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大家都在過年
中國人過年最講究的就是一家團聚,可是那個時候隻有紹翊一個人,隻是想一想她就覺得很蒼涼,就算是生在這麽有錢的人家裏又能怎麽樣,連最起碼的親情都沒有了。可是自己呢?沒有錢,而且還很蒼涼,這才是最可悲吧。
雖然她在極力地克製自己像沈連成,但是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想起來,心裏還是一痛,那些過往的歲月,他大概都是忘記了吧?其實他往了也好,至少自己不會再牽掛了。
其實穆紓走了之後,沈連城一點都不好,在結婚的那天他沒有等到穆紓,最後他實在是扛不住了,到醫院去的時候,結果醫生告訴他,穆紓早就出院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但是沈連城是知道的,她肯定是跟著紹翊離開了因為紹翊是跟著穆紓一起出院的,兩個人出院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沈連城派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們,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們的行蹤,能夠做到這中地步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也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紹翊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是他帶著穆紓離開的,要不然不可能連他也找不到人的。
一直找了兩個多月,還是找不到,就連春節都來了,沈連城在外邊應酬完了之後,回到家,看到家裏張燈結彩一片紅火,就知道死安姝怡布置的,想到穆紓再也找不到了,自己才娶了這個女人,自己一點也不愛的女人呢,於是心裏更加窩火,將之前仆人細心貼好的春聯窗花,福字全都撕得粉碎了,沒有了自己最愛的人,他還有什麽過節的心思,此時此刻張燈結彩的輝煌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一般,笑話他的無能。
“連城,我等你很久了,快來吃飯吧,那些東西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都拆掉吧,別生氣了,今天是除夕,是一家團聚的日子。”安姝怡一直都在家裏等著,都快熬不住了,好歹沈連城回來了,她的等待還是值得的,雖然他看起來有一些不開心,但是至少他是願意回來的,隻要他回來了,那就夠了。
沈連城沒有看安姝怡一眼,徑直上了樓,此時此刻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如果有人要來刺激他的話,他不介意讓那個人嚐一嚐什麽叫一年最後一天的特殊對待。
而在瑞士,紹翊聽到穆紓說要過年的氣氛的時候,就立刻派著傭人出去置辦年貨,其實家裏是什麽都不缺,但是隻要是穆紓想要的,他都會盡力滿足她。
不一會兒,家裏就開始張燈結彩,看起來也有了一些節日的氣氛了。
突然穆紓覺得紹翊其實是一個內心非常孤寂的人,這樣她有些心疼,因為懷孕的關係,穆紓變得嗜睡,不管在什麽地方,她都特別容易睡過去,看到穆紓睡著了還是一副皺著眉頭的樣子,紹翊的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感。
她那麽渴望得到溫暖,但是又什麽也得不到,總是在被人傷害,被人拋棄,其實她要的並不多,隻是平淡的生活而已。
穆紓睡著了,但是手一直都是緊緊地拉著紹翊的手腕,嘴裏還在斷斷續續地呢喃著:“連城,相信我,那個孩子是你的,那是我們的孩子,不要流掉我們的孩子……”剛開始的時候紹翊還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特地將耳朵湊近她的嘴邊細細地聽,當聽清她說的話的時候,紹翊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般。他可以想象當時的穆紓是多麽地無助,她是多麽地想要一個孩子,在沈連城的懷疑麵前她是那麽地脆弱,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可是紹翊的心更加痛,她就算是被傷害的遍體鱗傷,就算是被人綁架了這麽多次,她還是放不下對於沈連城的愛,她就真的那麽愛那個男人嗎?
多麽好的一個姑娘啊,可是卻得不到珍惜,還一次次被人傷害。
有紹翊幫著她,她總是會感覺到安心,現在在紹翊的懷裏,雖然已經睡著了,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穆紓本來就對紹翊很依賴,在她受到了那麽多的傷害之後她覺得自己就快支持不下去了,她整個就好像泄了氣的氣球,放心地在他的麵前流露出自己疲憊勞累的樣子。隻有在他的麵前,她才會在他的麵前卸下防備。
夜色越來越濃重,也越來越安靜,國外的春節似乎永遠也比不上中國的熱鬧,但是紹翊還是睡不著。月光灑在穆紓的臉上,他細細地打量著穆紓。宋澤的眼眸幽深似海,沉澱著一片讓人難以揣測的情緒,就算很不想承認,但是他也不得不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認識穆紓最愛的人的話,一定是沈連城,他甚至有一種預感,有一天自己會失去穆紓的。
他是她年少的夢,哪怕他們沒有辦法走到白頭,但是她還是愛著他,這讓他很嫉妒,雖然現在自己擁有穆紓就好像是一場夢,但是他也想要讓自己沉溺在這個夢境中。
他這輩子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穆紓,最難過的就是穆紓受到了傷害,如果有人傷害了穆紓,他一定要讓他好看,不遺餘力。
其實穆紓早就知道對於紹翊她無以為報,但是她卻沒有辦法舍棄他給的溫暖,哪怕隻是一瞬間,那樣的話,至少她還是覺得自己是有人關心的。
紹翊一直都抱著穆紓,雖然知道就算是這個時候,她的心裏愛的也是另外一個男人,但是他不在乎,他隻要自己能夠保護好她就夠了,隻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就夠了了,其餘的,他不想在意那麽多,別人的眼光,紹翊從來都不會畏懼的。
穆紓是在噩夢中醒來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會夢到薑之言,她雙手沾滿了鮮血向著她的方向爬行著,她想要退但是後麵是一麵牆壁,她實在是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點點的向她靠近,帶著猙獰的笑。
穆紓是尖叫著睜開眼睛的,紹翊的手臂就在她的懷裏,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