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不醉不歸
雲若汐甚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青河郡主,青河郡主請過安後看向了獨孤離陌,在看到他身後的雲若汐時,她的表情很不友好,雲若汐隻得裝作麵無表情。
“你怎麽來了?”獨孤離陌冷戾的問道。
“你不也每一年都來嗎?我剛剛祭拜過了。”青河郡主今日與往昔不同,收斂起了往昔的那般任性,雲若汐不禁思索了起來,難道說祭拜,是祭拜獨孤離陌的母後?他的母後被葬在了這裏?為什麽?她不禁好奇了起來,在宮中誰也不肯告訴她,獨孤離陌的母後的死因。
“嗯,你回去慢點。”獨孤離陌冷戾的道,他看了青河郡主一眼,便往裏走去,雲若汐低著頭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無視青河郡主的敵視。
青河郡主見雲若汐跟著獨孤離陌來了,她哪裏肯就這般乖乖的離去,她也跟了過來,一臉賠笑的道:“梁王,我陪你一起吧。”
獨孤離陌不語,他知道就算他想趕青河郡主走,都是沒有用的,這青河郡主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這般。
雲若汐感覺氣氛好生的尷尬,卻又沒有辦法,隻得裝乖的靜靜的跟著。
獨孤離陌一行人入了寺廟,那寺廟的主持方丈便趕緊迎接了過來道:“老衲參見攝政王。”
“免禮。”獨孤離陌冷戾的道。
“這邊請。”主持方丈帶著一行人往裏麵走了去,眾人跟隨著,眾人走了好一段七繞八繞,繞到了寺廟的後山,那主持方丈停了下來道:“老納就此停步了,施主裏麵請。”
雲若汐悄悄的向後山打量了去,那後山中有一塊建築規矩不算宏大卻也大氣的墓,那墓碑上無字。她在心中猜測,這莫不就是獨孤離陌母後的墓?
獨孤離陌和雲若汐、青河郡主走向了墓地,獨孤離陌在墓地前跪了下來,那紙錢什麽的寺廟裏早已經準備好了。雲若汐和青河郡主也跟著跪了下來,磕拜。
“母後,孩兒無能。”獨孤離陌竟然落淚了,雲若汐甚是驚憂,她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梁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當時還小,你又能如何?”青河郡主勸解道,她得意揚揚的看著雲若汐,看雲若汐的樣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情況,隻是呆呆傻傻的跟著跪。
“閉嘴!”獨孤離陌冷戾的吼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無法抑製。
青河郡主被生生的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獨孤離陌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她也從未沒有和獨孤離陌一起掃過墓,自然不知道獨孤離陌會如此的情緒失控。
青河郡主乖乖的退在一旁,委屈的雙眸含眸,憤恨的瞪了雲若汐的一眼,要不是她,她今天也不會貿然的跟過來受這麽大的委屈。
良久,獨孤離陌這才控製好了情緒,站了起來,他恢複了往昔的冷戾,看著她們二人道:“回去吧。”
“嗯。”青河郡主乖乖的應道。
與主持方丈打過招呼過,三人便出了寺廟,青河郡主的馬車已經在寺廟外等候著,她看了獨孤離陌一眼,便上了馬車,眼眸中有著哀怨。
獨孤離陌並沒有去注意青河郡主,他解開了那馬,一把拉過雲若汐,駕著馬兒離去。
他們的身後,青河郡主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那馬車都給拆了,她恨恨的打了身旁的丫頭,狠狠的道:“雲若汐,本郡主到底哪裏比你差?!”
“我們去喝酒吧。”雲若汐弱弱的提示道,雖然說獨孤離陌現在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可是她知道他的心裏一定還是那樣的不好過,或許喝醉了才是最好的解憂之法。
“行。”獨孤離陌冷戾的道。
“去名伶坊?”她問道。
“不用,本王自有去處。”獨孤離陌駕著馬兒到了上次他們去過的湖,那湖上畫舫還是上次的那一條,他們兩上去了,她不禁感覺難道說這個畫舫是獨孤離陌專用的?
