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報警
往環城醫院開，手機忽然響起來，黃小淑來電。黃小淑告訴我，藍貓總部被圍，是一幫眼看就不是好人的家夥，大概七八十人之多，一個個凶巴巴叫罵著，不讓任何人進出總部，報過警，警察來之前他們撤了，警察一走他們又繼續圍。
“我現在回來。”我掛斷電話，刹車，轉向練常，“看來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聽見了？”
“車廂就那麽點大。”
“你還沒有正式上班，而且這種事情……”
“沒關係。”
“很稱職啊。”我滿意的笑了，掉頭往藍貓總部的方向走。
我心裏隱隱在擔憂，這件事實在出乎意料，我知道是馬文逢幹的，可是想不到他敢明目張膽搞藍貓總部，更想不到他來的如此神速，上午談判破裂下午立即行動。
驅車回到藍貓總部外圍，果然好幾十人圍在門外，車子根本無法往裏開，我死按喇叭，那些人回頭看我，卻無動於衷，任由我按。沒辦法，隻能倒出去，把車停在外麵馬路，打算從側門進總部，問題是側門亦有人把守，一共六個人，一身流氓打扮，我沒走過去他們就先迎了上來。
“藍貓今天不接待任何人，請回吧！”其中一個應該是領頭的流氓對我說。
“很拽啊你，藍貓你的？”
“兄弟，麵子給你了，希望你識相。”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仗著你們幾十號人是不是？”我瞪著他。
“是。”
“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拉幾百人過來給你長長記性？”
“隨便。”
“滾開。”我推開他，那流氓反推我，我喊了一聲，“練常。”
練常從我身後跳出來，抽著那流氓的衣領直接扔出去，輕易而舉，仿佛扔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隻小母雞，這一手頓時把另外幾個流氓震懾住，同時亦把我震懾住。我想不到練常強到這種程度，我同樣練過，但是我必須承認，我與練常之間的距離是雞蛋和石頭的距離。
進了總部，看見大幫員工趴在窗邊往外觀察。
“看什麽看，全部回去工作。”看效果不大，我吼了一聲，“黃小淑你幹什麽？還帶頭看是不是？趕緊回去工作。”
那些員工繼續在看，我忍不住也看，原來樓下幾十人轟地撤退，非常迅速，不到一分鍾已經跑光。不一會兒，兩輛警車開了進來，六名警察齊刷刷走下車。警是我剛剛回來的路上順便報的，所以我有必要下去一躺。
“誰報的警？”其中一名警察問。
“我。”
“什麽事報警？”
“有人鬧事，流氓，幾十人，把門口圍了起來。”
“人呢？”
“剛走，應該還在外麵，剛剛我們已經報過一次警，你們一來他們就跑。”
“外麵沒流氓，隻有兩輛死火的旅遊大巴，正在搶修。”
“你認為外麵那些是旅遊的人？”外麵馬路確實有兩輛旅遊大巴，我當時就感覺奇怪，直到那幫家夥撤退出去，警察進來我才想明白其中的奧妙關係，“那兩輛大巴就是用以掩人耳目的，你們一走他們就會再進來。”
“近來得罪什麽人沒有？”
“沒。”我否認，“我們什麽人都沒得罪。”
“沒得罪人你怕什麽？”
“笑話，你看我怕嗎？”
“不怕就行，有事你第一時間報警，沒事別浪費警力。”
“喂，你們別走啊，你可以……”幹他娘的，警察真走了，還冤枉我浪費警力，我倒想問問是不是非得要弄出人命那會兒報警才不叫浪費警力？
警察沒走幾分鍾，那幫流氓果然又湧了進來！
“是他，捉住他。”那幫流氓之中其中一個忽然喊起來。
我瞄了一眼，喊的正是剛剛被練常扔出去那家夥，他指著我，頓時一幫流氓就衝過來，練常立刻拉著我往辦公樓跑。一時間雞飛狗跳，整個藍貓總部混亂一片，那幫人二十多個追我們，其餘的繼續堵住門口。而總部的員工，看見這種狀況一個個找地方躲。
我們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不過那些家夥也不慢，我們剛跑進樓梯就已經被追上。
