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一臉微笑
“這個城市變得好亂，尤其是近段時間，可以說毫無跌序，這是為什麽？”龍駿天看了我們一眼，最後目光停頓在我身上，“能不能收斂一些當幫忙？我們很有誠意跟你們談，不是因為我們沒辦法對付你們，而是我們要維持一個平衡的關係，就算把你們全部抓去坐牢，這個城市不一定就幹淨。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鬧大過份了誰都保不了你們。”
“不是，你看著我說幹什麽？”我又有意見了，“我什麽都沒幹，我隻是一個受害者，你看我公司遇到麻煩我都第一時間報警處理。”
“你是蔣老頭的代表是不是？”
“不，我隻是和他有生意來往，還有那麽一點朋友關係，或者說……親戚關係。”我看了葉家成一眼，這家夥正微笑看著我，好像看小醜一樣，覺得我滿嘴謊言白癡吧，我才不管這個，我打死也不承認，雖然不承認他們也覺得我是，可是承認了肯定很大麻煩。
“寧先生，我們大家都不要裝。我再說一遍，我非常有誠意跟你們談。”
“你要這麽說，你繼續，反正我當上政治課聽一聽。”
“我說重點問題，我要你們停戰，沒有人再報警，沒有死傷，沒有公司企業被破壞，你們能不能做到？”龍駿天又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能不能做到？如果不能，我們將采取特別行動。我可以保證，這個行動肯定會令你們後悔莫及，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沒說話，他愛看就看吧！
葉家成也沒說話，他隻是看著我，一臉微笑。
火炭比較特別，這家夥好像有點不太為意，一直在那裏玩弄著自己的打火機。
“看來，你們三位都不肯合作啊！”龍駿天站了起來，“我想，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等一等。”我也站起來，雖然我心裏挺害怕，但我還是裝到了若無其事，“龍先生，你的話我已經聽明白。我想告訴你的是，第一，我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不管你信與不信，總之我就是沒有犯法。第二，我很樂意跟你們合作，我是一個小人物、小市民，我應該，亦必須奉公守法，這是我的義務。第三，你今天把我請來確實請錯了，我覺得你非常不尊重我，你把我當黑道頭子，我不是，你可以把我當流氓、當乞丐，但不能把我當黑社會。”
讓手下把手機還給我們以後，龍駿天離開了，帶著他的所有手下。離開時他看我那個眼神很怪，我總覺得他會再找我，單獨找，我有這種預感，而且非常強烈。
“寧總，你演技見長了，睜大眼睛說瞎話說到出神入化。”葉家成說，他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後準備給火炭一根，火炭沒要，站起來，一言不發的離開，葉家成叫住他，“火炭，我們需要談一談，現在我們三個都在，正好。”
火炭不鳥他，直接離開教室。
“葉家成你在公安局裏悶壞了腦子是不是？連我都不願意跟你談，火炭怎麽會跟你談？你毀了人家那麽多事業，連人家老婆都抓，你夠變態的。老實說，論演技，我跟你差的不是一個檔次，你能把自己演進公安局，你比影帝都厲害。弄成現在這樣其實你比我更糟，至少我什麽都沒幹，就算幹了，沒證據。”
“你怎麽知道我沒證據？”葉家成還是那個微笑，很討厭。
“你不用來這套，沒用，我不會被你嚇到。”
“你行，有支那麽強大的力量，計劃也不錯。不過沒用，火炭一定比我先死，無論亂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有太大麻煩。”
“那，我就拭目以待。”我離開房間。
到了外麵，開機，給黃瓊打電話，告訴他地址，讓他來接我。黃瓊來的很快，非常快，十分鍾左右就到了，看見我平安無事，他鬆了口氣。他告訴我他一分鍾不到就打開了手銬，然後一路打聽找到了郊外。
上了車，我感覺特別熱，讓黃瓊把空調弄大一些。剛才那會兒我冷汗直冒，上麵來人了，龍駿天，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我無法想象的是，領導們居然和我們談論治安問題，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打死也不敢相信，兵和賊，賊犯了錯，兵不是直接用棒子打，而是和賊討價還價，挺浮誇的。