如上次那般,畫舫撐到了湖中間後那船夫便離去了,船上東西一應俱全。雲若汐走進了船艙,搬出了小小的矮桌子,放了兩個坐墊。又去拿了些早已經準備好的精致吃食還有上好的酒,她雖然酒量不怎麽好,卻也做好了不醉不歸的打算。
獨孤離陌坐在船頭吹著風,雲若汐忙碌著準備著,這般安然讓他很是享受,好像平常人家。
雲若汐準備好了之後,便叫獨孤離陌坐了過來,兩人對坐,她幫他倒滿了酒,道:“一醉解千愁,今日不醉不歸。”
“酒量很好?”獨孤離陌挑眉冷戾的問道,這丫頭倒是說得很豪爽。不過,這丫頭還挺了解自己的,他邪魅一笑,一飲而盡。
“才沒有,所以你多喝,我少喝,最好撐到我們一起醉。”雲若汐實話實說道,她可不希望結果自己醉了,他還清醒得很,明明是自己勸他的。
“好。”獨孤離陌邪魅的一笑,覺得眼前的她甚是可愛。
他們上船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漸漸的黑了,但是月亮卻同樣的令湖麵上帶來了一陣清亮,不雖然點上蠟燭也可以看清一切,隻是稍微有點暗。
獨孤離陌索性的拿起了酒壇肆意豪放的喝著,她不禁感歎,這正是她以前在電腦上看到的畫麵,妖孽得精致而性感,讓人不禁心動。
獨孤離陌有了幾分醉意,他看著雲若汐道:“你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雲若汐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
“本王母後的忌日。”獨孤離陌眼眸中有著落寞有著憤恨,他將手中的酒壇甩手扔入了湖中。
“你知道本王的母後是怎麽死的嗎?”獨孤離陌冷笑的看著她,眼眸中有著無奈,有著戲謔,有著心痛,有著無能為力……
雲若汐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搖了搖頭,看著他。此刻的他,令人很是心疼。
“十多年前的今日,本王親眼看著父王殺死了母後!”獨孤離陌說得咬牙切齒,雙眸中的火氣直竄,手中握著的酒壇都碎成了一片片,濺得船頭都是酒水。
她心疼的拉過了他的手,幫他擦拭著手上的碎末,幸好手上隻有些小的傷口。
“母後是西涼國的長公主,嫁入了東離國很受父王的寵愛,可是好景不長,幾年後父王得了一個美姬,那賤人看不得父王對母後好,便設了個毒計,說母後與人私通,父王竟然信了!”他沒有落一點眼淚,眼眸中盡是無奈憤怒和絕望。
“生在帝王家,終究……”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也不過是個帝王家的女子,心疼別人有用嗎?自己還不是一樣的踏上了此路?怪不得那畫中的女子與自己如此的相像,原來她也是西涼國皇族之人。
“喝!”獨孤離陌又拆了一壇酒,與她幹杯道。
她拿著她那小酒杯一飲而盡,心中盡是惆悵,竟也帶了幾分醉意,她趴在了桌子上玩弄著酒杯道:“若是不生帝王家多好?若是不遇上薄情郎多好?”
“沒有如果,此生最恨生在帝王家。”獨孤離陌冷戾的說道,他大口的飲酒。
“對,此生最恨生在帝王家,女的非要聯姻,男的非要爭權。”她也跟著一起豪放的飲起了酒,心情很是惆悵,她也隱藏了太多,太多的心事。
聞言,獨孤離陌看著她,她說得如此的真切,就像身臨其竟,她到底是誰?帶著幾分醉意,他問道:“你是誰?”
“雲若汐,”她帶著幾分醉意,嫵媚如絲的看著他,繼續說道:“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我好想,好想爸爸媽媽……”
帶著幾分醉意的她,把壓抑的情感都釋放了出來,她眼眸中盡是無奈,繼續說道:“我啊,永遠回不去了……”
“那你是哪裏的?”帶著幾分醉意,他好奇的問道。
“一個,遠得,你根本就到不了的地方……”她醉意上來了,感覺好暈,不勝酒力的她躺在船板上便睡了過去。
獨孤離陌看著她,眼眸中有著疑惑,喃喃的道:“根本到不了的地方,是哪裏?”
她那醉意正濃而變得淺紅的臉頰,甚是可愛,彎彎的長睫毛像把小扇子一般精致,小巧的鼻梁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輕點,粉嘟嘟的小嘴不點自紅,好一個精致的人兒。
“怪不得,”他淺笑,輕點她的鼻梁,繼續說道:“怪不得本王一直查不到你,根本不存在,又要如何查?”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本王的那個紫玉的主人,本王定會護你周全。”他的眼眸中帶著一份寵溺看著她,手指忍不住的輕撫在她的紅唇上。他不禁回憶起那日月光下見到的她,怪不得在宮中第一次見到她又感覺似曾相識,原來早就已經見過了。
“討厭……”她感覺到唇上癢癢的,別過頭去,甚是可愛,他忍不住的輕覆上了她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心中暖暖的。
“謝謝你丫頭。”他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現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難過了,他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牽著她的小手,看著天上的星星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