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玩真的，戰亂序幕起
果然，不一會兒，皇後急匆匆的步伐便馬上出現在雅致王的耳朵裏……
而雅致王卻隻是悠然自得捧著一本書，似乎是很閑適的模樣，看到皇後急忙忙的行禮，卻是眼睛都不瞄一下，隻是淡淡道：“不用行禮了，平身吧。”
“皇上，臣妾此番來是想問一下，您為什麽要下旨讓翼兒出征？”自從這條消息出來，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寢食難安的，高翼自小便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此番西征這般艱辛，她怎麽可能就這麽放心讓兒子去送死呢？
“他是本國的太子，國難當頭，他不去，誰去？”雅致王自是準備好了說辭，卻還是一本正經的看著書，一點情麵都不願意留給皇後的模樣。
“皇上，可是太子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皇城一步，也從來沒有離開過臣妾，您這麽突然的就要讓他去這麽遠的地方，讓臣妾如何……”
“皇後！”雅致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飽含深意的眸光中滿是警告：“你在開口之前，請好好掂量下自己的身份，這是一位母儀天下的國母說出來的話麽？”
皇後的身體卻是不自覺的一個踉蹌，皇上這是在明顯的警告，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決定，她已然是完全沒有反對的權利了。
“皇上，可是翼兒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您把他就這樣逼向了戰場，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皇後眼中的驚慌也不是沒有道理，高翼畢竟從小就是她的心頭肉，現在突然要派他去那些窮凶極惡之地，讓她怎能放下心？
“皇後，剛才孤的警告，你真的一點偶聽不進去麽？”雅致王顯然是很失望，有些無奈的擰了擰自己的鼻尖，“那麽孤問你，憑什麽要孤答應，就這麽交出兵符呢？”
“這……”皇後的眼神突變，馬上訥訥道。
“皇後，你不要再戲弄孤了，你們打的什麽算盤，難道孤心中真的是一點都不明了麽？”看著皇後好看的臉色，雅致王的嘴角忽然彎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孤的兵符，就算翼兒暫時不在，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給一個功勳全無的人，哪怕是孤的親生兒子也一樣，此番，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除了翼兒之外，幾位軍政大臣，慕容千也會隨同前往，孤早就下過命令，隻要能摘得功勳，兵符便是誰的。”
“皇上！”皇後顯然沒料到雅致王竟然會有這一招，馬上蒼白了臉，心頭卻是暗自打鼓了起來。
原先讓眾位官員擁戴高翼，倒不是問題，因為高翼最近受的器重程度，已經足夠可以讓那些望風的官員付諸行動，可是現在皇帝的這一暗示，明顯就是四兩撥千斤，這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誰不願意為自己去爭取一把？
“皇後……這是對太子不放心的表現麽？”雅致王嘴角的笑意更深，繼續道。
“不，臣妾對自己的孩子有信心。”皇後馬上挺起胸脯道。
“那你還擔心什麽呢？”雅致王似乎在欣賞什麽賞心悅目的景色一般，馬上開口道，“既然如此，皇後還是早些回寢宮歇息吧，哦對了，最近母後身體似乎不太好，可能是剛回到宮裏有些水土不服吧，有空的話，多去看看她老人家。”
“臣妾遵旨，臣妾告退。”皇後隻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而後馬上退了出去。
“哼。”雅致王本來帶著笑意的眼神，在她的背影消失之前，倏地卻是冷了下去。
“皇上……您這是？”大太監忽然發聲，總覺得這幾天的皇上實在是有些陰沉，連他在身邊都隻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絲毫不敢怠慢的感覺。
“哼。”雅致王再度冷哼一聲，“跟在孤的身邊這麽多年，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孤麽？”
“皇上，奴才愚鈍，怎能跟皇上望其項背呢？”大太監隻能開始陪笑道。
“高翼。”雅致王忽然將手中的書本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那一閃而過的戾氣，讓身邊的大太監忽然麵如白紙，馬上噗通的跪下，連頭都不敢抬。
