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時光
聖子詭異一笑，低嗤一聲，嘲諷道：“你以為單憑靈力就可以打敗我這符文？簡直是癡人說夢。”
話語未落，果然見那金色符文在被青色藤蔓打的消散後又重新聚集起來。
另一邊，老者也將銀龍槍抓在手中，不知用了什麽辦法，那銀龍槍竟然乖乖不動，龍神幻影也逐漸消散。
薑禾胸膛不斷起伏，召喚了幾次銀龍槍都沒有反應，隻好強製將其收回丹田。
“哈哈哈，小子你沒招了！”老者大笑一聲。
聖子也滿臉得意，仿佛已經看到薑禾慘死在他手中的景象似的。
“受死吧！”
老者收起笑意，臉色猛的下沉，隨即爆喝一聲，身後的聖天使幻影隨著老人拾手的動作緩緩抬起巨大的聖劍，坎向薑禾。
後者則是渾身警惕，正要祭出神農鼎之時，後麵的巨大鍾表忽然傳來一一聲震耳欲聾的哢嚓聲。
薑禾心底微喜，明白這是到了那不斷重複的交替點了。
果不其然，鍾表指針開始倒回旋轉，秒針旋轉最快，其次是分針，再者是時針。
薑禾身體忽然不受控製的開始起立，倒走，直到回到半空中三人剛開始對峙的那個動作。
聖子和老者的動作也同樣不受控製的倒回，三人意識是如此清醒，卻又如此混沌，他們親身感受中到了時光倒流的曆程。
雖然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動作，卻為外力所支配，他們卻沒有一點權力去阻止和停頓。
這種感覺既新奇又格外可怕，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三人重新回到半空中，大約半個時辰之前的時刻。
老者和聖子渾身僵硬，終於找回了身體的自主權後才相互對視一眼，震驚不已。
“這.……這就是時間規則！”
薑禾早就猜到了，自然沒有露出過多驚訝之色，反倒是白袍老者，分外激動。
話說當年加百列聖帝就是領悟了時間規則，才進化成了神級天使。
時光之力乃天地大運之，是掌管天地萬物的準則之一，隻要領悟一點，也能封神成佛，所向披摩！
老者心髒幾乎要衝破胸腔，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次竟然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這種磅礴的天地準則。
隻要學握了它，普天之下，誰又能和他匹敵，恐怕連那聖皇聖帝也得對他禮讓三分！
原本還沉穩的老人此刻卻激動的近乎詭異，而旁邊的年輕聖子又何嚐不是如此。
那可是掌管天地的法則，誰不想得到……
聖子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似乎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叫囂著去鍾表那裏，得到那至高無上的力量。
可當他的眼神掠過對麵的薑禾時，眼底的激動之色頓然消弭下去。
他倒是忘了，這裏還有個攔路虎在這兒。
聖子偏頭和老者對視一眼，頓時衝向對麵的薑禾，猛烈的光團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氣轟然而去。
薑禾眯起眼，絲毫沒有恐慌之色，也不做還擊。
聖子陰險一笑，心想這小子該不會被時光之力給嚇傻了吧？
哼，正好，省的再多做掙紮，讓他親手了結這狂徒的命！
眼看那磅礴的白色靈力就要撞上薑禾的臉，空氣頓時開始扭曲，沙包大小的光團一點點遠離薑禾，隨之向著聖子方向急速倒退，而聖子的動作也不斷倒退，光團漸漸消失在男人手心，轉而化為虛無。
空氣中死一般的靜寂。
聖子臉色微沉，他不甘心一一老者見狀也抬手發動攻擊，和聖子的結果如出一轍，光團消失，從哪裏來還是回哪裏去。
而對麵的薑禾卻始終毫發無損，眼底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聖子滿眼嫉恨，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鍾表的秘密！
“該死的——”聖子怒罵一聲，因為憤怒而臉色陰晴不定。
“再來！”聖子低喝一聲，身旁老者點頭，兩人同時發動攻擊，於是乎，巨大的時鍾之下，一副詭異無比的畫麵就這樣產生了。
一老一少不斷凝聚光團，殺氣騰騰的攻擊對麵一臉淡然的青年男子，而每當快要觸碰上男子時候兩人又同時倒退再倒退，一直這般回環往複，永遠沒有盡頭。
這邊的薑禾其實也遠沒有看上去那麽輕鬆自在，他根本不可能永遠維持這般狀態，一定有什麽辦法能打破現在的狀態。
到底是什麽，突破口在哪裏，又或者說時光之力該如何窺探一時間一點點過去，薑禾的臉色也不複輕鬆。
時間是永恒不變的真理，但時間規則能改變著一切，薑禾深信，隻要窺探到時光之力，哪怕僅僅是邊角，也足以打破禁製，重返現實世界。
