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刻意討好
明玉有些吃驚地看向身邊的歐陽青。
顯然顯然歐陽青的驚訝程度也毫不亞於她。
因為這聲音的來源分明就是今日剛剛到府中的那位秦臻雲雲姨娘。
明玉在歐陽青兒邊輕聲說，“小姐，怎麽會是那個女人在夫人的房間？”
卻對上了歐陽青一雙深沉而冷峻的雙眼。
顯然這秦臻雲的態度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她歐陽青卻輕輕清楚的不得了。
知道方氏好說話，所以就先從方氏下手嗎？
嗬！那這輩子她就要讓她的夢想幻滅了。
兩人靠近門邊，聽到那秦臻雲正在對方心雨說，“姐姐，你若是喜歡，我便將這虎頭香囊送給你，這些小玩意，若是尋得賞識之人，那便是這小玩意的幸運了！能被姐姐您喜歡，是這小玩意的榮幸！”
秦臻雲這話說的麵麵俱到，倒是讓人連不收下這份好意都是不可能了。
方心雨聽到秦臻雲這般說。原本還有一些忌憚她是秦姨娘的妹妹的事的忌憚之意，瞬間就消散了。
心想著或許雖是一母所生，但一娘生九等，確是……這妹妹跟姐姐是不一樣的吧。
不由得也眉開眼笑道，“這可是真的！”
方心雨雖然擅長廚藝，但是對於女工，卻不甚擅長。故而看到香囊繡花，這些小玩意都歡喜得不得了。
這點上，歐陽青知道秦臻雲是這方麵的一個好手。
前世的秦臻雲在歐陽青的意識裏麵便是八麵玲瓏，從善如流，這才能將歐陽丞相那樣暴烈的性子的男人服侍的妥妥帖帖，也才有了秦家兩姐妹在歐陽府中耀武揚威的日子。
明玉緊張地看向身邊的歐陽青，歐陽青臉色一沉便大步走了上前，一把將門推開道，“是什麽好東西？我也來看看！”
方心雨一看到自己的女兒來了，臉上更是歡喜，忙拉過歐陽青道，“青兒，你看，這可是你雲姨娘自己親手繡的，那你看這虎頭香囊。上麵的虎頭可不是栩栩生輝？”
歐陽青作勢便從方心雨的手中拿過了香囊，仔細瞧了瞧了瞧，這才說，“的確，沒想到雲姨娘居然有此等好手藝！”
那秦臻雲聽到歐陽青這般說，麵上也是閃過一絲異樣，雖然歐陽青此刻的語氣是誇讚，但誰都看得出來，她眼神陰鬱，帶著打探和審視，甚至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咄咄逼人。
方心雨本就遲鈍自然感覺不出來作為氣場的變化，秦臻雲這種七竅玲瓏的人卻是瞬間就感覺出。
歐陽青對她的敵意從他剛剛進入歐陽府中，便是這般，有增無減！
秦臻雲倒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笑容有些尷尬，倒是方心雨與無奈說，“青兒，跟雲姨娘說話可莫要如此，娘親怎麽教你的？怎麽一點點尊貴教訓都不懂了，莫不是年紀越大，這些禮數都全部回去不成了！”
方心雨楊佯裝生氣的教育道。
其實方心雨很是疼愛歐陽青，這樣疼愛近乎已經到了寵溺的地步了。
可是此刻在方心雨的意識觀念裏麵，是不允許歐陽青做出這種忤逆長輩的事情的，不過還是小小責罰勒責怪了一下。
倒是一旁的秦臻雲歎聲道，“姐姐，您這是怎麽了？莫要說這種話，青兒，挺好的，我看啊，青兒隻是喜歡我這個香囊而已，若是青兒的喜歡我那邊這樣子小玩意可多了，下次便再帶幾個送給青兒的便是了！”
歐陽青收起了眼角的冷寒，淡淡的笑著說，“那青兒就在這邊先謝過雲姨娘了。”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秦臻雲說是要去南院看一看小侄子便提前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方心雨和歐陽青兩人。
春桃又幫歐陽青續了一杯手邊的茶水，順勢幫方心雨斟了一杯，方心雨身子弱，其實是不太喝茶水的，隻是今個看上去心情不錯，倒是原意喝兩杯。
此刻見方心雨端著茶水往嘴邊送卻被歐陽青一把攔住，“娘親，您明知這些龍井茶水，喝了是涼性的東西，就少喝一點！”
方心雨本就疼愛女兒，自從歐陽青蘇醒之後，見到歐陽青的變化更是喜愛的緊，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親女兒的話更是聽得認真，便也乖乖將手中的茶盞給放了下來、
隻是想了想還是蹙眉道，“青兒，你跟娘親說，你是不是對著雲姨娘有敵意？”不等歐陽青說話，方心雨又徑自歎息了一口氣道，“娘親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為娘親打抱不平，畢竟那秦姨娘一直將老爺迷的五迷三道的，老爺爺沉迷於秦姨娘的美色，對我頗有冷淡，可是你知道娘親的身子弱跟你父親是沒有關係的，男人呀誰不是三妻四妾呀？但凡是你父親對我還有點心思，那便夠了！”
