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無法拒絕
回到公司了，整個上午我都在聽好消息，客戶部最為忙碌，不停接到電話，各地打來的谘詢電話，都表示要代理我們的產品，簡直太多了，應接不暇。而我們不可能人人都答應，得找一些有實力的，不過這些……小事情不需要我負責，自會有相關部門搞定。
下午，我去了蔣冰的公司，與蔣冰一起去巡視內衣賣場。
昨天蔣冰告訴我沒什麽效果，還以為不太理想，沒想到今天的形勢來了一個大扭轉，每個賣場都人滿為患，銷售好到那些店員一個個眉開眼笑，不斷報上來要求增貨，並且……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天時間。當然，七彩冰茶也是這種情況，每個連鎖超市都要求增貨，我去了巡視，在其中一個超市的產品架前站了十分鍾，看見三十五個人來買過，有的買一支，有的買幾支。十分鍾就賣出幾十支，而且隻是一個超市，這是個什麽概念？
說起來真要好好感謝孫瑩，她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位置。而且……他們把貨堆的很大，堆成聖誕樹形狀，直徑兩米，連綿十棵，加上中間人行道連綿幾十米都是七彩冰茶，還有宣傳海報呢？公告欄、電梯內、收銀台、所有可以做廣告的地方都貼上了，還有廣播一直在播報。
我感覺很有成就感，七彩冰茶的銷售情況超過了預期，內衣的銷售情況也超過了預期，這裏麵都有我的很大的一份功勞。
五一節前一天，最後一天上班，蔣冰給我打電話，說有個時裝雜誌要找設計師做專訪，我是那款內衣的設計師，需要出席。我猶豫了許久，猶豫要不要去，因為……嚴格來說並不是我的設計，專訪啊，會登出來，讓Kevin看見不要氣死？可是，我說不過蔣冰，而且她開車來怡香接我，我無法拒絕。
專訪是在蔣冰公司的會議室裏做的，對方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名字很好記住，藍倩，她不算漂亮，但身材很好，皮膚很好，笑容很美，彼此打過招呼，說明身份……我的身份是這個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蔣冰給我的頭銜。藍倩很專業，也很敬業，沒有浪費我的時間，打完招呼立刻拿出錄音筆以及筆記，開始采訪我……
藍倩問了許多問題，關於這款內衣的，藍倩說她穿過了，感覺很舒適，與別的內衣有點不太一樣。我手裏沒有草稿，蔣冰說不需要，讓我隨意回答，開始的時候我有點緊張，不習慣，慢慢的情況才好轉起來。不過最後藍倩問的一個問題我還是猶豫了許久，藍倩問我……做為一個男性為什麽喜歡設計女性內衣？還好，我最後沒出醜，我說其實很多女性內衣都出自男設計師之手，在這行不是秘密，而對我來說，這隻是一個職業，我的工作就是設計。
無論如何，一個多小時的專訪做下來過程還是很開心的，藍倩問的問題不算刁鑽古怪，結束的時候她還給了我一張私人名片，她說非常高興認識我，希望以後還有機會采訪我之類。我跟她開了個玩笑，我問她除了做專訪以外能不能有空出來坐坐，她說可以……可惜啊，如果我是陳才或者張定軍那種人，我一定有機會吃了她。
“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藍倩離開後，蔣冰說，“你不知道，這個時裝雜誌影響力非常大，我們第一次上，不用花錢上，他們竟然主動找我們，而且是專訪，這篇專訪發出去等於給我們免費做廣告。”
“是嗎？這麽強大？”我就以為是一般的專訪。
“是的，很強大。”蔣冰很興奮的表情，“本來效果已經非常好，破了賣場的單款銷售最高記錄，隻要雜誌一登，我看可以再破一次，嗬嗬。”
“恭喜！”我也很興奮。
“這是你的功勞。”蔣冰看了看表，“走，獎賞你！”
我有點發愣，而在我發愣的時候，蔣冰已經拉著我離開了她的公司。
是的，蔣冰是拉著我，拉著我的手，她的手……柔柔的，有點冰涼。在離開的時候，經過大辦公廳，很多員工都驚訝的看著我們，我知道……她們一定亂想了，或者說她們早就在亂想，甚至議論紛紛了……不過這與我無關，我控製不了別人的想法。
蔣冰把我帶到停車場，她的車裏，她開車，帶我去了城郊，一個奧迪專賣店。
真要送我奧迪？
“蔣冰？”進去之前，我叫住了蔣冰，“這不好吧？我……其實……”
“不可以拒絕我。”蔣冰打斷我的話，她又拉我手了，拉我進去。
