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找別人幹
樊辣椒給我倒茶，這令我想起了第一次和樊辣椒吃飯、我代蔣亮去相親那一個情景。當時樊辣椒亦是給我倒茶，倒完了開始說正事，現在情景再現，樊辣椒打算拿我怎麽辦？坦白說，我真有點不自在，甚至說有點驚慌。
“樊總，你有話直說，茶我自己倒。”我搶過茶壺。
“你給我去查梁佳。”
“哇，這種事都要我幹？我又不是偵探。”
“沒要你像偵探一樣查，你跟她不是有一腿嗎？”樊辣椒酸酸的語調，“你約她，逛街看電影怎麽都可以，必要的時候你就犧牲一下，我知道梁佳喜歡你。總之無論用什麽辦法我都要知道我該知道的，如果真的是她，她總會露出蛛絲馬跡。你不需要直接問，不需要刻意問，旁敲側擊就可以，偶爾談一下我，仔細觀察梁佳的反應，千萬注意談起我時的環境、場合，剛碰麵盡量不要談，要自然的說起。”
“樊總，首先我跟梁佳沒一腿，其次你這不是讓我犧牲色相嗎？”
“有何不可？”
“我憑什麽得幫你？”這麽卑鄙的事情我幹不出來，“你知道梁佳喜歡我，我是男人，我怕玩出火啊。而且，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嗎？她會恨我。”
“很好啊，會替人著想。”樊辣椒冷笑，“其實你是不舍得對吧？”
我不說話，懶得解釋。
“一句話，幹或不幹？”樊辣椒逼視我，偏偏眼神並不堅定，她似乎也有所矛盾。
我搖頭！
“行，你不幹我找別人幹，我告訴你，如果找別人幹，我未必會對梁佳客氣。”
“樊總，你的行為我無法控製，隨便你。”坦白說，我心狠狠跳了一下，因為樊辣椒說話的時候殺氣滿布，仿佛真要殺人一般，而且她這人從不說瞎話。但是，要我用這種方式……去試探梁佳，我真的幹不出來。
“你說的。”樊辣椒按服務燈，服務員進來，樊辣椒冷冰冰道，“買單。”
在馬路上隨便開著，跟樊辣椒說話她當我空氣，連哼一聲都費勁。
我思來想去心裏煩躁無比，一方麵我不願意相信梁佳是間諜，雖然樊辣椒的懷疑很具說服力，但我真的不想接受。如果是誤會呢？我不幹我害怕樊辣椒傷害梁佳，但我幹……我覺得不光彩，這叫欺騙人家感情。這破事真是複雜，為什麽偏偏就是梁佳呢？
“樊總，很晚了，還要繼續開嗎？”
“不開了，去找個酒店。”樊辣椒終於肯說話了，憋了兩個多小時，
“找酒店幹嘛？”
“不找酒店我今晚睡那？睡你家是不是？”
“嗬嗬，你要樂意我倒是不介意啊！”又說錯話，衰嘴巴。
“往你家開，立即。”
我敢往我家開？肯定不敢。
隨便找了個酒店，和樊辣椒一起下車。
樊辣椒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了一個超級豪華套間，她掏身份證的時候我看見了，樊辣椒今年二十七歲，比我大兩歲。世風日下啊，這個女人二十七歲就已經強悍到世所罕見，再過個十年她三十七歲不要成精？不過說真的，我其實很佩服樊辣椒，一個人支撐一片天空，不容易……停，這麽想著我感覺自己要心軟，會幫她，還是少想為妙。
“樊總，就這樣哈，我先走了！”我把車鑰匙還給樊辣椒，準備溜。
“你跟我一起上去。”
“為什麽？”
“我沒住過酒店。”
“你沒住過酒店？瞎扯吧？你就從來沒有出過差？你孤兒院都住過你竟然沒住過酒店？”我這什麽比如？為什麽住過孤兒院就得住過酒店？而且我老強調樊辣椒是孤兒，我神經病，“不是啦，住酒店就跟住自己家裏沒兩樣，完全沒問題的。”
“你住不住？”
“我和你一起住？”
“我要了套間。”
“樊總，你放過我吧，我真的要回家。”
“給你兩個小時時間。”樊辣椒把車鑰匙扔回給我，她自己進了電梯。
王八蛋，又在仗勢欺淩弱小，就沒看見過她尊重人，老是自己一張嘴說了算，獨斷專行，你不鳥遷就執行就恨你八輩子，公報私仇找機會整你，給你小鞋穿，又惡毒又惡心……沒良心沒人性。
我罵罵咧咧離開酒店。
我已經四天沒回家，回到家，漆黑一片，開燈，發現陳芊芊坐在沙發裏，看著我。
“芊芊，你在幹嘛不開燈？”我看看時間，都十二點多了，一般這個時間段陳芊芊已經睡下，今天很不對勁啊似乎。
“忘記了！”陳芊芊站起來，給我去倒水。
“芊芊，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怎麽了？”
“做惡夢，夢見我媽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嚴重情況，做惡夢而已，誰年中沒有十次八次？
“吃了沒有？”把水遞給我，陳芊芊順道問。
“夜宵嗎？”我搖頭，“沒有。”
“我去煮。”陳芊芊準備往廚房走。
“芊芊，我不餓。”我把陳芊芊拉住，然後往房間推，“很晚了，你趕緊去睡。”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周末嗎？”明天飛雅要上班，我還以為滿世界都要上班，忘記了飛雅集體出遊幾天，“周末也要睡覺，你不睡我得睡，我明天要上班，我先去洗澡。”