“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薑禾暗暗道，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已經氣喘籲籲的一老少，心緒不斷翻湧。
“或許用破妄之眼可以看到什麽東西。”薑禾腦海中亮光一閃，頓時抬手捏決。
隻見男人緩緩將眼睛閉上，再睜開時已是變幻莫測。
“破妄之眼，開一一”薑禾一聲低喝，眼前事物頓時通透起來，他轉身看向鍾表，那巨大的石頭表象下競然蘊含著絲絲天地大運，齒輪間層層疊疊，相互貼合。
而鍾表外十二個時辰之間都有一根金色絲線，順著表盤向四周發散。
絲線上隱隱有符文閃現，見罷薑禾心底沉，這符文他在幻境之中可沒有見過！
難道就是因為到了交界點所以才會出現符文？這個發現讓薑禾激動不已。
他不再受對麵兩人的挑撥，轉而盤腿坐地，開始仔細觀察那鍾表上的各種細節。
“嗬，這小子又在搞什麽名堂？”聖子看著背對著自己打坐的薑禾狠聲道。
老者搖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巨大表盤，心下一狠，突然道：“這正是殺死他的好機會，剛才我們雖然不斷攻擊，但速度不夠，且也沒有使出全力，這次我再開一次靈識，希望會對時光之力有所幹擾，聖子您便趁機偷襲他！”
聖子聽罷隻能點頭，這是唯一一的辦法了。
老者再次凝聚靈力，胸前的藍寶石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茫，老人閉眼，過了好一會才睜開，周圍己是靈氣翻湧，連空氣都被撕裂。
“就是現在一一”老人突然大吼一聲，旁邊準備已久的聖子頓時一個彈跳至薑禾身後，拾手就是拳下去，沙包大的拳頭帶著凜凜威壓轟然而去。
眼看薑禾就要血濺當場，拳頭卻在碰到男人柔軟的發梢時靜止不動。
聖子猛地睜大眼睛，無論怎麽增加靈力也不能讓那拳頭再前進半分。
“該死的，不要……再等等！”聖子心中呐喊一聲，身體卻不聽使喚的迅速往後倒退。
老者也重新回到開啟靈識的那一刻。
一切都不可逆轉的回到起點。
而此刻的薑禾周身靈力環繞，如果對麵的兩人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
薑禾似乎並沒有受到時間規則的過多約束，他打坐的動作本該倒回，可是這一次卻並沒有。
薑禾雙手搭在膝蓋上，最後看了一眼鍾表周身的金絲線嗬符文，開始緩緩閉上眼睛。
丹田內的神農鼎忽然快速旋轉，一塊碎片忽然飛出，古樸昏黃的羊皮卷軸在薑禾眼前緩緩展開。
晦澀難懂的古文字磅礴的湧向薑禾，在其中，他竟然發現了和那鍾表上符文相似的文字！
“爾之往逝，踽踽無形，萬物霜華，毗至毗鄰……”
薑禾讀的越發輕鬆，雖然不懂其中深意，但那種放鬆之感如同己經消除了時間對他的束縛。
金黃色的流光緩緩注入薑禾丹田之中，汪洋的靈海此起彼伏，淡黃色的內丹開始瘋狂旋轉。
淡淡的流光多到溢出男人體內，開始在薑禾周身環繞。
對麵的老者神色大變，驚駭不已。
“那……那是時光之力！”
聖子忽然抬頭看去，那鍾表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而無數淡金色的流光順著鍾表緩緩流向地麵上的薑禾！
“臭小子，竟然領悟了時光之力！”老者恨聲道，毫不猶豫的傾身往薑禾方向衝去。
聖子一看也隨之跟上去。兩人這次沒有攻擊，速度自然快上許多，但還是在碰觸上那金色流光的時候開始緩緩倒退，隻是-次比一次慢，老者知道他們也獲得了一絲時光之力，所以所受的束縛才會越來越小。
最後，兩人終於如願以償的站到了薑禾身後，開始大力吸食時光之力。
似乎身體中的所有汙穢都在消失，老者臉上的皺紋一點點便平坦，胡子也越來越短。
旁邊的聖子則開始變得消瘦，麵容也變得更加青澀，分明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兩人越發激動，麵就在這時，打坐中的薑禾猛地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光。
一股腐朽的氣息自他身上溢排出，他伸手在半空中一點，那空氣頓時凝成一片精致的水麵，絲波紋在手指下層層蕩開。
而與此同時，正在可勁吞噬時光之力的兩人也僵在原地，連眼睛都似乎定住了。
薑禾麵色深沉，起身，對著鍾表方向手掌張開。
那高達百米的石鍾便開始劇烈顫動起來，隨即便開始不斷縮小，直至變成一個懷表大小的物件，落入薑禾手中，隨即被他收入丹田裏的神農鼎中。
隨著鍾表的進入，神農鼎微微顫抖，濃鬱的浩然氣運充斥在整個丹田內。
但他也隻是窺探到了絲先機，對於那股強大力量的把握還有很長的參悟之路要走。
這樣的念頭方已落下，身邊的兩人就開始動作，薑禾頓時閃開，他知道剛才的時間禁製已經消失了。
老者動了動手臂，憤然的目光落在薑禾臉上。
奇怪的是，薑禾既然掌握了鍾表的秘密，也就是掌握了時光之力。
為什麽他沒有變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