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臉色有些難看：“不會。”
“那爺爺會貓語嗎？會外星人的語言嗎？”
老頭的臉色更加難看，可又不知道怎麽和秀兒解釋，尤其是麵對孩子那一雙清澈的，求知欲很強的眸子時，老頭就更加鬱悶了。
“爺爺不會，爺爺是人，怎麽可能會貓語，狗語，這些是人都不會啊。至於外星語，爺爺是真的不知道還有外星人，更加不會了。”
老頭的話說完，秀兒便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麽簡單都不會。真笨！”
老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那你說，誰會你說的這些，我和她學學去。”
老頭感覺做人要不恥下問，活到老學到老。
秀兒笑彎了眼眉：“媽媽就會啊。”
老頭驚訝。
秀兒繼續道：“我經常看到媽媽和巴頓說話。”
“巴頓？”老頭很吃驚。
“就是我家的狗啊。”
“我問媽媽能聽懂巴頓說話嗎？媽媽說可以。隻要細心觀察，便可以與之交流的。”
“媽媽不但和巴頓說話，還和小貓說話，有時候還自己嘀咕個沒完，我問媽媽和誰說話呢，媽媽說和外星人。他們會隱形，所以隻有她才能看到。”
老頭：“……”
秀兒說完了，似乎感覺老頭不如媽媽，從炕上爬下去找媽媽了。
“哥哥你和爺爺學吧。我去找媽媽，媽媽才是最厲害的。”
老頭：“……”要瘋了，為啥感覺心一下子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冬天抿著唇不吭聲，似乎也在猶豫，到底是老爺爺厲害，還是媽媽厲害。
老頭忍不住扶額，心裏幾乎要萬馬奔騰了。
入夜，兩個孩子都睡了。
林月想了想，還是敲敲門，準備進去和老頭談談。
屋子裏，老頭看到林月的眼神滿是幽怨。
“聽說你懂狗語，貓語。”
外星語三個字，真心沒敢說出來。
林月笑了：“哪裏是什麽貓語狗語，是通過動物的行為了解它們的性格和要表達的意思。至於我說，是因為動物能聽懂我們的語言，這樣便可以間接的溝通交流。”
“動物也是有靈性的。”
老頭默了默。
林月看了他一眼：“我都聽秀兒說了。你到底是誰。”
老頭倔強的扭頭看向窗外；“我就是我。不要問我名字，名字就是一個代號，也不要問我家住哪裏，家不過是一個臨時休息的港灣，更加不要問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月起身往外走：
“哦，那你自己找港灣吧，明早我就送你去派出所。我們後會無期。”
“等等。”老頭急忙喊。
林月扭頭看向了他。
眉頭輕挑，眼底是慢慢的不耐煩。
“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隻記得，自己應該是哪個學校的教授，但是哪個學校也忘記了。”
“真的。”老頭無比真誠的看著林月。
林月想了想，終於回轉，再次坐在了炕上。
“好吧，你要怎麽找到家人。”
老頭搖頭：“我不想找。”
林月皺眉：“為什麽？”
老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
“我每次想到家人都很抗拒，心裏會難受，所以我想，我是被人趕出來的吧。”
說完，老頭別過了頭。
他不敢做太大的動作，身上的傷口會疼。
林月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
“聽說你會八個國家的語言。”
老頭點頭：“真的，真的，不信你考我。”
老頭一下子又來了精神頭。
林月嗤笑：
“不好意思，俺小時候家裏窮，沒讀過書，不懂鳥語。”
老頭：“……”
忽然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那你到底要不要收留我。”他最後可憐兮兮的問。
林月想了想：
“孩子爸爸在外麵打工，他這幾天就會回來，回來如果他反對，你就要離開。”
老頭哦了一聲，有一丟丟的失望。
若是被趕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想到這裏，眸子裏劃過了一絲迷茫。
看到他那悲涼迷茫的眼神，林月也心軟了。
“如果他同意，你就留下好了。”
林月的話說完，老頭的心又揚起了希望。
“不過，你要多多輔導孩子的功課。尤其你的什麽鳥語，管他是什麽鳥的，都給我兩個孩子教教。”
老頭急忙點頭：“沒問題，我感覺你兒子和女兒都很聰明的，現在的年紀，接受力很強的，若是現在便開始多學習一些，將來肯定會比別人都要優越一些。”
林月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但是，我不會強迫孩子們做什麽的。心性最重要。”
老頭微愣。
林月已經起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她忽然問了一句：
“既然留下了，你總要告訴我如何稱呼你吧。不然我也不能喂喂的叫啊。”
老頭這會的思緒還停留在方才林月說的心性最重要幾個字上。
聽到林月這麽一問，幾乎是本能的回答了一句：
“哦，你叫我餘青雲吧。是多餘的餘。”
一句話說完，老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心底一驚，急忙驚訝地看向了林月，心裏想著如何補救呢。
但林月似乎壓根沒發現什麽，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頭見狀微微鬆了口氣。
卻不知道，門外的林月也是唇角上翹，笑容燦爛如花。
餘青雲，還是多餘的餘。
小樣，和她裝失憶，露餡了吧。
不過，知道了名字，她反而不著急讓對方走了，因為哪裏有比中科院院士更好的家教了啊。還是免費的，管頓飯就行了。
林月前一世有段時間想要寫一本現實題材的，人物傳記類的小說，於是眼光便放在了中科院的那些院士的頭上。
那個時候，中科院院士的名單，都可以在網上查到的。
這個餘青雲給她的印象很深，之所以會印象深，有兩點原因。
一是因為他的姓氏，餘，多餘的餘。這個姓可不多，尤其是在中科院裏。
二是因為他的經曆，那時候有人給他做過采訪，說他這一生絕對是傳奇式的。
那個采訪林月也是看過的，看完她都替這個餘青雲感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