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昏迷遭擒
由於許絲綰的大放異彩,漸漸令太後感到不安起來,似乎對於她來說,如今采取一些措施十分必要,太後舉起酒杯上前,往齊世安和許絲綰的杯中各斟了一杯,一臉慈愛的模樣:“你們二人既有如此本領,著實令人歎服,何不舉杯暢飲共襄盛事。”
說話間,太後一連斟了數杯酒,許絲綰因有身孕不便,便以茶代酒以示敬意,至於齊世安自然是被灌了許多,縱然他酒量甚好也難免微醺起來,見二人微露窘態,太後不由心生雀躍,添酒的動作便越發勤快起來。
忽然之間,許絲綰覺得胸口有些悶,頭也愈發眩暈了起來,雖是飲清茶,卻也不知是何緣由,以托詞辭別了太後,外出透氣,又恰巧遇上了同來的付予,二人本就相熟,自然而然便攀談了起來。
“許久未見。”見到許絲綰的身影,付予下意識露出了笑容,說出口的雖是寒暄之詞卻也帶著滿滿喜悅,“隻是怎麽你也跑出來了?不曾陪在齊世安身邊?”話中頗有些難分辨的意味,卻並未挑明。
“飲茶飲酒過多,卻也該出來透一透氣,舒鬆舒鬆一下筋骨才是。”許絲綰倒是側麵巧妙避開了他的疑問,隻是如實相告的回答:“既然在此碰麵,想必你也是出來透氣的。”說到這裏仿佛是才出了對方的小心思一般得意,許絲綰不由地露出笑容。
正在二人相談甚歡之際,突然間似乎從遠處飄來了什麽氣味,奇怪詭異得很,雖不濃鬱卻直往人鼻子裏鑽,許絲綰頓時覺得腦袋沉重了起來,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搭了一把身邊的付予卻仍就是跌倒了,這一倒便再未起身。
付予見許絲綰的異樣頗為擔憂,然而憂慮不過短短一瞬,自身隨即也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也不知過得多少時日,許絲綰和付予二人才悠悠轉醒,一盆冷水冰涼涼澆在身上,把渾身上下都淋了個徹徹底底。
睜眼時腦袋雖是昏昏沉沉地抬不動,腦海中卻依稀殘留著方才兩人相談的場景,一切都曆曆在目,隻如今不過短短幾刻,便不知身處於何方了。
正當二人驚異與眼前的景象之時,卻見方才正在一個勁灌酒的太後,不知何時帶著一對人馬,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氣勢洶洶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許絲綰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後背隨之不由冒出冷汗來。
“你們要做什麽?”不等許絲綰開口,付予倒是率先發了問。
顯然他在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判斷,太後來勢洶洶又帶了一幫人馬,必定是要做些什麽才肯罷休的,方才那股異香也正是太後的手段。
如今太後麵前唯有自己和許絲綰,而其中,衝著許絲綰的可能顯然來的更大考慮斟酌了此番種種,付予選擇率先開口,替許絲綰來問出心中疑問。
顯然付予的計劃奏了效,太後並沒有理睬付予,她的目標至始至終都在許絲綰一人的身上,至於付予,不過是二人相談甚歡之時,順道帶來的罷了。
這般想著付予心中反倒是有些驕傲了起來,卻不曾想著太後老奸巨猾,其中定然是另有深意,後麵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待著。
見到許絲綰微微轉醒已定了心神,太後隨即發了言語,一改方才勸酒時候的慈祥模樣,反而變得狠厲起來,咄咄逼人:“迷藥正是我做的,不過是為了讓你們上鉤罷了。”倒並不這樣,其歹毒心腸昭然若揭。
對於太後此番言辭,許絲綰起初心中倒並不害怕,隻一雙眼瞧著她不卑不亢靜靜等待這下文。
反倒是付予在心中隱隱約約發覺此事似乎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默默為許絲綰的處境擔憂了起來。
太後仔細觀察著二人的神色,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故而定了定心神,將矛頭直指許絲綰:“原是你與付予關係不明朗,其中意味想必你二人也知曉,不消我來細說。”雖是直接點破,卻為過多著墨,仿佛一件家常小事一般娓娓道來。
這番言論已讓許絲綰心中升起了怒意,麵上卻仍就是不露分毫,隻蹙著眉梢隱忍。
付予雖覺得愧疚,想來是自己行跡衝動連累了許絲綰,可映著此情此景卻也不好做過多的表態,亦冷冷看著太後。
“不過二三小事。”沒來由的一句,太後猛然清了清嗓子,“至於是否能問心無愧全在你自身。”
忽而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許絲綰和付予二人,仿佛手握這世間種種道理而旁人無法再辯駁。
忽而太後緘口不言,轉身望向身後的侍從,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些人似乎接收到了來自太後的命令,自然是效忠於她而行駛自己的職責。說出口的言辭多汙穢不堪,無休無止地辱罵著許絲綰,訴說著太後這個身份不能訴說的話。
至於付予,雖有心羞辱,卻因他終究是男子,不似對付許絲綰一般得心應手。
許絲綰無法值得咬牙,努力不讓這些汙言穢語入了自己的耳,可這些言辭仿佛擁有魔力一般,一個勁兒地往許絲綰的耳朵裏鑽,使盡任何辦法也無法斷絕。
付予在一旁依然是聽不下去,奈何勢單力薄隻得怒目而視。
“你與齊世安的關係才最是密切。”太後擺手摒退了眾人,忽而笑了起來,明明是慈祥和藹的微笑,此刻在許絲綰的眼裏卻顯得因不懷好意而危險起來,“他這般在意你愛護你,而是你不守婦道在先。”
若說之前侍從的辱罵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激烈言辭,許絲綰認為自己都可以置之不理。
那麽太後的一句輕飄飄的話語,此刻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幾次三番不由地哽咽起來,嗚嗚咽咽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不過內心倔強依舊存在,不肯妥協一分一毫。
“應當受到懲罰!”正在許絲綰於心中默默盤算應對計策之時,太後厚重而威嚴的嗓音自頭頂傳來,似乎她所說的一切都不容置喙,“如此這般,許絲綰,當將你處死方才能平。”垂下眸子去瞧許絲綰,太後彎了眉眼語調也輕快了些許,仿佛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背後卻是帶著毒液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