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活著沒勁
“這問題我無法回答，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或許不能說不清楚吧，其實我兩個都愛。”
“能兩個都要嗎？”
“大概這就是煩惱所在吧！”我搖了搖頭，“你不懂，隻有我自己懂。我倒想選擇一個避免傷害，可你選擇的時候已經在傷害。我選擇誰不選擇誰你們在局外可以看清楚，可以根據你們的眼光你們的感知以及喜好覺得我應該選那一個，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局內人，對她們的感覺，她們對我的感覺，隻有我自己最清楚。有些事情，它是很難做出選擇的。”
黃瓊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模樣。
“你覺得你想要怎麽樣？你的真實想法。”黃瓊又問。
“我不知道，我當然想兩個都要。”我歎了口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要去冒險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坦白說吧黃瓊，我近來過得很鬱悶，夢遊似的，我感覺好空虛、好寂寞，生活沒什麽樂趣一樣。我感覺我自己病了，而且病得特別嚴重，反正沒有了她們……我不知道該怎麽活，簡直無法活，活著沒勁。”
“能看出來。”
和黃瓊聊天的時候，聊這些煩人的感情問題的時候，我一直留意時間，我很著急，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萬先生還沒給我電話。我不停抽煙，用煙草讓自己冷靜，最後煙抽光了，沒有了寄托的人更煩躁，我準備出去看看的，沒走出巷子手機就及時響了起來，把我激動的幾乎喊爹娘了……
十分鍾後我和黃瓊拿到了工具，槍是沒有的了，煙霧彈倒有一個。
“寧總，千萬要小心。”萬先生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願我不會害了你。”
“萬先生，我會安全回來。”我笑道，“我命硬。”
萬先生走了，我和黃瓊爬上一個房子的房頂，割開大夏消防梯窗口的一塊玻璃爬進大夏。
“有人下麵。”剛下地，黃瓊說。
我看了看身後樓梯，有個消防門，我立刻跑進去，黃瓊接著跑進來，不過他很快又改變主意閃了出去，往樓梯下麵走。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他就給我一個手勢讓我躲好別出來。我不能出去，隻能貼著門傾聽外麵的動靜，我隱約聽見幾聲悶響，然後過了一分鍾不到就有人敲門，是黃瓊。我打開門，他背了一個人進來，我看了一眼，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黃瓊你搞什麽，把飛虎隊都弄死了？”
“不是，暈了而已！”還好是暈了，擔心死我。
黃瓊兩邊看了看，把飛虎隊那家夥背到牆角放下，隨即開始解他的裝備，槍支彈藥避彈衣以及耳機通通解下來，槍支彈藥他往自己包裏塞，避彈衣則交給我。
“黃瓊……”
“寧總。”黃瓊知道我說什麽似的，打斷我道，“你穿避彈衣我不用分神保護你，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沒再說話，趕緊穿上避彈衣和黃瓊上樓，一直上到十層，我們碰見一個狙擊手，黃瓊把他打昏了，非常輕易一掌打昏。坦白說，我絕對做不到一掌打昏，飛虎隊都是精英，黃瓊那麽輕易就能解決兩個，他的戰鬥力不能當教官了？
在十層狙擊手伏擊的位置可以俯視到對麵酒店天台的情況，天台邊緣是一排空調壓縮機，中間才是一塊空地，有五六個人在施工，消防梯口則有兩個抓機槍的劫匪在巡邏，監視修停機坪的工人。
“有辦法沒有？”我問黃瓊。
“比較難。”黃瓊說，“我們的鉤子是魚槍來的，射程絕對沒問題，不過就一次機會，不知道勾不勾得著，而且那邊都是空調壓縮機，如果射到了機器裏麵，估計我們的計劃就要失敗。”
“不管了，怎麽樣都要試一試。”
“我們去七層看看。”
我和黃瓊下了七層，爬上去把樓梯間窗戶打開，黃瓊開始忙碌起來，用魚槍去瞄，鬱悶的是幾分鍾以後他說這個位置不行，我們爬上八樓試了一遍還是覺得不行。
“看來要冒險。”黃瓊說，“到十樓剛才狙擊手伏擊的位置，從高射下去，我們解下皮帶抓著滑下去。不過就算這樣我們還是要先解決一個問題，我們從高而下下去，對麵的兩個劫匪肯定能看見，哦，樓下那些警察也能看見，驚動警察倒不是問題，驚動劫匪我們就危險了！”
“或許……可以這樣，我先下去，你用狙擊槍掩護我，如果對麵發現了你就開槍，如果沒發現，我到了那邊先躲起來。”
“不好。”黃瓊搖頭道，“你沒有經過這方麵的訓練，雖然中間隻有幾米，但是滑落速度會特別快。而且那邊不是直接到地，有護欄，你不懂技巧你會直接撞上去，要是你抓不住……這是八層，摔下去一定粉身碎骨。所以隻能我先過去，我先過去我能抓住後到的你。”
