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皆成習慣
花語自己都沒想到跟千心毅糾纏了那麽久,有些事盡是變成了一種習慣。
現在的她,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厭惡這個男人了。
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猶如她這雙眼睛所看到的,這男人的確是個很有本事的主。
依照她現在的能力想要從這男人的手中逃離開,顯然並非是那麽容易的事。
所以她一直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她既然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這千心毅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竟然像是發神經了一般,將她留在了身邊,那麽好啊,既然如此,她就在千心毅的身邊養精蓄銳,看來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就算如此,她也什麽都不能改變,還不如好好地待在千心毅的身邊了。
索性,她看得出來,這男人雖然對她隻像是一般的侍從一般,但卻絕對沒有傷害他的地方,從這點可以看得出來,這男人現在還不想傷害她。
應該算是對她有興趣了。
一個男人但凡對一個女人有興趣,那麽這女人看來就還算是有用武之地的,所以……她待在他的身邊,應該也沒有危險。
隻是現在……這司寢的活,不就是所謂的暖床?
這倒是讓花語有點為難了。
這些天的木達大會上這樣,千心毅一直都將她帶在左右,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隻倒是現在卻是這般?
這男人還真是……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未來的王妃,可是分明千心毅沒有將這樣的意思表達出來,可是這男人還是
難道非要讓她給先鑽進被子裏將它給焐熱了,才能讓王上在睡進被子裏。不要說做這件事情了,就連想想都覺得尷尬的很。
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來的。
現如今這季節已經到了陽春三月。就連這算是北方的西周也漸漸地變得暖和起來。這樣的差事她自然是做不了了。就算是到嚴冬臘月那也是要好長一陣子了,到那時她的人還指不定會在哪裏?
花語想到這裏,笑嘻嘻地說道,“你所說的話我都記下來了,不知道你那邊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
“沒有了!”回雪說道,在離去前還特地交代道,“別忘了給王上鋪床!”
說完,便轉身離去。
待回雪離開之後,花語便轉身回到了床榻上,看了看四周所處的環境。地方很大也很是幹淨。雖然擺設並不如先前那麽華麗,但是也因為沾了王上的麵子,到顯露出些貴氣。
也因為近日多天的馬車顛簸,此時的花語覺得很是疲倦。現在看到床的那一刻,心中頓時像遇到了救星一樣靠在了柔軟的被褥上麵,小憩了片刻。
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花語隱隱約約地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她睜開眼,便看到窗外的明月已經悄悄地移到了中天。
此時,夜已深。
花語連忙從床榻上翻身下床,回想剛剛回雪囑咐她的話,便將房門給打開了,便向王上的寢殿中走了過去。
現如今,在花語麵前唯一的道路便是她必須要在王上的宮殿之中韜光養晦,好好地將身上的傷口養的愈合好,在這期間,她一定要避免被別人責罰。
她加快步伐來到了王上的寢殿之中,踩著光滑的青石板麵,穿過層層疊疊飄逸的紗帳,來到了一張金色的大床麵前。
她心中暗暗嘀咕著,這王上還真是會享受這榮華富貴,瞧瞧這床榻上可真是寬敞。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花語連忙從一旁的衣櫃之中,將被褥給取了出來。由於她的傷口還未徹底地痊愈,所以手上還帶著固定的夾板。
她不是很靈活地單手鋪著手上的被褥,動作極慢。沒過多長時間,腳步聲已經在門外。
這讓花語心頭登時一緊,恐怕是王上已經回到寢殿中了。她快速地瞥了一眼床榻,見已很是處處平整,才稍稍放了心從寢宮中退了出來。
突然,門口處傳來了侍女們恭敬地跪安聲音,“王上吉祥!”
王上隨意擺了擺手,“平身吧!”
“是!”一大群侍女便起了身,一同簇擁著王上。
如果現在貿然衝出去,勢必是會與王上碰上的。不消多想,花語便往一旁的外殿暗影處躲了去。
抬眼望去,花語就看到王上懷中擁著一個女子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進來。待花語看清便認出了那女子原就是在府外所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
此時,她正小鳥依人般地倚靠在他的懷中,美麗地雙眸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王上,臉頰上透露出淡淡地粉紅,嫵媚撩人。
她身上的紅衣如同雲彩一樣飄逸,裙彩飄飄。
腰間的五彩腰帶將她迷人的身軀給戈勒出來,裙擺處的亮片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這男人可真是色胚,竟然一刻也離不得女人的身邊。這才剛下戰場,便要讓妻妾侍寢了。
王上很明顯地是喝酒了,狹長的紫色墨子歐陽青眯了起來,透露出一絲絲迷醉。他一頭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散亂開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攝人心懸的放 蕩不羈的魅力。
他們兩人相互簇擁著往內室裏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從內室裏便傳來了王上的笑聲,四處回蕩著。
花語聽到這個聲響之後,便想借著這個機會悄悄地溜了出去。於是,她便挪了挪腳步,快速想殿門口走了過去。
此時,四王爺大聲嗬斥道,“今天晚上是誰司的寢?趕緊給本王滾出來!”