趟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看時間，距離樊辣椒給的兩個小時還剩二十分鍾。坦白說，我並非那麽願意去，主要是不知道去了能幹什麽？去睡地板嗎？我犯賤啊我？我心裏沒抱任何幻想，不切實際。但是……不去，我不知道結果會不會很糟，樊辣椒那都沒人性的。
哎，還是去吧！
開車到酒店，敲開樊辣椒房間門，遲到了三分鍾。
“你有沒有時間觀念？”樊辣椒張嘴就罵，然後問，“我夜宵呢？”
“夜宵？什麽夜宵？”我發愣。
“發短信讓你買雲吞，瞎了沒看見？”
我掏出手機打開看，確實收過那麽一條短信，剛剛開車沒注意。迫於無奈，我隻能重新往外走，到樊辣椒指定的旺旺雲吞店打包了一個雲吞回來。氣人的是，回到來樊辣椒已經睡死，我直接把雲吞丟進垃圾桶……
困了，在外間的沙發睡了過去，早上被亂腳踢醒。
“行啊你，扔我雲吞。”
我懶得和樊辣椒說話，直接衝進廁所，憋尿。
樊辣椒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回了家，我則打車回公司。等電梯的時候碰見梁佳，她來的很早，我來的也比較早，所以此刻電梯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佳佳，你身體沒事了吧？”梁佳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像真的剛病好。
“沒事了！”梁佳淡然一笑，扯開話題，“你吃早餐沒有？”
“吃了。你住了幾天院？”
“昨天剛出院。”
到了，梁佳開始忙活，我則坐在電腦傍邊發呆，直到若大的辦公室塞滿人。
我特別清閑，沒工作可幹，本來樊辣椒調我去市場部，但後來去了旅遊，回來又發生那麽多事，估計樊辣椒把我的事給忘了，我覺得挺好，反正我原本就不稀罕當什麽市場部老大，因為那就是個靶子。
中午，和梁佳一起吃飯，我旁敲側擊，梁佳貌似沒問題，不像使壞的人，除非她演技去已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下班能不能陪我逛街？”
我點頭，我想證實梁佳不是壞人，我必須去，做最後鑒定。
梁佳一臉歡快。
下午，樊辣椒回來，一回來立刻迫不及待組織會議，市場部所有人到部門會議室集合，樊辣椒領著我走進去。我第二遍踏進市場部會議室，第一遍我拒絕了樊辣椒的好意，實際上那不是好意，是演戲。這一次，我不可能拒絕了，我隻是擔心樊辣椒弄不贏三個老總。
“吵啊，繼續吵。”樊辣椒敲桌麵，“就沒見過你們市場部進取，一堆垃圾。”
鴉雀無聲！
“秦強，市場部我不想再做無謂的評價，我已經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你弄砸了，弄砸了你就必須收拾包袱混蛋。”樊辣椒指著門口，“你現在可以到財務部領錢了，滾，立即。”
秦強離開，他大概料到了這種結局，所以並無多激動。
“現在，你們市場部自己推個人出來，誰當老大你們自己選。”樊辣椒說。
沒人說話，市場部老大擔子太重，一般人不敢承擔，因為一但弄砸了後果將不堪設想，而樊辣椒……她需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說話啊，都啞巴啦？”
依然沒人說話。
“行，不說話我給你們調個人。”樊辣椒指著我，“就他吧，樣衰衰估計可以。”
大夥兒臉無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我則心裏恨恨，像我這樣的還樣衰，怎麽才叫帥？
“就這麽決定，明天上任，程序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樊辣椒站起來，冷冷的掃了大夥兒一眼，最後那個陰冷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秦強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好自為之。”
樊辣椒離開了會議室。
我沒離開，這個會議室以後就是我的天下，我得先訓訓這幫狗腿子。
“都什麽表情啊？給我精神點。”我坐在剛剛樊辣椒坐過的椅子上，用力拍台麵，“剛剛都聽見沒有？樊總把市場部交到了我手裏，以後我領導你們，我這個人很好說話，誰好好幹我不拿他怎麽樣，不好好幹我第一時間整死他。現在，該幹嘛幹嘛去，我的辦公室明天上班前給我收拾出來，就這樣，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