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僵局
“母後，朕相信淑妃，這件事一定是另有主謀的。”齊世安冷冽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的皇後，“朕會好好調查的。”
男人的眼神盯得林嘉儀心慌不已，她隻得低下了頭避開他的眼神。
“皇後娘娘，茶泡好了，奴婢給您放這兒了。”正好這時，榮嬤嬤端著剛泡好的金銀花盞走了進來。
皇後的臉上浮現了一個生硬的淺笑，“好，本宮知道了。”
“皇後，你以為這件事會是誰做的呢？”齊世安故意向她提問，想讓她露出破綻。
林嘉儀聽到他的問話，心頭一緊，緩緩地站起身來，“這.……臣妾和太後娘娘的想法差不多，這件事說不定是淑妃自己做的一場戲。”
先前的囂張跋扈已經消失不見，此時此刻，皇後已經心慌地連質疑淑妃都沒了底氣。
“是嗎？”齊世安冷哼一聲，他的四周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寒氣，林嘉儀被凍得手腳冰涼，“皇後方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地詰問淑妃，怎麽現在臉色看起來這麽蒼白呢？”
他的話擺明了就是懷疑林嘉儀了，林嘉儀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可能，可能是窗戶打開著，外麵的風吹進來了，有些冷著了。”
“臣妾喝口熱茶就好了。”她轉身背對著齊世安，端起了桌上的金銀花盞，輕輕地抿了一口，壓了壓自己心裏的慌亂。
“皇帝！”太後故意引開皇上的注意力，“這件事，淑妃隻對皇帝一人講過，旁人絲毫不知。”
“而且，這三個巫蠱娃娃也確確實實是從淑妃所住的寢宮搜出來的。”太後緩緩開口，說得有條有理。
“雖然淑妃現在住在冷宮，但畢竟也是皇帝的妃嬪，寢宮自然是不會有旁人能隨意進入的，那娃娃，除了是她親手放進去的還能有別人嗎？”
“母後，若是有人存心陷害，您別說是一個冷宮的宮苑了，就連朕那被禦林軍層層守衛的安神殿也能隨意進出。”齊世安皺了皺眉，冷冷地開口，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悅。
“不管怎麽說，哀家總覺得這件事還是與淑妃脫不了幹係。”皇上一直不停地為淑妃辯解，想盡辦法維護她，以至於現在太後看到許絲綰滿是厭惡之感。
“太後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對於巫蠱之術臣妾向來是不相信的，更是不信的。”許絲綰篤定地說道：“這件事的主謀一定是另有其人。”
“還望太後娘娘明察。”
“淑妃，巫蠱娃娃是在你的寢宮裏翻查出來的，你還要怎麽解釋？”太後眼神淩冽，語氣冷厲地質問道。
“母後。”齊世安向前走了一步想替她說話，可是被太後厲聲製止了。
“皇帝！”太後皺了皺眉頭，“哀家知道你疼愛淑妃，可是這件事始終與她有關，哀家要聽她自己說！”
“是啊，皇上，不管淑妃是不是跟您說過這件事，但始終是在她的住所找到的，嫌疑最大的還是淑妃。”林嘉儀平複了自己的慌亂，站起身來，附和著太後的話。
“還是讓淑妃自己說吧。”
齊世安冷冽地瞥了她一眼，皇後感受到了男人的寒意，強裝鎮靜地抿了抿嘴唇。
“淑妃。”太後冷言喚道。
“臣妾在。”許絲綰向前走了幾步，低著頭向太後福了福身。
“太後娘娘，幾日前，臣妾正在冷宮靜思，沒曾想前朝的幾個妃嬪突然吵吵鬧鬧地衝進了臣妾的寢宮中。”
“她們將臣妾的東西全部都翻亂了，偶然間，一個巫蠱娃娃從臣妾的床鋪中掉落了出來。”許絲綰淡淡地敘述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臣妾看到那娃娃上麵寫的是皇上的生辰八字，心裏覺得不安，特意命人去請了皇上來，所以這件事的一切，皇上都知道。”
許絲綰知道這件事就算說了，太後和皇後也會想盡辦法把事情推到她身上，所以並沒有很激動地去為自己辯解，隻是麵無表情地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罷了。
“至於東西是怎麽進臣妾寢宮的，就要問迫切的想要置臣妾於死地的居心叵測之人了。”說著，她還狠狠地瞟了一眼皇後。
林嘉儀站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母後，朕已經說過朕知道這件事。”齊世安走到許絲綰的身邊，溫柔地與她對視。
“可是現在三個巫蠱娃娃都是鐵證如山，你又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與你無關。”太後思量了片刻，冷冷開口。
而後她又麵色凝重地看著齊世安，“皇帝，哀家覺得這件事，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哀家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有謀帝之心。”
“臣妾也是這樣想的。”林嘉儀隨聲附和著太後的話。
皇後和太後不停地將這件事怪罪於許絲綰，而她卻一直矢口否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齊世安也一直維護著她。
局麵一度尷尬，連殿中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忽然，一個小宮女匆匆跑進了殿中，向殿中四人請安後急忙說道：“皇上，太後娘娘，殿外有個自稱是鳳坤殿的小宮女求見，她自稱是知道淑妃娘娘寢宮巫蠱娃娃的事情真相。”
林嘉儀一聽就心急火燎地往殿外瞧了瞧，她緊閉著嘴唇，心裏慌張不已。
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出來一個人說幫淑妃證明呢？如果真的知道，本宮不就完了嗎？怎麽辦？
太後皺了皺眉，剛想張口拒絕，卻被齊世安冰冷的聲音噎住了咽喉。
“宣！”
“是。”小宮女轉身向殿外走去。
“皇帝，這件事不必再說了，淑妃是後宮嬪妃，還是由哀家做主吧。”太後擔心若是真是有人知道這件事與皇後有關，會後位不保，隻得強硬地讓齊世安不要參與這件事。
“母後，朕是皇帝，是萬民之主，自然是要保護心地良善的人，懲罰奸佞。”男人臉色陰沉，眉目間微微有些不滿。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娘娘，皇……皇後娘娘。”一個穿著簡樸的宮女悻悻地走到殿中，跪在地上參拜行禮。
她提到林嘉儀時，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像是有些膽怯似的。
“抬起頭來，哀家看看。”太後眉頭緊鎖，怒目看著殿中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齊世安冷冷地問道。
“奴，奴婢是鳳坤殿的粗使丫鬟綠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