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但據說這腎還在國外,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到。”
“所以,這段時間秋娜給她的母親轉院換到了另外一家醫院,因為要持續做透析。”
“她母親還沒有醫保,隻能自費,需要一大筆的錢。”
“楊董事長承諾:所有費用由他出,而且還會把腎源送到。所以才會讓她特別增加了那一句話。”
“這句話是對方的律師示意她說的。隻是她母親的手術還沒有做。據說腎源可能還需要好幾天才能到她的手中。”
夏文禦眉頭緊鎖,他知道克裏斯在做什麽。
但即便如此,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拿出適合對方的腎源,也不大容易的。
一個人從生命的誕生,一直到孕育離開母體,就算是用了克隆的方式或者營養液來代替,那也需要懷孕幾個月。
哪怕是壓縮了時間用催生的方式,最起碼也需要百日以上。
沒有理由這麽短時間就能完成。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雷墨接著說道:“我會繼續盯著他們,但是秋娜這個棋子必須想辦法廢掉。”
夏文禦抬頭看向他。
雷墨說道:“或許是我絕情,但如果不把秋娜的證詞廢掉。對於夏冰瑩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原本隻是過失傷人,可如果加了她的證詞就是故意殺人。”
夏文禦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這裏的利害關係。
可秋娜已經出庭作證了,現在已經不是私下裏的較量,而是明麵的。
秋娜的這句證詞可以說她是真實的,也可以說她是偽造出來的。
夏冰瑩的確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問題是沒人能證明夏冰瑩沒說過。
她自己說也沒用。
除非讓秋娜自己想辦法改掉自己的證詞,又或者是對法庭陳述說明自己做了假證。
可這些都是極難的。
夏文禦揉了揉眉心說:“我再想想。”
“你先去忙你的事,有什麽新的消息告訴我。”
雷墨答應一聲出去了。
但在雷墨走到門口的時候,夏文禦叫住了他。
雷墨轉回頭看向夏文禦。
夏文禦看到:“你為什麽要這樣幫她?是喜歡她?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雷墨微愣。
夏文禦接著說道:“這件事也一定困擾了你!肯定打亂了你的生活。”
“最起碼秋娜是你這個委托人要調查的人。現在卻因為夏冰瑩而卷進了這件事。”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幫夏冰瑩?”
雷墨默了默說道:“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我想幫就幫。”
說完,轉頭回去了。
但是夏文禦明顯感覺雷墨似乎不高興了。
見雷墨生氣,夏文禦反而勾了勾唇角。
這足以證明:這個家夥對自己妹子沒有太多的企圖心,否則他應該會想辦法給自己一個理由。
甚至說服自己相信他。
他發怒就說明他的心裏沒想過那些。
而且他也感覺得到:雷墨對夏冰瑩似乎有別樣的情感。
雷墨這人,他還是比較欣賞的。
但他的過去實在是太詭異,這讓他心裏有些忐忑。
轉念又一想:他們夏家本身就是發家很奇特的。
想想自己的奶奶和爺爺,哪一個是簡單的人物?
所以雷墨這樣的人倒也能夠接受。
隻要不是別有用心或者是站在對立麵上的,就沒問題的。
古維安在走的時候說的話有些模棱兩可。
過了幾天後,夏文禦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那句話了。
因為就在五天之後,雷墨打電話過來說:
“秋娜那邊出事了。”
夏文禦不解的問:“什麽事。”
雷墨說:“她家人的腎源出事了,在海關那裏被攔住了。不知道是誰舉報的。”
“說她們家的這個腎源是從黑市來的,而且還關係到一些特別的案件。國際聯合組織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此事。”
“而那個腎源也被當成證物帶走。”
“秋娜這邊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帶走的。”
夏文禦微愣,猛然站起身說道:“這麽說來,她家人的腎移植手術做不成了。”
雷墨點頭:“應該是的。”
夏文禦沉吟了片刻問道:“是你做的手腳嗎?”
雷墨否認。
“不管怎麽說,這腎源也關係到她母親的生命。我還做不到這樣將人的性命置之不理的地步。”
“盡管我也很想這麽做,不過是另有其人。而且那腎源走的路徑,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要知道,在腎取出之後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做移植,否則腎髒組織就會壞死的。”
“我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時候腎源會到,又從哪裏來呢。”
夏文禦沉默了片刻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就是隨便問問。不是懷疑。”
雷墨笑了笑:“沒關係,我們原本也沒什麽友誼基礎。”
“不過算是萍水相逢,你懷疑我也應該。不過真的不是我。”
掛了電話後,夏文禦陷入了沉思。
但沒有多久,這一場懸案就已經被破解了。
因為做了這件事的人主動找上了夏文禦。
電話是古維安打進來的。
電話接通後,古維安說道:“怎麽樣?我送你的大禮可還滿意?”
夏文禦一下子明白了。
他問道:“秋娜家人的腎源是你給攔截的?”
古維安笑了笑:“我可沒有做那樣的事。隻不過我將此事寫成材料秘密交給了聯合調查局的人。”
“他們正在調查境外人體組織販賣的非法案件。所以剛巧給他們送去了材料。”
“僅此而已。”
夏文禦沉默。
心裏對這個古維安更加不喜歡。
古維安在電話那邊稍微頓了頓。
語氣陰沉的說道:“之前我對你提過的,現在可還算數。”
夏文禦說:“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
“關於你和夏冰瑩之間的關係,我要親自問過她才行。”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最後說道:“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後,我要見到夏冰瑩。”
夏文禦被氣笑了:“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這裏是華國,不是你所在的國家,我們這裏講究的是規矩和法律。夏冰瑩現在不能被取保候審,在她的案子沒有正式審判結果出來之前,我們都沒有辦法見到她。能見到她的隻有律師。”
“你要我三天之後想辦法讓你見到她,我想不到法子。”
“如果你有本事,你還不如想辦法讓我見到我妹子呢!”
夏文禦說到這兒頓了頓,最後丟了一句:
“總之,你若想真的追到我妹子,就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否則一切免談。”
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