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露出一個腦袋
走著走著，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燈光為什麽那麽昏暗了！
經過一個草堆的時候，我竟然聽見了男女的喘息的聲音，我以為這個島上已經沒有人，原來有人，還在野戰，聲音雖然不是很大，隱隱約約的，但我還是聽見了！蔣冰也聽見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燈光下，蔣冰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覺得鬱悶，對麵就酒店，這對男女，不是那麽重口味吧？有床不用到這個遙遠的小島幹這種事？
蔣冰走很快，沿著石子路往上走，我快步追，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個凸出的小石頭，我不小心踢到了，響動雖然不算很大，但是……我驚到了那對正在肉搏的情侶。呻吟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沒幾秒鍾草堆裏露出一個腦袋……
我飛快走了，追上蔣冰，走遠了又隱約聽見呻吟，那對情侶並沒有因為被打擾而停止，還在幹，猖狂到這種程度真令人無語。不過我可以理解，換了是我恐怕一樣，因為……弄到一半沒弄出來對男人來說非常痛苦。女人估計也一樣，好不容易剛來高潮，忽然間沒了……你願意提上褲子？
走到島嶼頂峰，是一個小平台，麵積不太大，幾十平方，建了一個小亭，木材建造的，四邊還有木凳可以坐。我坐下來，往來路看，看見半山的石子路有對男女下山，應該是剛剛進行野戰那對男女。我現在想想，他們那麽猖狂會不會覺得我和蔣冰也是來島上幹那種事？覺得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剛剛……那對男女真有點……”我沒往下說，因為我忽然發現這是個不太適合的話題，我鬱悶，我怎麽提起這個？
“我沒看見，也沒聽見！”蔣冰背對著我，看著另一個方向，下麵是一個公廁。
“你感冒好了？”
我不問還好，一問蔣冰立刻打了個噴嚏。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感覺這裏有點涼，三麵都是湖，地勢還那麽高，吹來的夜風比剛剛在酒店外麵涼多了，而我隻有一件襯衫，不能給蔣冰披。
“都來了，坐一下吧！”蔣冰轉回來，坐下，坐我對麵，“這裏挺舒服，大自然，白天或許我們感受過這樣的大自然，但是晚上……我不記得了，很久沒試過了吧！”
我沒話說了，這城市長大的人啊，尤其還是有錢人，好像我這樣的農村娃兒……我過去日日夜夜都在感受大自然，已經麻木，那破山、那破草、破路，那裏及得上大城市？當然，空氣質量沒話說，很清新，尤其是剛剛下過雨，會有股清甜的花花草草的味道。
“對了，你家那兒的？”
“我家？”我鬱悶，蔣冰問這個問題，“泰興的鄉下，一個窮地方。”
“窮日子怎麽過？你小時候沒錢花怎麽辦？”蔣冰仿佛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我還沒回答她已經先告訴了我她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我小時候幾乎沒什麽玩伴，住對麵都不認識，很悶，很無聊。”
“我們農村不一樣，很熱鬧，一個村子家家戶戶孩子都相互認識，一起玩，不過……我們的所謂的玩跟你們不一樣，我們就攀高爬低四處瞎跑，即便有錢……也買不到多少東西，整個村子就一個雜貨店，裏麵的零食十個手指都能數過來。”
“你們的生活不是比城市更無聊？”
“這倒不是，無聊不無聊，生活好不好，開心不開心，跟錢應該沒關係，至少小時候是這個樣子，每天玩著，玩完回家吃飯，吃完繼續晃悠，這也很開心。”我回憶了一下我的小時候，說真的，雖然家裏很窮，但好像還蠻幸福，完完整整一家人，不爭不吵，大伯家也一樣，“我有很痛我的父母，還有伯父伯娘，都很痛我們，周遭環境又好，都是善良人。”
“城市人不善良，到處都是陷阱，小時候我們讀書的時候校園裏都充滿爭鬥。”蔣冰歎了口氣，“這樣的生長環境弱一點都不行，所以啊……農村人相對比較善良是環境影響的。”
接下來，我和蔣冰談了許多，談人生，談理想，談一些趣事。然後是一些蔣冰的家事，她家在她讀小學初期還住一般小區，四五年級才搬到了大花園住，接著越住越好，平常上她家拜訪的人也越來越多。而這錢……都是蔣亮老爸賺回來的，蔣冰父母是普通教師，現在住在歐洲。
我以為蔣亮家一直很牛逼，原來才發跡了二十來年。
