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愧疚不已
許絲綰脫掉陸九珍的衣服,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除了腹部的傷口以外,其他都是一些擦傷。
瞧著那細皮嫩肉的身子,如今被大大小小的傷疤覆蓋,的確顯得格格不入了。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注意,。
估計這一路上,哪怕都是忍著沒有告訴過她。
這新傷和舊傷交織在一起,怎麽看都顯得有些慘不忍睹。
雖然傷口比較深,但所幸沒有致命。通過一段時間療養,就能痊愈。
“得虧。”許絲綰暗自鬆了口氣,打開係統調節了一下選擇,給陸九珍治療傷口。
沒過多久,傷口變好了許多。
要是沒有係統的幫助,這種傷口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愈合的效果。
“麻煩你,幫我打桶水進來。”許絲綰一推開門,看到守候在門口的侍衛,便吩咐了一句。
眼下隻有她一人,能夠幫助陸九珍把殘留在肌,膚的血跡清洗幹淨。
盡管房間內那些屍體都被齊世安處理完整,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仍就令人作嘔。
“水打好了。”
許絲綰聽到敲門聲,隨手放下床簾,將門拉開了一條縫。
“你放著吧。”許絲綰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木桶內。
這一來二去的幾燙水,的確夠累人的。
等許絲綰安頓好陸九珍,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亮,就連月兒都落在山的那一頭,消失在天水一線的位置。
不知不覺,就到早上了。
許絲綰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整整一夜她都沒有睡,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她傷口怎麽樣?”齊世安禮貌性地詢問,實際上並沒有把陸九珍看得重要。
“有點深,但不致命。”許絲綰擦了擦濕漉漉的手,自顧自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經過一夜的折騰,兩人難免有些疲憊。
後半夜齊世安一直守在門外,都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出現,基本可以確定,那些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重蹈覆轍地過來。
“你看昨晚那麽驚險,原本你就自身難保了,還要想著護著別人。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齊世安苦口婆心地勸告,想通過這次的教訓,給許絲綰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
驚險時刻,雖然是陸九珍出手相救,但還是擺脫不了那不爭的事實,必須跟陸九珍分道揚鑣。
“你何必要這樣趕。”剛剛那個女人替自己擋刀,她連一句感謝都還未提及,就要重提分離的事。
這讓她如何開得了口。
合著把壞事做盡,徹徹底底淪為一個黑臉的角色,
“我是在跟你陳述事實。她繼續跟著我們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一而再再而三地商量,不代表這件事情討論的沒有結果。
尤其是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後,他覺得有必要一次性說清楚。
許絲綰欲言又止,卻不得不承認齊世安說的對。
“那我們給她找個大夫,順便給她留點錢吧。”她左手敲了敲桌麵,陷入短暫的沉思。
陸九珍在這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一份工作,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更何況,她現在以這樣的傷勢隻能呆在家裏靜養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好。”齊世安沒有反駁,隨許絲綰把後續的事情,辦理妥當。
通過幾個百姓的打聽,他們找到全城最好的大夫照顧陸九珍。
許絲綰特意給她留了一封信,裏麵還有一疊銀票子。
“好了,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許絲綰深吸一口氣,瞥了眼掙紮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的陸九珍,連忙攙扶著她。
“你醒了就好好躺著呀,隨意亂動傷口可是要裂開的。”麵對許絲綰的關心,陸九珍頓時淚眼婆娑,哭哭啼啼地想要跟她離開。
“你也知道如今我一無所有,跟著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可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我。”她委屈地傾訴自己內心的話,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呆在許絲綰的身邊,盡心盡力的服侍她。
“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許絲綰不想讓眼前這個無辜的人卷入他們的戰爭中,稍有不慎,她都可能會成為陪葬品。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讓我離開,能去哪。”陸九珍越發難過地低垂著頭,這樣一味地推開她,隻會心涼。
許絲綰聽她這麽一說,腦海裏不由地浮現陸九珍爹娘離世的畫麵,再加上陸九珍,昨晚還替自己擋了一刀。
愧疚感與自責交織在一起,這讓許絲綰內心不是滋味。
“還是說,你不願意讓我成為你的家人。”陸九珍思前想後,覺得這個可能性符合現在的情況。
“我沒有這個意思。”許絲綰連忙澄清,不想讓她有什麽誤會。
她一直以來都很感謝陸九珍的陪伴,再加上昨晚那一刀,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欠陸九珍的還有很多。
“那你為什麽鐵了心要把我丟在這。”陸九珍哭得紅腫的眼睛像是活脫脫的一個兔子。
她說話的語氣哽咽,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嚎啕大哭。
許絲綰頓時啞言,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借口,那她還有什麽能說呢。
心裏想歸這麽想,她還是不得不說那些以往的話。
“當然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一路上不知道能遇到什麽事,你要是在這其中喪生,讓我如何麵對你死去的家人。”
陸九珍搖了搖頭,覺得她並不需要向自己的家人交代什麽。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沒必要交代。”
許絲綰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又陷入猶猶豫豫的境地。
在此之前,她還跟齊世安斬釘截鐵地說這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
如今這麽一鬧騰,事情便又有了變數。
“我……再想想辦法,你好好休息吧。”一來二去,許絲綰再次被陸九珍打敗。
“怎麽了?”
見許絲綰垂頭喪氣地走出來,齊世安麵露疑惑。
“沒,沒什麽。”許絲綰慌亂間,不管立馬提起自己出爾反爾的事實。
她可不像齊世安黑著一張臉從自己的麵前經過。
畢竟,前後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