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大打出手
“不為什麽……”白蒙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吧？也不知道歐陽丞相正迫不及待地將她給嫁出去。
“這麽晚了，你再不回去，歐陽丞相會擔心的！”白蒙不由分說加快了步子。
歐陽青的心中隱隱發酸，卻終究一句話都沒再說了，環住了白蒙的脖頸……
丞相福叔呢。
“這是什麽意思？我問你小姐人呢？”
歐陽丞相應酬完回來本想看一眼歐陽青，畢竟那天話還是他說的太過重了，哪裏知道回來就給他來了這一幕，居然是伺候歐陽青起居的小丫頭穿著她的衣服在房間裏裝神弄鬼。
而歐陽青，卻早已不知道溜達到哪裏去了。
此刻歐陽丞相火氣上來，惡狠狠地對著小丫鬟說，那小丫鬟本就年紀尚小，被這樣一罵，更是哆嗦了兩下，暈暈乎乎，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我問你話呢？小姐去哪裏了？”歐陽丞相沉著臉高聲道。
而芳心雨此刻也聞訊趕來，早上時分她還來看過歐陽青，現在居然沒人了？
“老爺息怒！”芳心雨臉色煞白地安撫著歐陽丞相。
隻是歐陽丞相脾氣上來豈是那麽容易下去？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都是什麽？離家出走？”歐陽丞相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說。
那小丫鬟隻知道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磚之上，連解釋都忘了。
“老爺，說不定還另有隱情呢？我不相信青青是會一走了之的人……”芳心雨心中也亂成了一團亂麻，但還是勉強故作鎮定,扯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
“看來我平日裏真的對你們是太寬容了？居然連合謀幫著你們小姐逃走的心思都有了。不給你們點教訓，是不是以後要將整個丞相福叔給掀翻了？”歐陽丞相沉著嗓子說，全身散發出另人懼怕的威嚴。
照顧歐陽青起居的小丫鬟跟看守歐陽青的幾個護衛此刻更是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除了秦姨娘犯事便是小姐出逃，不然他們還真沒見歐陽丞相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平日裏頂多也便就是習慣性的陰沉個臉。
“讓你們說小姐到底去了哪裏，一個個都不肯說了，是吧？”
“不是……是……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那小丫鬟格外委屈地磕在地磚之上，跟歐陽丞相求饒。
“老爺，這事不是還沒調查清楚嗎、”芳心雨本也就是心慈心善之人，此刻卻也真是不願看到這些丫鬟侍衛受到責罰，但殊不知芳心雨的話卻是真真激怒了歐陽丞相。
歐陽丞相重重冷哼了一聲，勃然大怒，“都不說是吧？那就每個人下去領板子吧？一直打到願意說為止！”
說罷歐陽丞相偏過了臉去，大手一會，立刻進來了幾個人侍衛，小丫鬟忙跪在了地上道，“丞相饒命，丞相饒命啊……真不是我放走了小姐，這不是我放走了小姐……饒命！”
人在危險麵前，出於本能會瞬間變得口齒伶俐了起來，比如此刻這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隻是氣頭上地歐陽丞相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大手揮了揮，一路傳來了小丫鬟的痛苦地叫喚聲，而看守歐陽青的那幾個侍衛到底是身負武功的男人，此刻到底要冷靜很多。
歐陽青一回來便聽到了哭天搶地的哭喊聲，腦中一熱，便隱約猜到有不好的事，她忙一下子從白蒙的後背上跳了下來。
“啊！”隻是那隻受傷的腳剛落地歐陽青便疼的差點跳起來。
“你的腳受傷了？怎麽能就這樣跳下來呢？”白蒙有點不開心，語氣之中雖是責備，卻帶著疼惜。
但歐陽青此刻關心那小丫鬟的生死，自是顧不上白蒙的情緒，推開白蒙便一瘸一拐地往裏走，白蒙始終不放心，便再身後跟隨著。
很快那哭喊的聲音越來越近，歐陽青一看就看到了背著手臉色鐵青的歐陽丞相。
其他人似也看到了歐陽青，紛紛停下了動作。隻
“我讓你們停了嗎？”歐陽丞相一邊說著，陰沉著臉轉過了身來，看到歐陽青慘白著臉站在門簷下，一時火氣更是蹭蹭蹭地冒上了心頭，
“你還知道回來？”歐陽丞相沉著臉高聲說，一張本就嚴肅的臉上更是烏雲壓頂。
歐陽青知道問題似乎很嚴重，那小丫鬟此刻還趴在木凳上，頭發淩亂，青木板石磚上濕噠噠一片，全是她落下的汗水。
