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體驗
“嘻嘻嘻，秀華嫂，你就看過神仙了？知道神仙長什麽樣子？”
“我是沒看過神仙，但也知道神仙都是長的仙風道骨，俊美不凡的，你們看看，長的這麽俊，就算不是神仙，也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
幾個村婦肆無忌憚的議論著，眼睛卻都瞅著越來越近的小船。隻見船上立著的年輕女子隻是目光平靜的望向這邊，美麗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對年輕男女不是別人，正是遊曆到大石村的沐瑤和池清寒二人。
“喲喲喲！”村婦們都叫開了，性子最潑辣的荷花看見池清寒的時候，再也移不開眼了，激動的大聲喊道：“這位相公，你從哪裏來的，又要到哪裏去？”
池清寒隻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便沒有回話，沐瑤心裏雖然不爽這姑娘這麽大膽的覬覦她男人，但也不好對一個凡人發火。
溫和地笑了笑，一邊將船靠岸，目光轉向另一位大嬸：“嬸兒，這裏是大石村嗎？”
“是的喲！”秀華嫂回了一句，幾個村婦都熱心地上前幫忙拉住繩，栓在岸邊原本便立著的木樁上。
“這位姑娘，你們來我們村做啥呢？看你們這幅打扮，莫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
“不是的嬸子，我們隻是途徑此地！”沐瑤笑著回答。
她的餘光發現一道影子一閃，一回頭，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岸上飛出，一臉決絕地往河裏跳。
沐瑤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領子。這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驚叫聲四起。
“跳河啦，有人跳河啦！”
這時，卻見那姑娘抬起頭，用仇恨又充滿憤怒的目光望著她：“誰要你好心？放手！”
跳河的女子看上去大約雙十年華，做婦人打扮，身體已然浸沒在水中，要不是沐瑤抓住了她的衣領，恐怕早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
雖然目光滿是怒恨，但女子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灰暗絕望的氣息，決絕地喊出“放手！”這句話。
然後，這跳河的女人便發現抓住她的這位美麗女子一瞬間神情變了，變得無悲無喜，麵無表情，如一位高高在上冷眼看著世間的仙人。
沐瑤以耳語般細小的聲音，卻奇異地壓過了翻湧的波濤聲，清晰地傳入女子耳中。
“你真的想死嗎？”語氣毫無溫度，冰冷而又無情，仿佛隻要她一回答想死，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放手。
尋死的女子忽覺遍體生寒，嚇得她一激靈，甚至劈開了她滿腔絕望與憤怒蒙蔽，心神恢複了兩分清醒，驚懼的臉上有了一絲猶豫。
就在這短短一瞬，她隻覺自己身體一輕，已被另外幾隻手抓住，卻是幾個終於反應過來的村婦，七手八腳地上前幫忙。
女子全身濕透，一頭烏發淩亂地貼在臉上，顯得狼狽不堪，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幾個大娘立刻圍上去，一邊扯著她往村裏內走，一邊嘮叨。
“哎，桃花啊，你怎麽能尋死咧？”
“有什麽想不開的，跟嬸兒們說說就能解了，也莫要跳河啊。”
“啊，這不是村裏趙家的兒媳桃花嗎，你、你……哎！”
回村前，女子偷偷從人群的縫隙瞄了一眼沐瑤，卻見她已經回道了船頭，神色平靜，一臉淡然。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一種幻覺，她的耳邊那句近似耳語的“你真的想死嗎”隻是她的錯覺。
這時，岸邊也不斷傳出了議論聲，沐瑤分神聽了會兒，從那些話中，她慢慢拚出了事情原由。
原來那女子本是方家村的，前年嫁給了大石村趙家的大兒子趙大寶，成婚多年，肚子卻一直沒消息。
便被婆家發還回了娘家。結果娘家的父兄卻要將她賣到城中窯裏去，說是反正是不下蛋的雞，再嫁也難，不肯多養她一張嘴。
萬念俱灰的桃花，今日好不容易才趁著家裏人不注意逃了出來，結果才發現天大地大，竟是無路可去，於是生了死誌。
村民也隻是議論著，有同情的，也有罵她那狠心的親人的，隻是最終也沒什麽招兒能幫她脫離困境。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因無子被休是一件天大的醜事，而且現在要賣她的是她的父兄，旁人又能怎麽辦呢。
聽到這些議論，沐瑤突然有所悟，心中轉過一個主意，抬頭看向對麵的池清寒。
池清寒接觸到她的目光，一臉疑惑，“瑤兒，怎麽了？”
“清寒，你說我化成桃花如何？”沐瑤的目光望向桃花離去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說道。
池清寒一聽，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眼眸微微眯起，“瑤兒的意思.……是要封去靈識、記憶，修為，然後化成那姑娘，去體驗她的一生？.”
沐瑤微微點頭，“清寒，我們遊曆的地方並不少，可是到如今我還是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照這樣下去，隻怕就是再遊曆個百年，也不會有多少效果！”
說道後來，沐瑤的神情有些沮喪。
池清寒見不得她這幅模樣，伸手撫平她眉心的川字，低聲安慰道：“瑤兒，突破這種事情，需要順其自然，時機到了，自然一切水到渠成，你如今才多大，百來歲而已，急什麽！”
沐瑤搖了搖頭，“清寒，你聽我說，我想了想，我之所以遊曆了這麽多地方，那是因為我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當成凡人！”
“一路走來，都是帶著一種冷眼看世間，一種高高再上的態度，沒有親自體會，又何來的感悟？”
說道這裏時，沐瑤頓了頓，又接著道：“所以我才想封了靈識、記憶，修為、把自己當成桃花，去真正體會凡人充滿了悲歡喜樂的一生，在穿梭人間與忘卻中感悟自然之道。”
池清寒眼中閃過一道驚訝，隨後一臉鄭重的問道：“瑤兒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沐瑤肯定的點頭。
“既然如此，那陪你吧！”池清寒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
“不，你還是不要參合了！”沐瑤道。
“也好，那我就在暗中護著你！”池清寒到沒反對。
沐瑤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提醒道：“清寒，除了生死大事，其餘的都不許插手，知道嗎？”
“嗯，知道了！”池清寒雖然回答的很幹脆，但心中是不是這麽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夜，沐瑤和池清寒兩人便悄悄潛入了大石村，找到了白天跳水的那個桃花，沐瑤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桃花因為被夫家休了，娘家的父兄又要把她賣到窯子裏去，所以被救上來以後，就被好心的秀華嬸子帶回了家。
在桃花拿著銀子離開以後，沐瑤就封了自己的靈識，記憶，修為。再用神隱決變化成桃花的樣子。就連桃花過往的記憶也被沐瑤刻錄進自己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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