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狗咬狗
徐方才著急地問道“怎麽樣?怎麽樣?黎行長怎麽說?”
徐方才的心髒都要嚇得爆炸了,我的祖宗啊,黎剛啟在電話裏說了啥呀,你這臉色能不能不要這麽嚇人。
陳有輝歎了口氣,為難說道“黎行長說,他風聲都放出去了,如果直接放過你,調查都不調查一下的話,他會下不了台。”
“啊?”徐方才大驚失色,“怎麽會這樣,陳兄弟,你沒跟黎行長說你這邊情況嗎,你老大都同意了的。”
說著,剛還在肉疼的徐方才連忙把錢袋推向陳有輝,生怕陳有輝不收下。
“說了,我老大麵子不給,看他爺爺老人家的麵子也要給呀,黎行長開始不樂意,後麵鬆口了,說先找你調查先做下樣子,畢竟架勢都擺出來,總不可能沒動作。”
陳有輝說道,“所以說,你先配合下調查,然後咬死是劉大巴子所為,把責任都推到劉大巴子身上去,到時劉大巴子進去抗雷了,你就可以調查無事被放出來了。”
徐方才一聽,心又放下來一點,又為難糾結起來,“陳兄弟,你方法有些冒險呀?”
“冒不冒險那是你的事,如果不想你可以直接等著調查吧,你看,我給你解釋了哦,這錢是不是歸我了。”陳有輝嘿嘿笑道。
“這…”徐方才又肉疼起來了,這事看起來也隻能信這家夥了,錢都收了敢不作為,老子拉他一起陪葬。
“當然,當然,這些錢都是陳兄弟的。”徐方才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陳有輝把錢提到自己腳下,很是興高采烈。
見徐方才還是憂心忡忡模樣,陳有輝安慰道“安了安了,我老大的爺爺可是黎行長的老上級,黎行長不會太為難你的,都是走過場,實在不行,到時我親自多跑幾趟,再怎麽說我也拿了一些你的禮物不是。”
“那就謝謝陳兄弟了。”幾杯白酒下肚,徐方才這才心落回肚子,空調一吹,頓時有些涼了,原來不知時候早已一背冷汗。
馬德,姓陳的這小子做事一驚一乍的,老子都要被他嚇死,這電話都打了錢收了,應該沒大問題了。
“記住,要咬死劉大巴子,不然你不好脫身。”陳有輝善意地提醒道。
“放心,劉大巴子屁股不幹淨得很,我那有他好多黑料。”徐方才恨道,要不是劉大巴子他也不會趟這趟渾水,這死胖子罪該萬死。
“那就好,那就好。”陳有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九道酒店樓下,陳有輝和陳有彪抽著煙,目送徐方才離去。
看著扭扭曲曲離去的帕薩特,陳有輝想著,這個家夥算酒駕吧,別半路出事壞了事情不說,還禍害了別人。
陳有彪手中提著沉沉的黑色袋子,猛地吸了一口煙,才說道“輝輝,這錢真能拿?我感覺有些燙手”
“我沒說要哇。”說完,陳有輝當著陳有彪的麵再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黎行長,我是小陳……對,向您匯報個事,徐方才那家夥拿三十萬來賄賂我……我先穩住他了,感覺可以多套一點東西出來……”
“明天我就把錢送過去,我都沒問題的,出庭做證都可以……行…好的…明白……那多麻煩您了……”
陳有輝結束電話,一旁的陳有彪早已經目瞪口呆,這又是哪一出,他問道“剛包廂裏的電話是假的?我說你剛在包廂怎麽感覺變得怪怪的,都是裝的?”
“昂”陳有輝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你不怕姓徐的發現嗎?”這操作也太騷了吧,連他都信以為真。
陳有輝吸了口煙,笑道“彪哥,知道什麽叫降維打擊嗎?”