她此刻似是連呼吸都很費力，臉色慘白一片，在看到歐陽青走進來，臉上浮起了一絲希望，但很快連抬頭都變的相當的費力，一會的功夫便又重新垂了下去……
歐陽青的心中浮起一絲愧疚，“爹爹，不是她的錯，是我逼她換下衣服，才讓我溜出去的?\"
她知道今天這架勢是怎麽都逃不掉一頓揍得，索性不如實話實說。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將你怎麽樣？”歐陽丞相呼嘯而來，眼看著一巴掌就要落在了歐陽青的臉上，歐陽青也本能地閉起了雙眼、
隻是巴掌卻始終都沒有落下來，她緩緩睜開了眼便看到了此刻歐陽丞相的手被白蒙死死地扣住，白蒙的麵色如常，歐陽丞相卻早已憋紅，顯然是因為憤怒，也是因為在力量上的力不從心。
“丞相，還請您有話好好說！”白蒙沉穩地說，如刀削斧琢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當即，歐陽丞相的臉色更加的鐵青，指著歐陽青便要大罵，“你現在是翅膀硬了？獨自溜出去？還知道回來？”
“爹爹對不起？”歐陽青示意白蒙鬆開手。
雖然她跟歐陽丞相向來不和，但這次卻也是她有錯在先。
“白將軍，你放手，我在教育我女兒，這是家事，我想你管不著吧？”歐陽丞相冷哼了一聲。
白蒙雖是鬆開了歐陽丞相的手，但同時也擋在了歐陽青的麵前。
在朝堂之上，白蒙和歐陽丞相一個人是武官，一個是文官，兩人並沒有什麽交集，此刻的首次矛盾居然是因為歐陽青。
“怎麽著？今日我想教育我的女兒都名不正言不順了?\"歐陽丞相本來積攢了多日的怒氣都在今日爆發了，還屢次遭到了白蒙的阻攔，更是火氣大的要衝破頭頂。
“丞相，我並沒有打算妨礙你處理家事的意思，隻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好好聽青青解釋！”白蒙依舊是麵無表情的冰山臉。
但看在歐陽丞相的眼中卻不是那般意味，歐陽丞相拿起了一邊原本擊打小丫鬟和侍衛的木棍，氣急敗壞地說，“你最好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爹爹，這次是我不對，可是我說過了，我的婚姻大事我想自己決定！我不願嫁給熊紹有何錯，說不定人家也不願意娶我呢？”歐陽青華英剛落，歐陽丞相的棍棒已落了下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歐陽青還這樣急吼吼地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出來，何況現在白蒙還在。
白蒙確是猛地愣怔了？似是什麽都聽不見？
耳中都是嗡嗡的聲音——她要結婚？而她拒絕了熊紹的定親，那麽她喜歡的是誰？
似乎也不難猜測了？還不就是千心宏嗎？她心中的人正是太子千心宏啊？
……
一板子就那樣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白蒙卻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
歐陽青和歐陽丞相顯然都愣住了，歐陽丞相本以為自己這一棍子朝著歐陽青而去，白蒙就算不閃躲也就攔截下來，哪裏知道……
“爹爹，這件事是我的錯，你何必遷怒到其他人！”歐陽青也沉下了臉來，怒氣衝衝地說。
顯然是意識到自己理虧了，歐陽丞相一時倒是不好發作。
啪的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棍棒，這一切看上去更像是一場鬧劇。
“都給我退下去吧……”歐陽丞相吩咐完對著歐陽青冷哼了一聲道，“處理好你的瑣事，然後來我書房！”
說完便一拂袖大步離開。
諾大的廳房內隻剩下了歐陽青和白蒙兩人，歐陽青踱步到白蒙麵前，苦澀一笑，“剛才那一幕讓你見笑了……”
“沒事……”白蒙冷淡地說。
前一秒，她還趴在他的背上，兩人雖談不上有說有笑，但白蒙一直麵容柔和，不似此刻？
“你是要訂婚了嗎？”就在歐陽青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冷淡的氛圍感到壓抑之際，白蒙又突然開口道。
什麽？
歐陽青愣了下，沒反應過來白蒙這話是什麽意思。
“無礙，好好跟你父親解釋，歐陽丞相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歐陽青解釋便大步離開了。
歐陽青獨自一人站在廳房之中，清冷的月圓夾雜著月桂花香飄到了地磚之上，形成斑駁光圈………
月涼拂衣裳！她卻久久定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