“若是他有這個本事，孤自然可以考慮將兵符給他，隻怕他什麽水平，孤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不借這個機會好好給他個教訓，隻怕將來又是一頭喂不飽的白眼狼！”
說罷，雅致王馬上拂袖而去，隻留下一陣清風縈繞在大太監耳畔，帶給他從心底泛出的寒意陣陣……
……
鳳舞宮。
原本萬籟俱寂的深夜，鳳舞宮內竟然又是燈火通明一整夜。
“母後？”看到皇後略帶沉重的腳步，高媛希馬上抬步過去，一路攙扶著有些蹣跚腳步的皇後回到了裏殿。
“皇後娘娘回來了麽？”秦雨柔一見兩人，馬上也快步走出，一看皇後的臉色就猜到了八八九九，馬上輕柔道：“娘娘不必擔心，相信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的。”
雖然她跟皇後關係緊密，但是若非私密場合，秦雨柔還是很識禮數，這也是皇後一直很看重她的原因。
“母後，您有什麽事情您就說嘛，別悶著啊。”高媛希從來沒見過皇後如此沉重的模樣，馬上開口道。
“隻怕，這一次你哥哥，是一定要出征不可了。”皇後咬咬牙，心中卻是一把無形的怒火在燒，“皇上，這就是你對我這個結發妻子的態度，竟然用這種方法來警告我，真是貼心的好丈夫，恩？”
“父皇真的絕情至此？”高媛希有點不敢相信，直直的看著皇後的眼睛道。
“三公主。”秦雨柔不讚同的搖搖頭：“不要太悲觀，隻怕皇上並不是絕情呢。”
“此話怎說？”皇後趨勢一轉眼珠，馬上轉過身子，想聽一聽秦雨柔的意見。
“眼看現在國難當頭，皇上就算是有傳位之心，恐怕也還全然不能放心，太子殿下雖然前些日子將國內的政務都打理的很好，但是畢竟還是有幕僚居功甚多，皇上必然是想找一個能讓天下人都能歸心的功績給太子殿下，不然先前，四王子的風頭卻完全將太子殿下的才能給掩埋了，若是太子殿下能在四王子不在的時候將敵人給打回蠻子國，這就有足夠的事實證明，太子殿下的軍事才能並不比四王子差……”
“你的意思是，皇上並不是純粹的想為難我太子哥哥？”高媛希忽的也明白了八九分。
“不。”秦雨柔隻是微微搖搖頭：“天威難測，恐怕皇上這一計完全是幾個可能結果都考慮到之後才決心推行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前的衝動隻是因為愛兒心切，可是現在聽了秦雨柔的分析，皇後才真正的明白了雅致王可能的用意，不禁氣的再度咬牙切齒，皇上啊皇上，一個蜜棗一聲巴掌，你可是從來都不會含糊，翼兒的安慰你真的關心嗎？恐怕翼兒在你的心裏，遠遠還比不上那個賤人生出來的賤種吧？！
“母後，好了您不要如此生氣了。”高媛希見皇後臉色鐵青，馬上端來了一杯上好的熱茶，“您先喝口茶，消消氣，希兒明日就去太子府給哥哥打點下行裝。”
“好。”終於將滿腹的悲憤化作一口氣呼出，皇後的心頭就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一般，“雨柔，你明日沒事的話，就跟希兒一起去吧。”
“多謝皇後娘娘。”秦雨柔不禁心頭一喜，馬上盈盈一拜道。
“好了，自家人還客套什麽？”皇後一副疲憊的模樣，“記得囑咐你哥哥，一路上要好好的保護太子殿下，知道嗎？”
“雨柔一定會的。”秦雨柔再度彎身一禮，嬌俏的臉上忽的閃過一抹紅暈。
……
四王府。
“二公主，看起來那道聖旨是真的，皇上真的下令，讓太子殿下擔任這場戰役的主帥，明日就要出發了。”
四王府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過於這種詭異的情況了，一切的一切都實在是過於巧合，饒是讓一向剛毅的二公主高亞希，都一下子失了主意。
“丫頭，看起來，皇上這次是玩真的了。”福叔銜著他手中的煙管，有些危險的眯起眼睛，“隻怕韃子來勢洶洶，不是這麽好趕的。”
“我知道。”高亞希簡直是愁眉不展：“現在不要說那些邊陲水深火熱的災民了，就算是富庶的皇城，這幾天都是人心惶惶，我聽見很多市井流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恐怕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離開雅致去躲避戰亂了。”
“我也聽說了。”高楓也是一臉的無奈：“現在的局勢，劍拔弩張，恐怕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這也沒有辦法啊。”福叔不住的吐著煙霧，“隻怕雅致國百年的和平，就要毀在這裏了。”
“這個四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風聲鶴唳的，他究竟在玩什麽把戲？”高亞希現在完全是六神無主，“希望他能快點出現，要不然……戰亂一起，受苦的，不還是那些雪上加霜的百姓嗎？”
“誰說不是呢？”高楓眼神眯起，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忽的壓在了心頭，很久都沒有這般壓抑的感覺了……
“仗還沒打呢，你們便在這裏憂國憂民，難道你們認為，雅致必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