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搖頭：“無妨，我想問一下，它的神經有沒有傷到。”
錢生點頭：“有，不過目前看，不是太差，樂觀一點，或許它的腿會有知覺，卻站不起來。”
林月笑了：“隻要還活著就好，實在不行，我給它訂做一個小輪椅，一個狗狗專用的，它一樣可以滿地跑。”
“沒有什麽，比活著更加重要。”
錢生微愣，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們應該敬畏生命，尊重生命。沒有什麽比活著更好。”
狗狗很快搬了出來，因為麻醉還沒過去，它還在昏迷中。
林月對照顧麻醉後的狗狗有經驗，上輩子，她養狗，養貓，沒少了去醫院給做絕育的。那些小東西平時都囂張的不行，從手術室出來，一個個都可憐兮兮的躺在那裏，瞪著眼珠子耷拉著舌頭。
可笑又讓人心疼。
如今，巴頓也是這樣。
剛搬出來的時候，秀兒還以為不行了，又要哭，林月說：
“一會就會醒過來的，它的麻醉還沒過去。”
秀兒眨巴了幾下眼睛問：
“那人做手術出來也是這樣瞪著眼睛，吐著舌頭的嗎？”
林月：“……”想想那個畫麵，艾瑪！上頭。
“當然不是，人出來的時候是睡著了的。”
秀兒哦了一聲，眼睛盯著巴頓，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巴頓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鍾才慢慢恢複了正常，這個時候是沒有吸入麻醉的說法，是實打實的打了麻藥的。
幸好巴頓已經半歲多了，體重也長了不少。
不然若是太小了，趙東升還要發愁怎麽給打麻醉呢。
錢生和林月道歉完就走了。
這裏交給了趙東升。
趙東升很快出來了，有些疲倦，但是隱隱有些興奮。
“謝謝你！”林月由衷的道謝。
趙東升搖頭：“我要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有這樣的好機會。”
“這是我第一次主刀做手術的，不過也多虧了錢大夫，不然我一個人怕是很難完成的。”
林月勾了勾唇角，錢生還算不錯。
起碼知道錯了會道歉，而且態度很真誠。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們還在傻乎乎的到處找人求醫。”
趙東升擺了擺手：“別客氣了，不過，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忙。”
林月疑惑：“什麽事，你說。”
趙東升道：
“我這裏有一條警犬，原本是功勳犬的，不過在十多天之前，食欲不振，精神有些萎靡。我感覺他的腹部有腫瘤。”
“但是，我不能確定那個腫瘤長在了什麽地方，若是長在了腸子上還好說，可若是別的地方，尤其是淋巴上，那就沒辦法手術了。”
“可惜，我們找了機器拍照，也就是看到是個腫瘤。也沒有更加好的機器了。”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到你家狗受傷部位的，但是，你能不能幫我看看虎子。”
“哦，虎子是那條警犬的名字。”
“當然，你放心，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
趙東升滿臉的期盼。
林月沉吟了一下：“好，我幫你看。”
林月將巴頓交給了秀兒和冬天看著。
馬毅夫不是獸醫，也是第一次看到給狗做手術的，很新奇，就在旁邊也跟著護理。
尹誌田和警犬基地的負責人聊天呢。
林月就跟著趙東升去了那邊。
那也是一條德國黑背，學名應該叫德國牧羊犬。
走過來的路上，趙東升問林月，你家巴頓，是哪裏來的。
林月笑了笑：“應該是你們警犬基地的血統，我聽說是你們這裏的狗生的，然後因為不附和警犬標準，所以不能做警犬。”
趙東升笑了：“我就說，怎麽看著它那麽眼熟呢。”
“你或許不知道，巴頓還是我接生的呢！”
林月很驚訝：“真的？這麽說，他爹媽應該也在這裏了。”
趙東升的笑容暗淡了下去：
“不在了，它媽媽生他們的時候產後大出血，沒多久就感染死了。”
“他們這一窩，後來測試，都很適合做警犬，就是巴頓不行。”
“為什麽？”林月不解。
“巴頓膽子小。”
林月想了想，笑了：
“還別說，還真是。”
“他膽子特別的小。”
“我家大鵝的膽子都比它大了。”
趙東升聞言跟著笑了，但是笑過之後，林月又很悲傷的說。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麽膽子小的一個小家夥，居然是第一個衝出去，咬住了凶手的手，救了我女兒。”
“如果沒有它，我女兒現在怕是……”
林月說道這裏忍不住紅了眼眶。
趙東升說道這裏也沉默了，好一會，才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是它應該做的，即便它做不了警犬，可它也是流淌著警犬的血脈。即便膽子很小，卻還是第一時間衝出去和歹徒搏鬥。”
“巴頓好樣的！沒有丟他爹媽的狗臉。”
林月：“……”兄弟，你這段話說的很熱血啊，可，最後那狗臉兩個字，咋就那麽讓人想笑。
虎子也是一條德國牧羊犬。
這個時候警犬基地的犬大多數都是這個品種的。
很多國外的犬種，都還沒有引進到國內來。
林月看到虎子的時候，它正趴在窩裏閉目養神。
林月的眼罩在看巴頓的時候就摘下來了，一直沒有戴上。
現在抬頭看過去，心就是一揪揪。
林月轉頭看了看別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我可以摸摸他嗎？”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的異能，所以摸一摸能讓人摸不著頭腦。
趙東升點頭。
“虎子，過來！”
虎子很快過來，蹲在了趙東升的麵前。
林月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是他的後背。
尤其是在他腹部偏下的一個地方停留。
虎子很安靜，沒有什麽表情。
林月好一會才收回了手。
“我們出去說吧。”
趙東升點頭。
兩人離開了虎子的房間，到了外麵。
“怎麽樣？”趙東升很期待的問。
“沒用了。”林月很遺憾的說。
趙東升愣住了。
林月深吸了一口氣道:
“它沒救了，對它好一點，讓它享受最後的時光吧，若是後麵太過痛苦，不如就安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