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補蜜月
沐欣雨看著她的背影,有點欲哭無淚,拜托,小妹妹你幹嘛這麽好心啊!
顧景軒從女服務員身上收回目光,瞪向沐欣雨,正好將她憋屈的模樣看了個正著,心裏火氣更大:“你好好的辦公室衛生間不用,跑到二樓莫斯會所大廳公用衛生間來,是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呢?”
“我正好想下來看看,你也知道我好久沒來莫斯了,我怕這些員工不聽話,開小差什麽的……”
“沐欣雨,你知道我討厭別人騙我。”顧景軒咬咬牙。
“我不是別人,是你老婆嘛!”沐欣雨嬉皮笑臉的轉過身,戴上戒指,在他眼下晃了晃,“再說,我是真不小心丟了,大不了我下次洗手不摘下來不就行了。”
話末,拉著顧景軒又進了電梯。
顧景軒被她後麵那句話給逗樂了,於是,挑了挑眉毛道:“這次就放你一馬,如果還有下次……”
“後果自負嘛!我知道的。”沐欣雨嘿嘿一笑。
“知道就好。”顧景軒一伸手,將她摟進懷裏,按開電梯,抱著她走了出來,“老婆,我要補你一場蜜月。”
沐欣雨驚羞得喊道:“這是在公司啊,注意形象!還有,度蜜月?結婚都好幾個月了,現在度,沒必要了吧。”他一定是腦袋秀逗了,哪有蜜月婚後補的!
“女人,你不許囉嗦,老老實實的聽我安排!否則……”顧景軒朝她挑了挑眉,沐欣雨立馬老實起來不說話。
隨後,二人在眾員工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莫斯。
策爾馬特(zermatt):瑞士境內的策爾馬特被認為是全世界最好的雪場。
極具自然的木製房屋,讓一下馬車的沐欣雨就感到身上的壓力盡卸。深深的吸了口沒有汙染的純淨空氣,隨著納入肺腑的還有冰冷的感覺,這讓穿的不算多的她微微打了個寒顫。
“這裏比港城冷的多,不要在外麵多待了。”身上突然披上了一件溫暖的羽絨服,隨之而來的還有顧景軒關心的話語。
這讓沐欣雨從心裏感到溫暖,默默的轉過身子,看著他抱住胳膊,寵溺的看著她,自己卻因為把外套脫下給她,而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你把衣服脫給我做什麽,你不怕感冒啊?”
在沐欣雨心裏,顧景軒一直就是個惡魔,突然這麽關心她,真的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趕忙將身上披著的大羽絨服脫下,準備遞還給他,卻被他製止了:“你又想惹我發怒是吧?”
將羽絨服重新給沐欣雨披上後,顧景軒便不等她再開口,邁步朝前走去。看著他修長身形上穿著的單薄衣物,她有些怔愣。
身後趕馬車的瑞士人見狀,將他們的行李提下,拎著走到沐欣雨身邊,然後朝她指了指顧景軒漸行漸遠的背影,朝她束起大拇指,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語說:“A good husband!”
沐欣雨聞言,淡淡的笑了笑,她還真不知道顧景軒有一天會被人稱讚為好丈夫!
隨後,那名瑞士人也禮貌的和沐欣雨笑了笑,便拎著他們的行李跟著顧景軒走向前方的木質房屋。
沐欣雨四處看了一下,便驚喜的看到了錐形的馬特洪峰就矗立在北麵,這讓她不禁莞爾一笑,住在這裏,果然是最佳賞景地。
進木屋之後,顧景軒已經裹著一條毛毯,端著熱咖啡坐在壁爐邊暖和了。沐欣雨一進來,他就朝她不滿的看了一眼:“明天滑雪時,記得多穿點。”
“知道了。”
沐欣雨脫下外套等衣物後,就準備去臥室。這個時候,之前那個瑞士男人伯恩正放完行李,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見到沐欣雨,嘿嘿的笑了笑,兜腮胡子便一動一動的很是有趣。隻見他走到顧景軒身邊用法語說了幾句什麽,顧景軒便無所謂的擺擺手,說了句什麽後,伯恩就點點頭離開了。
沐欣雨是個法語文盲,而顧景軒八歲之前都是在法國度過的,所以,法語等同於母語。這次他們出來,顧景軒並沒有帶任何一個保鏢,這樣沐欣雨感覺很輕鬆。
“剛才他和你說什麽了?”出於好奇,沐欣雨走到他對麵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問道。
顧景軒身子回暖了,便扯下身上的毛毯,放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麽,隻是讓我們明天出去的時候別走的太遠,這幾天雪下的大,怕遇到什麽意外。我說沒問題,叫他別擔心。”
“我發現你對瑞士人很禮貌。”沐欣雨見他難得溫和,便乘機八卦。
掃了一眼對麵大眼閃爍著精光的小女人,顧景軒淡淡一笑:“你終於想要了解我了?”