蔣冰對自己大哥的事情開始的時候知道並不多，讀完大學的時候才知道，一次無意中的發現，她發現自己大哥竟然是一個涉黑組織的大人物。是的，隻是大人物，不是大哥，大哥……是三年前才當上的，當的時候還經過一番爭鬥，而那個組織的不和正是從上一個老大死後拉開的序幕。
蔣亮他爸憑著優勢坐上老大位置，但是……他發現老大的位置並不好坐，上一任的時候……整個組織是齊心對外的，現在則各懷鬼胎暗裏鬥，每天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所以……蔣亮他爸才想退出。這很鬱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踏進去容易抽出來困難，或許也可以說很容易，離開很容易，不過失去權力以後，仇家上門找麻煩，手裏沒實權怎麽應付？當然，很有錢，但是……有錢……用句粵語說：有錢不是大曬的。
對於自己的家庭狀況，蔣冰隻有一個表情，兩個字：擔憂。
我也挺擔憂，我能夠想象蔣亮他爸的難處，他不讓蔣亮知道這些事情，不想蔣亮牽扯進去，同時又要保護蔣亮。他現在還身體健康，五十多歲沒什麽大毛病，但是……人的際遇很難說，如果不弄好一條後路給蔣亮，他一失勢，或者說難聽點……忽然間病發身亡，蔣亮怎麽辦？那些仇家找上門，而蔣亮什麽都不知道，那是一種怎麽樣的後果？
當然了，弄條好後路並非那麽容易，要麽讓蔣亮加入組織接班，要麽退下來的時候托付下一任，信的過的，可以保護蔣亮不受傷害。但是……這樣的人不會有，葉家成雖然是他幹兒子，不過這個人怎麽樣……相信蔣亮他爸自己心裏有數。再一個方法，給蔣亮足夠的錢，把蔣亮送出國，都出國去，包括蔣冰。可是，蔣亮願意嗎？蔣冰願意嗎？比在我我肯定不願意。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夠蔣亮他爸煩惱的。
不過想著想著我好像……貌似想到一個救樊辣椒，同時弄死葉家成的辦法……
“在想什麽？”蔣冰拿手在我眼前晃，“你沒事吧？”
“哦，沒事。”我汗，我想太入神了，連蔣冰走近都沒發現。
“我跟你說話呢，沒反應。”
“對不起，忽然間腦子短路了，對了，你剛剛說了什麽？”我冷汗，我還是集中精神吧，回酒店再慢慢想。我真的越想越覺得可以，我可以救樊辣椒，弄死葉家成。
“我問你家，你父母在家做什麽？你沒想過接他們來城市住？你現在也混的不錯，完全可以養活他們，都在農村辛苦大半輩子了，人生苦短，不享受一下就沒機會了……”說到這裏，蔣冰笑了笑，“別誤會，我不是詛咒你父母短……我是給你個建議。”
“我明白，我有跟他們提過，他們不願意，在農村生活慣了，到大城市害怕不適應吧！”
蔣冰還說我混的不錯，我表麵是挺風光，暗裏欠很多錢，每個月都幾十萬利息。現在藍貓參與到爭鬥，我真不知道樊辣椒什麽時候能還上那個錢，還不上我得一直付利息。而且，我隱約覺得這個錢不能還，這是馬小瑩小姨的錢，而葉家成也有投資，我發覺……稍微做些手腳可以讓他們雙方打起來。當然了……藍貓不是我在管，不關我事，再者那是馬小瑩的小姨，我也叫過她小姨，她幫過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敢那麽幹，太缺德，那叫不擇手段。
“總會適應的，別人移民到國外語言不通都能適應。”
“不一樣，最主要是，我得尊重他們的意願。”
“也對，尊重老人家的意願很主要，不過在這方麵我做的不是很好，所以……我父母都不怎麽管我。”蔣冰笑了一下，苦笑，“我還是春節見過他們。”
“不是不怎麽管你吧？我聽蔣亮說……你們有協議什麽，什麽都不能逼你，而且他爸欠你一個要求什麽的。”
“確實有這事。”
“對了蔣冰，你幹嘛還不結婚啊？讓老人家多擔心。”汗，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這種事情通常都是有原因的，指不定會觸及別人的痛處，一些不好的回憶，所以我立刻解釋道，“哦，我隻是隨便問問，我這人有時候就這樣，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過去更嚴重，現在好多了，不過偶爾還會這樣。”
“是嗎？你是這樣的嗎？我沒發覺耶！”蔣冰沒介意，還保持著她獨有的笑容，然後她稍微想了想，接著道，“其實……沒找到適合的啦，現在找個好男人很難找。”
“這倒是，好男人要麽是別人的老公，要麽就是別人的男朋友，尤其好像你這樣的，又高貴、又漂亮、又能幹，家底又好，是個男人都自慚形穢了，所以你更……”王八蛋，我到底說什麽狗屁？怎麽腦子又短路了……？
“說啊，繼續說下去！”
我汗啊，蔣冰不是生氣了吧？可是……我看她還保持笑容。
“不是，我不是那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