比剛才清澈多了,明顯的可以感覺的出來,這一刻的白蒙眼中的酒意已經消散了不少了。
濃密而細長的睫毛上翹著,黑色的眸子裏麵慢慢的都是濕漉漉的。
這讓男人看上去是如此的無害,壓根聯想不到這男人是一個權力的中心,掌握著那麽多人的生死。
男人幽幽歎息了一聲,歐陽青看著白蒙拍打著身側的地毯。
忽而之間白蒙眼底的悲痛散去,他細長的唇角忽然上揚,笑道:“青青,過來坐!”
這樣的笑容來的突然,歐陽青不知道白蒙是酒還是沒有完全醒,還是當真認真的在說這話,隻是明顯可以感覺的出來,白蒙說話還是有些含混不清的。
花語想著自己這一走,這樣的決定她自己也是下了很大的打算的。
這樣的選擇會讓白蒙免於痛苦的抉擇,但她自己同時不也是從此跟白蒙之間的人生道路南轅北轍了嗎?
或許……這一生在這一天之後都不會再相見了。
思及此,歐陽青知道自己此刻不應該再朝著男人靠近了,但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不知什麽時候,她還是緩步走了過去,走到了白蒙的設變,坐在了地毯上,坐在了白蒙的身邊。
自是完全顧忌不上此刻大紅色嫁衣是否會被胭脂給弄髒了。
白蒙望著她懶洋洋地微笑,“青青,你現在也是後悔的,對不對?”
白蒙就這樣笑著說,這笑容讓歐陽青覺得心中刺痛的狠,而他卻像是摸清楚了她此刻的內心一般,相當篤定地看著花語說。
歐陽青心中頓時又是一痛,她甚至可以感覺的出來自己此刻看向白蒙的時候,雙目之間是有酸楚的淚花的,隻是她也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哭泣,所以h她還是生生將自己原本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給咽了下去。
可是這次白蒙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或許是擔心,他在這時候都說出什麽決絕的話來刺痛他的心吧。
可是歐陽青怎麽可能還說得出更傷痛人心的話呢?
剛才的那些話便已經是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了。
她怕是什麽都說不出來,所以白蒙壓根沒等她回答什麽,便背向了歐陽青。
沒等歐陽青反應過來,歐陽青隻覺得男人的身軀歐陽青一傾,竟是將花語的腿當做了枕頭。
然後方才才異常舒限地靠在了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