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縊
貼身內監二福立馬謝恩，走向翠花，眼裏崩出的貪婪之色卻是再也藏不住。
翠花臉色如一張慘白的白紙，想暈又暈不了，太子竟然將她賜給了一個太監。
“不！”翠花想反抗，卻被二福製止住。
太子皺眉，覺得聒噪：“帶下去玩兒吧。”
“是，殿下。”二福奸笑，想到等下可以在床尚折磨一個水靈靈的丫頭，還是太子殿下賞賜的，就興奮不已。
二福什麽事沒做過？殺人強擼，跟著太子無惡不作，甚至因為他做得更甚，得了太子的青媚，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隻是黃花大閨女還未嚐過，雖然他是太監，但是每每看到太子殿下與那些美人尋歡作樂之時，便心中羨慕，上次，他也就稍微提了一下，沒想到太子殿下就記在了心中。這次還賞賜了個人給他。
二福將翠花帶入自己的屋子，不管她掙紮，撕了她的衣裳，壓了上去。
屋子內一片尖聲慘叫，屋子外麵的人卻裝作什麽都聽不見，麵無表情地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秦姨娘等了一夜，盼了一夜，就是沒有等到翠花歸來。一開始，她還能告訴自己，再等等，太子殿下就在路上了，越是到後麵，她的心越是焦急。直到最後，反而冷靜下來，完全絕望下來後，心反而靜下來了。
從晚上等到太陽升起，屋子裏麵有了幾絲光亮，照在秦姨娘的臉上。若是之前認得她的人，想必此時一定會大吃一驚，僅僅一晚上，秦姨娘瞬間蒼老了十歲。
目光呆滯無神，遙望著沒有未來的遠方，秦姨娘嗤笑了幾聲，知道門外已經被小廝把守，她出不去。
歐陽亮不會再寵愛她，她最寶貴的兒子也被人帶走了，一切的希望全部凋零散去。秦姨娘知道自己要完了。
不久，門輕輕打開了一道口子，屋子外麵走近來歐陽亮的貼身小廝，就是昨晚帶走歐陽力的那位——青木。
青木跟隨歐陽亮出生入死，府中上下早就沒將他當做仆人，反而算得上是半個主子。隻是今日前來秦姨娘屋子，卻手中拿著一條白綾。
秦巧眼神碰到那條白綾，狂笑不止：“沒想到他竟然狠得下心殺我。”
青木麵無表情，聲音冷冷道：“秦姨娘，您是自己自縊身亡的。”
一句話，便定奪了秦姨娘的生死，還有她的結局。
秦姨娘惡狠狠地盯著青木，道：“我要見歐陽亮，讓我見他！憑什麽，就因為我幫太子殿下做媒，就要我死不成！”
青木歎了口氣，有些憐憫地瞧了眼秦姨娘，這個女人直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麽歐陽亮會忌諱這件事，會想殺了她。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她死了便好了。
青木又道：“老爺說，歐陽力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
秦姨娘立馬愣了，雙眼空洞，似是在嘲笑自己，似是在嘲笑歐陽力，她道：“他倒是個狠心的，我倒忘記了他的狠心。是了，在他心中有什麽最重要呢？除了方心雨那個賤人，什麽都不重要，哈哈…… ……”
青木皺眉，不喜秦姨娘這樣說丞相夫人，又催促了一句：“秦姨娘，請上路。”
秦巧接過青木遞上來的白綾，手都在顫抖，她是最貪生怕死之徒，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任由人擺布。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等他兒子長大，卻壓根都記不起這一位母親。
秦巧眼中的淚情不自禁流了出來，心中悔恨，若不是自己貪慕虛榮，她現在應該還是方心雨身邊的貼身丫鬟。若不是自己貪心，她還是歐陽府上的秦姨娘。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當初她決定做寵妾時便知道有這個結局。
將白綾套在脖子上，秦巧心中涼薄。
歐陽亮隻愛方心雨，為了她，他可以告訴全世界他寵妾滅妻。隻是為了令他人將眼光和注意力轉移到秦巧身上，這麽多年來，秦巧為了方心雨躲過多少明槍暗箭。
明麵上，歐陽亮寵愛秦姨娘。實際上，隻有秦巧知道，歐陽亮的心從來隻在方心雨身上，哪怕為了她一輩子都不見她，哪怕那人的心從未在他身上。
歐陽亮卻心甘情願，隻要方心雨開心，什麽都願意。
含著淚，秦姨娘蹬開了腳下的凳子，沒一會兒，便停止了掙紮，斷了氣。
青木一直背對著秦姨娘，直到後麵沒了動靜，他上前檢查了一下，離開了。
稟告了歐陽亮後，青木退下了。
歐陽亮點了點頭，吩咐了聲：“將小公子送往夫人那裏撫養。”
下人應聲，送歐陽力去了方心雨屋子裏。
天色完全亮的時候，秦姨娘的丫鬟打著哈欠，準備進屋給秦姨娘送早餐。喊了半天，都沒人應聲，丫鬟不禁有些怒。
覺得這個秦姨娘真的是不知好歹，都失了寵，還如此囂張任性。準備沒好臉色地衝她發一通脾氣，剛剛推門，便看到秦姨娘吊著沒有呼吸的模樣。
丫鬟嚇得頓時癱坐在地上，大聲尖叫著：“不好了，不好了，秦姨娘自縊了。”說罷，便跑開了，去外麵喊人。
秦姨娘自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方心雨耳朵裏，得知這件事後，方心雨正抱著歐陽力，看他睡得香甜。
想必是昨夜裏找了親娘一晚上，今天早上便喊累了。
方心雨吩咐了李嬤嬤：“得空給她燒點紙錢吧。”畢竟跟了她這麽多年，哪怕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也是主仆一場。
李嬤嬤應聲：“是，夫人。”
看著懷裏的歐陽力，方心雨直歎氣，還因此咳了幾聲，李嬤嬤趕緊送上藥上來：“夫人。”遞給方心雨。
方心雨擺了擺手，沒有接過那碗藥喝下，隻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我從來不知道青兒竟然這般聰明，看樣子她真的是長大了，懂事了。”
歐陽青上次在歐陽亮麵前說的那番話，雖然歐陽亮聽不出端倪，以為是她率真，不小心說了出來。隻有方心雨知道，歐陽青說那些話並不是沒有目的的，而是步步算計，將秦姨娘的生死都算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