一瞬間,內室中一片肅靜。花語心中突然一沉,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去,便看到室內的侍女皆是一臉驚惶地盯著花語,每個人的麵上都透露出你完蛋了的神情。
花語實在是不知道此時王上找她是所謂何事,隻能斂眉走上去。她的心中祈禱著,希望這個男人已經忘記她了,別再來故意地為難,特意刁難。
王上看到一個侍女低著頭走上前來,說道,“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司寢?”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從床榻上傳來的沒有絲毫喜怒的聲音,讓花語心中大感不妙。
她低低地回答道,“正是奴婢!”意粗著嗓音。她不希望她的聲音被王上聽出來。
王上聽了她的回答,淡淡地說道,“來人,將她拉出去,廷杖二十!”
此時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由於大殿之中一片沉寂,反而叫人聽上去十分的有震懾力。
聽了王上的吩咐之後,幾個侍女便要將花語拖著拉出去廷杖。
花語心中頓時覺著有一股氣,她猛然抬起眼,冷然地看著床榻上的男人,說道,“且慢!”
搖曳地燭火晃晃蕩蕩著,將如煙又似霧的層層疊疊的簾帳給映照出來。
簾帳之後說完身影,朦朧中透露出慵懶的意味。一隻如同嫩藕一樣的玉臂穿過王上的脖頸緊緊纏繞著。
“不知道王上為什麽要責罰奴婢?”花語壓著心中的怒火,這個男人是在故意刁難人嗎,廷杖二十,這可是不小的懲罰。再說她現在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內力,根本就是吃不消這樣的懲罰。“不知道奴婢究竟是做錯了什麽事情?”
此時被打斷好事的紅衣女子斜斜地倚在了王上的身上,透過了重重的紗帳,懶懶地向著說話的人看了過去,“王上,這奴婢不就是你帶回來的那人嗎,她怎麽會這般大膽,竟然還敢頂撞王上?”她嬌滴滴的聲音中不免帶著一絲訝異。
隨後,王上便懶懶地說道,“你瞧瞧這床榻上的被子那麽涼,竟然還敢讓朕來這床上睡覺!”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簾帳之外的那名女子眼神如刀鋒一般犀利,她到底是想幹什麽,在外從軍打仗倒也是罷了。這,回到宮廷之中還是應當要遵守這裏的規矩的。
他的話讓花語心中歐陽青一愣,現如今難道是真的要去為他暖床嗎?在戰場那樣惡劣的環境之中,他都能絲毫不計較地泰然自若。可為何,到了宮廷之中,竟然會去嫌棄被子裏不夠暖和?
他是不是知道今晚是她司寢,故意發火,好讓她知曉難堪,借此來折磨她吧?
“王上,今晚奴婢的確是有將王上的被子給捂熱了。隻是由於王上您回宮的時間太晚,因此這被子早早地就變涼了!”花語輕聲說道,“所以,奴婢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雖然說她所說的話都是虛假的,但是那樣的說辭大抵還是應該能蒙混過關的吧,隻希望這王上不要借此來懲罰她就好。
王上又何嚐不知道她現在是找一個推托之詞想來逃過懲罰,也罷,想到她身上的傷口還未痊愈,“既是如此,那你便在幫朕將這被子給捂暖了,那朕才能饒了你!”他聲音中透出懶懶的意味。
現在他也隻能幫到這個地步了!至於答不答應就是她的事情了。
“奴婢遵命!”花語聽到他肯赦免她的罪,心中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沒有想到王上這次竟然能這麽爽快地饒過她。
她很是幹脆的聲線讓王上歐陽青一愣,繼而心中更加欣賞了起來。
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麽能屈能伸,不過他還是想看到花語究竟是能做到何種地步。於是,他便不再說話。
不知等了多久,一直跪倒在地的花語再也沒有聽到王上的任何吩咐了。也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侍女幫她將被褥給拿了出來。
她環顧了四周侍女們的目光,無不是很同情地望著她,眼神憐憫。頓時,她便明白了,恐怕這王上還沒有因此而放過她,大概是覺得她鐵定是不會進去拿被子了。
如果他還是想借此來故意為難她的話,恐怕他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於是,她不便多想,冷冷地一笑,便起了身子,快步走向了床邊,將床榻上的簾帳給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