“薑維打雞?不知道。”陳有彪搖了搖頭。
“這指令來省裏,縣裏所有人都杯弓蛇影,徐方才更別說了,完全是驚弓之鳥,找我是他唯一出路,現在我說啥就是啥,他又沒有求證渠道,隻是慌不擇路地選擇相信我了。”
上輩子陳有輝工作經驗中,就有一種情況,就是大家都喜歡做上麵的項目,比如市級醫保係統,省級某某係統……
因為這個吃下來,打著上級的旗號去下麵機構單位,下麵的這些市場全部大門敞開,不敢質疑,還不帶還價的,同事們都笑稱這是降維打擊。
“徐方才完全蒙蔽了雙眼,先不說這三十萬值不值我去冒險,就是我家現在廠子賺得錢最多一兩個月就回來了,如果我收了這三十萬,完全會失去同學的信任,都是得不償失的。”陳有輝解釋道。
“就算他信了,但那家夥不會錄音拍照之類的吧。”陳有彪瞎想到。
“你警匪臥底片看多了吧,我又沒真收他的錢,管他錄不錄音,錄了更暴露他自己賄賂買通他人的事實,那兩個通話記錄可都不存在的。”
陳有彪比了比大拇指,歎氣道“馬德,都說要多讀書,老子現在就感覺讀書讀少了。”
陳有輝切了一聲,說道“彪哥,現在還可以學習的,成人高考了解下。”
“哦,那算了。”
陳有輝說回正事,問道“之前拜托你收集的東西怎麽樣了?”
陳有彪回道“劉大巴子的還好說,他做事粗糙得很,吃相難看,上麵來的撥款什麽都要扣一點,連田補低保都不放過。”
“村裏村外都知道他德行,就是沒人帶頭站出來的問題,我們帶頭作保證,隨便找找就有一堆確鑿證據,還有找到好幾戶願意出庭作證的。”
“至於楊鵬楊禿子。”陳有彪為難的吸了口煙,搖了搖頭。
“這家夥就小心多了,沒有啥明顯的東西,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的玩意,要想整死他,難,反正我們這些混混是找不出來。”
陳有輝說道“我沒說要整死楊禿子呀,我們也整不死。”
“嗯?”陳有彪疑惑了,“不整死楊禿子嗎?那查他的東西幹嗎?”
“讓他們狗咬狗,先讓徐方才咬出劉大巴子,再讓劉大巴子咬出楊禿子,楊禿子估計也就是破個皮毛,到時肯定又咬回去的。”
陳有輝想想都感覺有趣又出氣,上輩子這三人狼狽為奸地吞噬他家的產業,這輩子現在讓他們狗咬狗。
“這樣呀。”雖然不懂陳有輝具體說的啥意思,但他感覺挺可惜的。
“你不知道楊禿子有多畜生,坑蒙拐騙他樣樣都幹,而且他手上估摸著有人命,記得前幾年鬧得蠻大的女中學生跳樓事件嗎,有人說,當時楊禿子帶人就出現過天台。”
陳有彪煩躁地又拿出香煙,煙叼嘴上突然發現怎麽也找不到打火機,摸遍了口袋都沒有,很是煩躁地操了一聲。
陳有輝及時地打著火機遞了過去,給點上。
然後說道“彪哥,這次我是有些使巧勁的,那個黎行長隻是銀行財政方麵的,你也說了,楊禿子在縣裏背景很大的,我們暫時幹不過他,最大絆他一腳。”
他明白陳有彪的想法,之前為了口飯吃,沒辦法就渾渾噩噩地待在那看場子,從來不越界幫楊禿子幹其它傷天害理之事。
現在活明白了,應該是有錢有路子有追求了,想要求更多來告別過去,但太急躁了,實力還不匹配得上想法。
“彪哥,上天不會放過楊禿子的。”陳有輝神棍地安慰道。
上輩子那次讓陳有彪娛樂城倒閉的那次嚴打,楊禿子也被抓了,判得死刑,也是上輩子禍害陳有輝一家唯一遭報應的。
“或者再等等,等我下次再回來,就收他的狗命。”說這話的時候,陳有輝帶著格外的自信,
他也沒打算放過楊禿子,隻是現在實力還不允許,現在去招惹,打蛇不死就麻煩了,得打七寸一擊斃命。
他不信自己重生掌握那麽多先知信息,滿手的王炸,還炸不出個人樣。
“兄弟,我信你,我知道你是大本事之人。”陳有彪也格外地認真說道。
皎潔的月光灑下,給兩人鍍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芒。
這個承諾深深地烙在兩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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