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相伴一生
是夜。
許絲綰突然爬起來,往身邊吐了血,透過月光,那血色竟隱隱發黑,而這動靜,把齊世安直接給驚醒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許絲綰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他不得不一直警惕提防著周圍的情況。
齊世安快速爬了起來,他看著許絲綰半起身,心中便湧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他連忙翻身站在許絲綰麵前,看著她身前的那一攤血跡,眼瞳不禁猛的一縮。
“絲綰!你怎麽了到底,別嚇我。”
齊世安立馬上前扶住她的臉蛋,用手腕擦著許絲綰嘴角的血絲,可還未等齊世安擦完,許絲綰又吐了一灘鮮血。
他感覺到手上溫熱的液體,齊世安開始慌了,他聲線忍不住顫抖起來,可逐漸,他也開始急了起來。
“絲綰,許絲綰,你到底怎麽了,你回答我啊,別不說話啊!”
可許絲綰如今整個人虛弱不已,怎可能會說的出話來,她有些困難的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齊世安的臉龐。
突然,手支撐不住了,許絲綰直接倒在齊世安的懷裏,這一舉動直接把齊世安嚇得感覺保住許絲綰,嘴角一直喃喃道:“別,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他看著許絲綰這幅樣子,便也不敢挪動她,生怕一挪動,她又開始狂吐鮮血不止,還止都止不住,一時間,齊世安竟不知所措,他心裏一直在不停的祈禱著,祈禱她肚子不在疼痛,祈禱著她立馬感覺好起來,祈禱著他們快點走出這個地方。
這地方雖像是世外桃源,但這兒是否有危險他們還不得知,再加上,這兒的食物資源極少,很快就會沒了。
興許上天覺得他的誠意十足,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許絲綰的情況慢慢好轉起來,她不在吐血了,可身子卻還是和方才一樣虛弱。
齊世安發現了這一點,他見許絲綰不再吐血以後,便看了看身上哪塊衣料還算幹淨,便撕扯下來,連忙給許絲綰擦幹血跡,隨即,他便再次輕聲問道。
絲綰,你如今覺得如何了?哪裏還不舒服,說出來,別嚇我,我真的受不起第二次驚嚇了好嗎?”
許絲綰緩了緩以後,便睜開雙眼,她看著身上髒兮兮的血跡,便有些嫌棄自己,她抬眼看向齊世安,虛弱說道:“世安,你幫我弄點水好嗎?這樣好難看好邋遢阿。”
齊世安見她能說話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便立馬衝出山洞,走之前還不忘觀察周圍,看看是否有什麽地方他先前疏漏了。
檢查一番見很是安全,他便站在山洞叮囑一會許絲綰,前去小溪便拿著用荷葉裝的清水,再急急忙忙的回到山洞裏頭。
“來,清水在這,你躺著休息,我給你清理一下好嗎?”
方才出了那事情,齊世安怎還肯讓許絲綰起身,他強製般的讓許絲綰倚靠在石牆處,自己用破碎的衣料沾了點水,隨即便細心的給她擦了擦臉和手。
許絲綰看他給自己認真擦汙垢的模樣,心裏像是煮了一碗紅豆粥一樣甜蜜,她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眼底也有了些笑意。
等擦拭完以後,齊世安在認認真真檢查了一番,見沒有血跡才鬆一口氣,他生怕待會許絲綰又說哪裏還沒擦幹淨,自己就要瞎折騰一番,那樣他可要心疼死了。
“行了,接下來你肯跟我說一下方才到底怎麽回事,差點把為夫給嚇死了。”
許絲綰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她垂眼看了自己的白皙的手,先前,這手上沾滿了她的血液,如今卻白皙的要死。
而齊世安隨著她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看她盯著自己的手出了神,便知道她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了,畢竟這雙手,可是曾經沾滿了鮮血。
盯著這一雙手,許絲綰有些出神,她低頭喃喃道:“不知方才到底是怎麽了,竟然會變成這幅模樣,可我想了想,我也沒碰了未知物品,怎就變成這幅模樣呢?”
齊世安一見她成了這幅模樣,便有些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他把自己的頭深埋在許絲綰的脖頸裏麵,深深嗅著她的體香,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自知他如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如果許絲綰的血沒有停住,而是一直吐著,自己又不是一名醫者,那她該如何是好,自己又該如何度過這個餘生。
突然,一隻手撫上他的寬背,像是撫平他心中暴躁的思慮,齊世安回過神來,愣了一下,隨即便深呼吸一口氣,在她耳邊悶聲說道。
“你要好好的活著,要一直陪在我身邊,年少時遇你,白發蒼蒼之際,我想你也在我身邊。”
許絲綰愣了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齊世安是被方才她的反應給嚇壞了,她嘴角蕩起笑意,笑道:“肯定會的,我們肯定會就這樣相伴一生。”
就在兩人都放鬆警惕之時,許絲綰眉頭突然一蹙,麵色大變,她撫摸齊世安寬背的手裏麵垂了下去,就這樣一直靠在齊世安的懷裏瑟瑟發抖著。
齊世安本想就這樣先休息一會,但過了一小會,他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時的許絲綰不免有些安靜,讓他有些不適應,便立即睜開雙眸,垂著眼看向許絲綰,隨即他便發現了懷中的人一直顫抖著,嚇得他立馬查看。
此刻許絲綰的臉慘白的猶如鬼魅一般,她緊咬下唇,嘴唇都像是要被她咬出血一般,隻見她捂著肚子,眼眸中透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許絲綰則是捂著肚子,她被疼痛搞的低下了頭,使勁想把自己縮成一團,像是覺得這樣自己的肚子才能緩和。
她以為這隻是她月事即將來臨,畢竟她近幾日在寒冷的湖水中泡過一段時間,子宮收到寒氣,肯定受損,這樣一來,如今疼痛也是正常的。
可慢慢的,許絲綰突然發現,貌似疼痛的地方並不是子宮那一處,而是腸胃那處,那地方,像是有人偷襲一樣,往她身後一刺,然後用拿利器在她腹中一直攪拌著,像是不攪拌成一種東西便不罷休的樣子。
她趴在齊世安的懷裏,一隻手緊緊拉著齊世安的衣角,自己則緊閉雙眼,像是覺得自己忍一忍就能過去就不會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