後來，我把今天的遭遇告訴了蔣亮他爸，他對我說了一番話，說的是兵與賊存在的問題，聽完以後我才完全釋然。他說這個世界上不能沒有賊，也不能沒有兵，兩者相互依附存在。一個城市裏頭有許多事情兵無法辦到，無論多麽發達的城市都是如此，他們需要賊的力量，但是賊不聽話了他們卻非常頭痛。最令他們鬱悶的是，如果把賊滅了，他們會更麻煩，就算要滅都要經過長遠考慮，一步一步找另一個賊代替，否則地下跌序更無法控製。
我讓黃瓊載我到地鐵站，我轉了幾趟地鐵然後去火車站，再坐火車去溫州。
在火車上呆了幾個小時，我到了，張定軍來接我，開一輛很普通的車。離開的時候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應該沒人跟蹤到我，在那邊轉了好幾趟地鐵，如果這都能跟蹤，簡直強大到恐怖。
“去那？”張定軍問我。
“龍華酒店。”
張定軍很疑惑，但沒問我去幹什麽，就是和我閑聊，聊那邊的事情，我能聽出來，他挺擔心的，擔心我。
“張總，這世界太奇妙了，那時候，跟你們鬥的時候，我覺得你們非常強大。回頭再看看，我們之間那時候的鬥簡直算小打小鬧，現在才是玩命啊，我真不知道自己那天不是被人弄死就是弄進去坐牢。”想想過去和張定軍那些爭鬥，怎麽樣也不會威脅到生命，現在這些走錯一步就可能就末日，哎。
“別那麽悲，你已經在進步，如果到今天還是小打小鬧，那你還是個小人物。”張定軍說，“我當時就跟你說過，人一生擁有多少東西是天注定，你現在的路也是天注定。”
“我寧願當個小人物更快活。”
“得了吧，誰不想往上爬，你還年輕，等過了這段時期我看你會飄飄然的，我看好你。”
“謝謝！”問題是，我都看不好自己。近段時間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大概看見了許多我過去無法想象的事情，比如兵與賊的問題。
到了酒店，我和張定軍直接進了一個包間，隻有兩個人，我在等。
快七點的時候，我要等的人終於來了，一共三個，穿著軍服，英姿颯爽。中間一個正是那天在醫院幫了我和蔣亮的丁局長的老戰友，某軍區特戰大隊中隊長，中校軍官，另兩個很明顯是他手下，表情肅穆，走在他兩邊。
“你好，剛哥。”我站起來迎接他，他叫陳剛。
“別客氣，坐。”他坐下來，帶來的兩個人坐在他傍邊，他對我說，“我們開門見山吧，我這人比較急，事情也重要，客客套套浪費時間，大家都不爽。”軍人作風，說話那麽直。
“行，我就長話短說。相信我們那邊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一些，我就不說了，總之那是真實的，情況甚至更糟糕。而丁局長的問題，他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他那是冤枉的，到底是為什麽，我本身也不太清楚，但我們都想救他出來，隻是連人都不能見到，怎麽樣的情況都不確定。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我怎麽幫你？我憑什麽幫你？”
“憑我和丁局長的關係，我的哥們是他女婿，我和丁丁也是朋友。另外……丁丁的姑姑是我的女人，關係比較複雜，我也不多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等同於一家人。”汗，這關係說得我自己都很鬱悶，看了看張定軍，他更鬱悶。
“我幫你你就確定能救？”陳剛懷疑的看著我，他目光不算很精，但很帶壓迫感，就像他那身軍服一樣，你看著就覺得有點害怕，“這不是一般的事情，涉及到政治。”
“我希望能，我會竭盡所能，你應該知道他親家的實力，他出了點問題不能回來，所以我回來了，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代理人。”
“你要我怎麽幫你？”
“跟我走一趟，幫我搞定一個人，一個我不方便搞定的人。”我湊到他耳邊小聲告訴他。事關重大，涉及到軍方，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張定軍，包括他的跟班。我命隻有一條，我可不敢隨便拿去冒險。
“這忙我可以幫。”陳剛說，“關鍵是這跟老丁有何關係？”
“有，隻是說出來比較複雜，但我可以保證有。那邊那麽緊張，我沒理由過來耍你對不對？我也沒那麽大膽子敢耍你！”我有點心虛，其實真沒多大關係，當然我也不算騙他，我上麵說的都是真的，我肯定會竭盡所能救丁局長，問題是現在我自己遇到了麻煩，我需要他幫我度過這一關。
“好吧，明天早上我給你電話，這頓飯我不吃了，趕時間。”
陳剛帶手下離開了……
我舒了口氣，陳剛肯幫我，應該能搞定那家夥，危險性也比較低。這得感謝丁丁啊，如果不是丁丁，我很難找到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