“問題如果是你先過去。”我很鬱悶的語調，“我得會使槍。”
“不一定被發現。”黃瓊的聲音有點飄，他沒把握。
“你這是僥幸想法，如果發現了呢？我知道你不想我冒險，你寧願自己冒險，我和你想法一樣，你不能否認我先下去比你先下去要安全許多。”我拍著黃瓊的肩膀道，“所以，你現在教我技巧吧！”
黃瓊歎了口氣，把技巧告訴了我，其實並不複雜，就用身體的巧勁，我覺得自己可以完成，不出意外的話成功機會絕對非常大。如果出意外，比如鉤子沒射穩，或者我滑到一半突然斷了，又或者我被劫匪發現，而黃瓊又能沒用狙擊槍快速解決劫匪，嗬嗬，八層，摔下去我肯定要死翹翹。
看準時機，黃瓊端起魚槍瞄準後一槍射出去，我聽見嗖一聲，更清楚看見一條鋼線從魚槍裏飛出來直接飛到對麵。我和黃瓊都沒空管射不射得中，立刻趴著不動，過了許久才抬起頭觀察情況，劫匪沒發現我們的行動。其實要發現很難，空調壓縮機聲音特別吵，足夠掩蓋一切聲音。
“行了！”充分拉試過鋼線的韌性後，黃瓊對我說。
黃瓊把鋼線的另一頭綁到消防管裏，纏了好幾圈以後綁在一起。然後他把從狙擊手那裏得到的耳機掛到我的耳朵裏，給我調了一個頻道，告訴我這個頻道就我們兩個人使用。我覺得不可思議，黃瓊連這個都會弄，他說其實很簡單，隨便一個低級特種兵都會弄這些簡單的通訊工具。
我準備好了，黃瓊亦準備好了，他端著狙擊槍瞄對麵，等到兩個劫匪轉身去巡邏，他立刻叫我鑽出窗子外麵。我鑽出去站在外麵，風好猛烈，呼呼呼吹著，吹的我有點睜不開眼。而且往下看了一眼之後我害怕起來，之前我覺得自己不會害怕，我過份高估自己了，我現在就有點兩腿發軟。
“可以走了，快。”黃瓊飛快道，“過那邊後藏好等我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把事先解下的皮帶掛到鋼線上麵，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佛祖保佑，隨即一咬牙滑了出去……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半空中直飄向對麵，速度比想象中要快許多，刺激的我想大聲呼喊，可是我不敢，隻能緊緊抓住皮帶目不轉睛看著對麵的護欄。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突然膽怯了，黃瓊告訴我的技巧一下子拋諸腦後，我變的慌亂，黃瓊大概看見了吧，在通訊工具裏大聲吼問我搞什麽，讓我趕緊雙腳向前卸力，趕緊……
“寧總，你下次別幹這種事情了，被你嚇死。”我安全落地，通訊工具裏立刻傳來黃瓊的很鬱悶的聲音。
“廢話，我下次……這種事一次就夠，我有毛病了還下次。”想起剛剛那一幕我仍然心有餘悸。那會兒我非常緊張，尤其越來越近護欄時，慌亂中扭了一下身，我的背部隨即與護欄撞在一起，轟一聲撞的我幾乎昏過去，慶幸沒昏，我沒放開皮帶，最後安全爬了上來。如果最後時刻我放開了，估計我家要多座新墳。
“給我看風，我馬上過來。”黃瓊說。
我躲在空調壓縮機傍邊觀察那兩個劫匪，他們和我的距離大概五十米左右，端著槍四周查看。沒發現異樣狀況，我告訴黃瓊可以行動了，立刻的，黃瓊的身體從窗子內鑽出來，皮帶掛上鋼線裏雙腳一蹭以最快速度飛過來。他背著一隻包，肩膀裏還掛著槍，可他的身體非常靈動，仿佛一頭豹子一樣，尤其到了護欄的時候，看他一蹭一翻動作純熟一下就能站穩，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已經出現在我傍邊。
“黃瓊，我被你嚇到了！”我說。
“這沒什麽，雷老大更厲害，徒手攀爬都行。”黃瓊說，一邊觀察外麵的情況一邊對我說。
“真的假的？”
“真的，隻要不是光滑的玻璃之類的質地，水管什麽的十層八層沒問題。”
我無語了，十層八層，雷洪那麽厲害？
黃瓊飛快翻著包，從裏麵拿出一柄從狙擊手那裏得來的匕首交給我，他說我不會用槍，槍後座力大，我沒經過訓練是不行的，準確性幾乎沒有，與其浪費子彈不如給我匕首，我跟在他身邊就行。其實我也沒想過用槍，讓我殺人，雖然……我不殺對方對方會反過來殺我，但讓我殺人我還是很抗拒的。
“準備好沒有？”黃瓊說，“我們要先解決外麵那兩個劫匪，不能讓他們開槍，否則下麵的劫匪能聽見。”
“你直接說你有什麽辦法吧！”
“沒辦法，狙擊槍雖然是消聲的，不過一槍隻能解決一個，另外一個肯定會發現，他們都有對講機。”黃瓊想了想，然後道，“除非吸引其中一個過來，我到別的地方狙擊另一個，你負責解決引過來這一個。”說著，黃瓊給我一個煙霧彈，“用這個，拉這裏，拉開了，煙出來了，我趁機閃到對麵那排壓縮機後麵。如果劫匪兩個一起過來，我抄後麵解決。如果一個，你自己想辦法，別硬拚，要拖時間，我解決完另一個立刻來幫你。”
黃瓊準備好了，我也準備好了，他示意我拉煙霧彈，我拉了，扔到空調壓縮機外麵，一陣白煙升起，黃瓊趁機飛快跑到另外一排壓縮機後麵，接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