奧迪啊，這對我來說算是很好的車了，同時我喜歡。而買好車，肯定得思來想去好好研究一番，蔣冰倒好，問我喜歡什麽型號，想要什麽型號、想要什麽顏色，我說完她立刻就買。
“A4，白色。”手續辦好，蔣冰把鑰匙交給我，“這車屬於你了！”
我又發愣了……
我有自己的車了？
是我最喜歡的奧迪，我怎麽感覺一切好像做夢一樣？我在做夢嗎？這是我用自己的能力……我應該得到的嗎？
“拿著啊！”看我猶豫著沒接，蔣冰說，“這是你應得的，我保證。”
我接過來，我終於接了過來，接的時候我發覺自己有點兒手抖。
“走，慶祝去。”
“啊？慶祝？”
“慶祝，必須要好好慶祝。”蔣冰又看了看表，“時間剛剛好，我們去吃飯，我沒跟你單獨吃過飯呢，不是……我意思是我沒請你吃過飯，你是我公司的第一號大功臣，我應該請你吃飯，吃好的。”
蔣冰上了她的車，我上了……我自己的車，真正的我自己的車。我跟在蔣冰後麵，蔣冰把我帶到一個五星級酒店，裏麵有一個星級西餐廳，全市最貴的。
進食的時候，蔣冰非常開心，整個過程都非常開心，花了好幾十萬都那麽開心，我無語……
“明天出遊，明天見。”離開酒店、上各自的車前，蔣冰說。
是的，明天出遊，兩個公司一起出遊，一起開慶功會，本來慶功會早應該開，早幾天前就應該開，改為出遊的時候在入住的酒店開是蔣冰的主意，大家都同意。而我現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出遊，令我和蔣冰都過了各自人生裏最糟糕的一天時間。不過，正因為這一天，我走上了另一條路，往後逆轉了別人認為不可逆轉的事情。
蔣冰先走了，看著她的車消失我才接著離開，而這期間我都在考慮，到底回我自己家還是去找樊辣椒，最後決定回自己家，因為樊辣椒手機關機。
停好車，手機響了，是梁佳。
飛雅亦是明天出遊，目的地……寧波，梁佳問我有沒有時間，我說沒有，我們公司也出遊。
電話掛斷，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記得去年也是差不多時候，樊辣椒逼我給她辦事，我和梁佳一起去寧波，在寧波……發生了許多事情。張定軍帶我去找妞；我認識了莫小潔；和梁佳打羽毛球，撞到個討厭的丁少陽；我受傷，梁佳給我塗藥油，然後……我幾乎和梁佳發生了親密關係。
忽然的，一段段屬於過去的故事在我腦海湧現，寧波……有我的許多回憶。
而現在，時隔一年，梁佳不再是那個小秘書，我也不再是那個小人物，該發生的……一年前在寧波那個酒店裏，我和梁佳沒發生完整的，後來補上了！而且往下還發生了許多事情，愛過、恨過，此刻……我已經不確定自己對梁佳是什麽感覺，而梁佳呢？她竟然……邀請我去寧波？
梁佳什麽意思？
要找回我們當初的記憶嗎？
我不知道，但我很肯定，梁佳還愛著我，如果遙遙沒騙我，梁佳一直都愛著我，沒變。我變了，我已經不是我，那時候的我還很純潔，是一個純潔的我，現在的我已經不再純潔，甚至很肮髒，至少我覺得自己很肮髒。
我歎了口氣，上樓。
我難受了，梁佳，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愛過她，開始的時候……我敢肯定沒有，後來是恨，我不知道原來恨一個人久了會對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感情。尤其是……現在的她，讓我看見了……過去的她的影子，那個單純的、善良的，我很熟識的影子。
回到家，大家都在，蔣亮、丁丁、莫小煙姐妹，我告訴他們我有車了，那個內衣設計特別成功，賣的特別成功，今天我接受采訪了，一個很強大的時裝雜誌，然後蔣冰獎勵了我一輛奧迪。
大家都恭喜我，覺得我實至名歸，隻有丁丁，丁丁說我厚臉皮，蔣亮不讚同，兩個人當場吵起來，一個支持我，一個反對我。我懶得管他們，我回了房間……
半小時後，外麵安靜了，不吵了，甚至過了沒多久我聽見歡笑聲。
我躺在床上抽煙，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合群，越來越孤獨，喜歡一個人，很多時候我都會躲回房間，就算很悶，就算很無聊，我不知道為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在我連續抽了三四根煙之後吧，蔣亮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