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異度空間，選擇難
“父皇，兒臣求求您，去看看母後，好不好……”高媛希眼見雅致王很是淡漠的神情，心中卻是焦急道自己先前真是過火了，從前無論他們闖了什麽禍，父皇都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的淡漠，看來，哥哥跟自己是真的讓父皇失望了。
“你們母後？”雅致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不是很好嗎？有你們在身邊照料著，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可是父皇。”高翼垂下眼瞼：“母後她心中渴望的，難懂您真的不明白嗎？”
“有些事情……你們還小，未必懂。”雅致王心頭忽的一抹煩躁，看了看一雙兒女的臉：“回去吧，最近北邊邊境不太平，孤甚是擔憂，而且……”
略有深意的眸光看著高翼，雅致王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四弟這幾日似乎身子抱恙，已經好幾天都沒見他人了，你這個做兄長的，是不是應該表示些什麽？”
高翼聞言卻是輕輕一震，可是看了看雅致王審視的眼神，卻又不好當麵發作，隻能咬緊牙關，佯裝平靜道：“我當四弟是因為軍中繁忙，最近才不見人影，沒想到卻是身子抱恙了，是我這個兄長疏忽了。”
“既然知道是疏忽了，還不好好準備一下，你們平時跟鈺兒一點都不親厚，日後你若是要身登大寶，你四弟會怎麽表現，孤定是兩腿一伸看不見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隻要孤還在一天，你四弟就永遠是我雅致的守護戰神……”
高翼一邊恭順的聽著，可是心頭卻像是無數風聲咆哮而過，高鈺翔，高鈺翔！
身子抱恙？新仇舊恨，他高翼現在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邊想著，高翼的拳頭緊緊的握起，整個人都有些緊繃了起來。
“太子哥哥！”身邊的高媛希很快就發現了高翼的不正常，暗中拉了拉他的袖管，希望他能馬上反應過來。
“父皇說的是，兒臣的確有很多地方比不上四弟，兒臣一定會好好的跟四弟多討教討教，一定會對兒臣大有裨益的。”一邊說，高翼的心尖卻是在慢慢的滴著血。
“好了，今兒個也說的夠多了。”雅致王揉揉太陽穴，“你們沒事的話，早些下去吧，你們母後那邊，孤會抽空去的，孤最近政務纏身，太子若是得閑的話，就多進宮跟孤探討一下國家大事吧。”
“父皇？”高翼的眼神亮了起來，這是父皇第一次給與他這樣的權利，讓他的心頭忽然一熱，有種突來的喜悅，就是這麽讓人措手不及。
高媛希也是眉間一喜，看起來父皇是要開始讓太子哥哥正式參與政事了，若是告訴母後的話，她一定會很開心。
“孤隻是希望，你能盡快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有些不滿的看著高翼的那張臉，“你前一陣子做的那些個混賬事也就算了，可是這次，孤對你的要求，隻會越來越高，你要做好準備了。”
“是，父皇！”高翼聞言自然是大喜，隻要能得到父皇的重用，以後誰還會是問題？
“好了，你們下去吧。”雅致王淡淡道：“以後莫要再做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了，孤雖然是一國之主，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是，父皇。”兩人歡天喜地的跪了安，便完全忘記了來時的初衷了。
“唉……”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禦書房之時，雅致王忽的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無限憂慮的模樣。
“皇上為何如此愁眉緊鎖呢？”大太監眼觀鼻鼻觀心，剛才的那些情況，已經完全收入了自己的心裏，但還是開口道。
“孤最近經常在想。”雅致王的臉色有些疲憊：“是不是當初，不應該這麽草率的決定嫡庶。”
“皇上，這怎麽能怪您的，那時是老皇上他……”
“好了。”揮揮手，雅致王的臉色一下子有些哀戚，“我雅致國雖小，但是先祖們要得以保全，還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孤跟先祖們相比，已經很是幸運了，所以……這種事情，以後切莫再提。”
“是，皇上。”大太監眼中精光一閃，也不再說話。
“隻希望，這個太子，能稍稍成點氣候，不然雅致的明天，我怎麽能放心的送到他們手上……”雅致王遙望著遠方，可是片刻，視線便是落在自己書桌上那封金邊鑲著的帖子之上，忽而，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