“嗬嗬。”沐欣雨尷尬的別過頭,看向壁爐。才不是呢,她隻不過是好奇而已。
“我對說法語的人感到親切,所以,才會對他們禮貌些。”顧景軒端起杯,喝了一口裏麵溫熱的咖啡,掩下眸中那抹思念。
即使如此,沐欣雨也感覺到了他話中那抹淡淡的傷痛。她對他的身世也略微知道一些,據說他是顧楓在法國巴黎出差時,與一位當地的舞女歡愉後的私生子。八歲前,他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後來,顧楓的前妻因病去世,他才被顧楓接到港城生活,而他的母親下落,至今不被人知。
“你……”沐欣雨想要問問他,關於他母親的事,可隨後覺得這會讓他痛苦,便還是忍住了。
顧景軒放下杯,掃了欲言又止的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開口了:“我們是夫妻,有些事,你隻要想了解,我自然會告訴你。”
沐欣雨眨了眨大眼看了他片刻,終是點點頭。
至此,顧景軒藍眸中的瞳光閃爍了幾下,顯得有些激動:“我的身世,你大概聽說一些了吧?”
“是的。”沐欣雨很認真的點點頭。
“對於你的婆婆是一個舞女,你會感到難堪嗎?”顧景軒盯著她。
“為什麽要難堪?我之前還在餐廳刷過碗呢。”當然那時沐欣雨被顧景軒追捉的時候,為了生計確實做了很多艱苦的工作。
聞言,顧景軒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知道沐欣雨為了躲避他在國外吃了不少苦,現在想想,如果她不那麽倔強,和他服個軟,他豈會舍得她受苦?看她略帶負氣的嘟起小嘴,顧景軒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不錯,我確實沒娶錯人。”
對於這句話,沐欣雨聰明的沒有去反駁。
“雖然,我的母親是個舞女,但我卻從未覺得她低賤。”從桌上取出一根香煙,點著,送至嘴裏吸了一口,吐出煙氣,將他邪魅的氣息增加了幾分落寞,“八歲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母親夾著煙,在廚房裏給我做飯時的畫麵。她雖然是個舞女,廚藝卻很好。除了會做西餐,中餐也會。她總是在我們用餐前,很寵溺的對我說,寶貝,祝你好胃口。”
“當時,我們在巴黎的出租屋很小,也很簡陋,母親掙錢很幸苦,卻從來都是麵含笑容……隻是,當顧楓帶我走的時候,她眼裏含著淚,笑容變得很牽強。”
“那她現在過的好嗎?”走過來,沐欣雨側坐在地毯上,扭頭看向顧景軒,握住他的手問道。
顧景軒從久遠的回憶中回過神,緊捏住她的手,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接著道:“我不知道,因為,她在我走後,就失蹤了。”
“失蹤?”她疑惑了,“你那麽有本事,怎麽會查不出她來呢?”
“我不想查,因為我知道,她或許已經和一個又一個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我不想打擾她。西方女性和東方女性的戀愛觀不一樣,她們要的是愛情,而不是婚姻。”彈掉手裏的煙灰,顧景軒又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深情的看著身邊的小女人,“而東方女人想要的是用婚姻守護愛情,覺得這樣可以維持愛情的持久度。”
“其實,如果真的愛得深,根本不需要婚姻的束縛。”沐欣雨學著顧景軒那樣挑挑眉,看著他。
這句話一出,顧景軒笑了:“你如果真的愛我,我就不會拿婚姻束縛你了。”
沐欣雨聞言,別過頭不去看他。愛情這東西真的很難說,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固定公式。如果想愛誰能夠受我們自己控製的話,她就不會如此痛苦,直接愛上顧景軒對於她隻有利。
次日上午,天有些陰沉,偶爾還有些雪花飄落。
顧景軒本不打算外出滑雪,卻見沐欣雨興致勃勃的換上了滑雪的衣服,提著滑雪袋走了出來,他便不想掃她的興,和她一起來到了滑雪場。
今天他們選擇的是離住處很近的滑雪道,據說這是策爾馬特最長最崎嶇的滑雪道。相對來說,這裏的人較少,很適合顧景軒喜歡清靜的性子。
寬寬的滑雪道,隻有零星幾人,並且,看他們滑雪的姿勢,都是些專業的滑雪人士,有些甚至是參加冬季奧運會的運動員。
沐欣雨穿著紅色的滑雪服,帶著毛茸茸的米白色捂耳帽子,還戴了副滑雪眼鏡,再加上她生疏的滑雪動作,看起來很是笨拙。
顧景軒穿了一件藍色的滑雪服,帶著同色係的雪帽和眼鏡,滑雪的動作嫻熟的和運動員有的一比,甚至比運動員優雅許多,他一個簡單的向下滑行,就惹來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