方心雨嘴上這般說著，目光看向窗外。已是深冬時節，外麵陰寒，而幹燥就是處於北方的弊端，可是房內卻因生著爐火，溫暖如春，這兩相映襯下倒是顯得有一些其微妙的感覺，隻是窗外枝椏幹枯，著實沒有什麽好看的，此刻方心雨看向窗外，顯然目光是在閃躲，刻意地避開自己的情緒。
歐陽青也不想挑明此刻他穆晨的心思。在西周，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故而女人早已被這種觀念所影響。
心中便是有百般不情願，卻又無力反抗，不僅這是百年來的傳統。
若想改變，這冰凍三尺又豈非一日之寒。
歐陽青的眉目斂斂，發出些微塵的情緒，半響才淡淡地將手覆蓋在了方心雨的手背上，“娘親，你想多了，我對那秦臻……雲姨娘並沒有什麽敵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
方心雨也歎息了一口氣，反手摸著歐陽青的手拍了拍，目光確實危城飄到遠方，方心雨的心思歐陽青自然是知道的。
方心雨一直都擔心她跟父親歐陽丞相之間的關係不和，所以方心雨一直都在其中調和這兩人的關係，可是情況並不是很好，歐陽青的性格倔強，歐陽丞相又豈不是這樣子呢？
這對父女倆都是倔強又各有主見的人。
尤其是歐陽青親事這上麵，歐陽丞相顯得武斷而為。歐陽青更是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被自己的父親擺布，所以剛剛融洽一點的關係便有陷入冷冰之中。
但是方心雨知道歐陽青跟歐陽丞相關係，處於矛盾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歐陽青總是覺得歐陽丞相對她不夠關心，未曾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心思都在秦家夫人兩人身上，盡管秦姨娘已死，但是，歐陽青心中的齟齬早已留下，想讓歐陽青對歐陽丞相改觀，竟然也不睡一朝一夕的事情。
此刻這關係的堅冰還未完全融化，這邊又出現了一個秦姨娘的妹妹，方心雨看到歐陽青對秦臻雲隱隱的敵意，心中更是確定，歐陽青是怨恨秦姨娘的，更是將這份恨意蔓延到了歐陽丞相和現在的秦臻雲身上。
此刻方心雨這般說，顯然是有著一點安慰的意思在其中，歐陽青也隻能應下了。
片刻之後方心雨閃了閃眸子說，“對了，下個月初三便是你父親的生辰了，到時候，官員都會來家中。你可為你父親準備什麽生辰的壽禮？”
歐陽青在未曾入水之前，雖然個性聰慧，但卻也倔強頑劣，對歐陽丞相一直都是帶著敵意，每年歐陽丞相的壽宴，她的表現更是讓一眾官家小姐夫人笑話，歐陽丞相更是覺得顏麵掃地。
可是他偏偏想要管教歐陽青。可畢竟是唯一的嫡女，自然也是下不去狠手的。
所以歐陽丞相一度時間看到歐陽青是相當的頭疼。
方心雨微微探究和緊張的目光，歐陽青自然知道方心雨在擔心什麽，旋即咧開唇角，笑了笑說秦姨娘，“您放心吧，今年的壽宴，青兒不會再搞砸了！”
方心雨似乎有點納悶地看向歐陽青，還是有些不確認的盯著歐陽青。
雖然有段時間歐陽青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但 方心雨還是難以想象歐陽青會說出這樣的話。
歐陽青安撫地拍了拍方心雨的手背道，“娘親，青兒何曾騙過您！”
她的眼神堅定而專注，隻有這一種認真嚴苛的態度，倒不像是一個剛及笄的小女孩，反倒是掌管者權力的高官。
方心雨此刻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女兒，倒也不禁將視線卷入其中，不得不承認，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看著歐陽青這雙翦眸，便會忍不住被其帶入戲中，深深吸引。
出了方心雨的宅院兩，歐陽青同明玉往東院走去。
一邊走歐陽青一邊吩咐道，“明玉你幫我去跑一趟，讓錦叔幫我將馬車準備好！”
錦叔自然是歐陽家的老管家，此刻，歐陽青要準備馬車。明玉倒是有些不解了，忍不住問道，“小姐，您要馬車幹什麽？莫不是今日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