四王府。
忙活了將近一天，四王府的眾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露出了疲憊的神色，蔓嬸端著凳子坐在奕歡的床頭，看著氣色已經明顯比前兩天好很多的奕歡，心中終是淡淡的送了一口氣。
那天的場景，雖然她沒有親眼經曆，可是從小倩那零零碎碎的形容跟自己去那邊考察的痕跡來看，那條蛇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怕，光是留在地上的印子，就能讓她大概想象到了八九分。
“準王子妃，您大難不死，一定是會福澤綿長的。”雖然跟她隻見過匆匆的一麵，但是直覺已經告訴她，這位準王子妃絕對不是像外界傳說的一般，甚至於舉手投足之間，她都能感受到奕歡身上隱隱流出的霸氣與孤高。
握了握她的手，蔓嬸終於在奕歡的手上，感受到了正常人的溫度。
自從那一晚之後，高楓每天都定時來給她推毒血，隨著次數的增多，她的身體機能也在慢慢的恢複，就連現在蔓嬸摸著她的手，都已經回到了人的正常溫度。高楓說，她的身體底子真的是非常的好，總覺得真的好像有一種特別的力量在保護著她，必然是有福之人。
“準王子妃，再過九天，你就要正式嫁到我們王府了，要是您睜開眼睛看看，就知道今天，皇上陸陸續續的賞賜了很多很多東西，知道嗎？就算是公主出嫁，皇上都沒有這麽多的賞賜，就是怕您沒有個依靠，看皇上對您多好……”
絮絮叨叨的在奕歡身邊道，蔓嬸盡可能的想多跟她說說話，總覺得就算昏迷著，可是她還是聽得見他們說話的。
“蔓嬸，四王子呢？”忽而，小倩推開門走了進來，打了水，準備給奕歡洗臉的，可是忽而隻看見了蔓嬸的身影，忽然有些不習慣。
“四王子本來是在這裏，林侍衛剛才過來，他便帶林侍衛去書房了，可是看了看你們各自都在忙，若楠跟雙兒也已經被派去清點東西了，連你都不在，沒辦法，正好我經過，就讓我先在這裏看著了。”蔓嬸聳聳肩，看著她打了水過來，“是要給準王子妃擦擦臉嗎？”
“是啊。”小倩微笑道：“二駙馬吩咐過我，期間要多用熱毛巾給準王子妃搓搓手跟腳上的經脈，有助於氣血運行，這幾天眼看效果都好得不得了呢。”
“那還不快去忙，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去看看小柒的東西有沒有買回來，最近王府要籌辦喜事，我可有得忙活了。”蔓嬸懶懶的活動下筋骨，就先出去了。
小倩看著她的背影，忽的微微一笑，拿起熱毛巾就往奕歡的四肢擦拭著，柔聲道：“準王子妃，你可以起床了，知不知道王府最近一直在籌辦你們的婚事啊，多好，你一起來，就可以直接做新娘子了，剛才伶人館的媚姨娘已經親自造訪了，她說怕你這麽簡單的出嫁不好，沒有娘家撐腰的姑娘會折福的，於是媚姨娘親自登門，要收你做幹女兒呢……”
奕歡迷迷糊糊之間，似乎總是聽見有人在身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至於內容，卻是怎麽樣都聽不清楚，身體一直在沉沉的下墜，那種蔓延心中的恐懼，讓她心頭的恐懼一直都沒有停息……
“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底……”奕歡拚命的看著周圍，四周那永遠相似的情景讓她的心頭一震煩躁，而一直在下墜的身體，讓她心中一陣一陣的震顫從未停歇。
無奈的閉上眼睛，奕歡的身體還是死寂一般的冰冷，好像陰森森的隨時能羽化而去似的，竟是一點都沒有實感……
“奕歡！”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然傳到了她的腦中，她的眼眶忽的有些濕潤，心中慢慢的勾勒出了高鈺翔的輪廓，心中一陣哽咽，“鈺，你在哪裏，接我回去好不好……”
可是剛想碰一下高鈺翔的身子，他卻隨即不見了。
“女王！”眼前再度浮現出一道虛幻的影子，卻讓奕歡心頭微微一震，女王……女王？
為什麽，聽見這個聲音，她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陌生……疑惑的看著那張披著黑紗的臉，奕歡總覺得，那眉，那眼，那聲音，為什麽都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是……誰？”奕歡有些訥訥的開口。
“女王，快跟我回去！”他的眼中一陣急切，看著奕歡那即將消散的身體，手淩空一抓，自己卻消失在了淩烈的風裏。
“姐姐？”忽而，另一張可愛的臉蛋馬上出現，奕歡心頭一滯，看著白少卿那純正的小臉，默默的呢喃道：“阿塵……”
“姐姐，跟阿塵一起回去好不好？”他的眼神似乎總是這般的清亮，看著奕歡的眼睛，永遠都是不帶一絲雜質。
“阿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