“你先跑。”練常飛快的語速，“往安全的地方跑。”
廢話，我得知道什麽地方安全。
練常一聲吼叫，停步，轉身，一腳踢出，動作一氣嗬成，立馬就把首先衝上來的一個流氓踢飛，接著揮拳砸在另一個流氓的肩頭，那個流氓飛出好幾米摔在梯級上，大聲哀嚎好不淒慘。隻是，強悍如此的練常卻並不足以震懾人多勢眾的流氓，傷了兩個其餘的仍然凶悍極其往前衝，而且堵在門口那幾十人之中又有部份衝了過來幫忙。
“練常，走啊，頂不住的。”一個打幾十，武俠人物才行。
練常抽起一個流氓的衣領一個旋轉摔出去，立刻砸倒一大片，然後他快步追上我，和我一起往上層衝刺。我們速度很快，可惜樓道是開放式的，並沒有門，我們跑再快也無法逃出去，除非爬上頂層往下蹦，後麵是一條新建的大馬路，摔不死就有可能擺脫身後如狼似虎的一幫追兵。
“什麽地方最安全？有門的，鐵門。”練常問。
“財務室吧！”
“在幾樓？”
“二樓。”我們現在已經跑上了三樓，我剛剛幹嘛不想起呢？
“返回。”
練常一馬當先幾步又往後竄了回去，此時剛好有三個流氓衝了上來，練常一腳踢在其中一個流氓胸口，那個流氓骨碌骨碌往樓下翻滾，頓時把另外兩個拌倒，我趁機踩著其中一個的背部往下蹦，然後往財務室飛奔。財務室管的東西比較敏感，所以安了鐵門，我曾經到財務室巡視過一遍，稍有印象。
跑進財務室，練常飛快把門關嚴密，然後又搬了一張大辦公桌堵上，剛堵上外麵就開始了砸門，砸的異常猛烈，整個房子都在震動，不過一時半會他們也砸不開。我暫時可以鬆口氣，進經理室，一眼看見一個女人在翻找東西，這個女人是財務經理袁冰然，丁靈的頂頭上司。她翻的，居然……是丁靈辦公桌的抽屜。
“你在幹什麽？”
“沒……沒……”袁冰然很是慌張。
“找個地方呆著別動。”我現在沒時間跟她計較，過了這陣才慢慢審她。
“是、是……”袁冰然更慌張了，因為聽見外麵罵罵咧咧砸門的聲音。
“暫時安全。”練常走了進來，“不過這麽個堵法死路一條。”
“報警。”
“報警沒用。”
怎麽辦？難道我拉人跟流氓拚了？那我也得有人啊？不管了，有用沒用都必須報警，報當地沒效果我找丁丁。正準備打電話，讓蘇廠長的號碼占線了……
“寧總，我正帶人趕過來，你頂住啊。”接通，蘇廠長說。
“什麽？”
“我把工人都拉了過來，好幾百人呢，大概五分鍾可以趕到。”
“你神經病啊，誰讓你帶人過來？打起來怎麽辦？”
“黃秘書啊，她給我打電話說你讓幾十號人追打。”
“追個屁，她神經病。”我劈啪掛斷電話，給黃小淑打過去，一接通立刻大罵，“黃小淑你神經病是不是？雙方打起來怎麽辦？你負責嗎？打死人要坐牢的，你這麽大個人難道就不懂這種事情的嚴重性？”
“我、我隻是……”
“算了，就這樣。”掛斷黃小淑電話我立刻又給蘇廠長打過去，可惜打不通。我真是有毛病啊，淨想著打電話罵黃小淑，連最基本的先讓蘇廠長帶人回去都沒趕得及說。現在好啦，兩幫人一但遇上必定打起來，如果弄不好鬧出了人命，哼哼，我就洗幹淨等著蹲號子吧！
忽然，砸門停止下來，外麵人聲沸騰爭吵激烈，應該是蘇廠長帶人到了！
我讓練常把門打開，衝出去。
樓下亂成一片，生產基地那些穿製服的工人以多於流氓好幾倍的數量湧進來。工人手裏雖然沒帶什麽武器，但是光那一股子氣勢就足夠把人嚇軟，一個個聲嘶力竭大聲叫罵，走前麵的甚至已經跟流氓動起了手，那幫流氓最後被圍困在了中間的空地裏。
我暗叫糟糕，害怕小衝突演變成大鬥爭，所以迫不及待衝下樓，可是我還是慢了一步，衝下去的時候兩幫人已經打了起來，亂七八糟的，人疊人、人踩人，沒招式沒紀律，就那麽胡亂揮拳，抬腿亂踩。我想攔阻，無奈有心無力，最後看見蘇廠長被三個工人摻扶出來……
“老蘇，你搞什麽飛機？”我迎了上去，又氣又慌。
“被踢了一腳，中肚子，痛。”蘇廠長說話的時候臉上肌肉抽搐著。
“怎麽打起來了？”
“有個死長毛踢了我一腳，工人們立即就勸不住了！”
“你有病你走前麵？”
“我的老板。”蘇廠長一臉冤枉，“我得勸架啊！”
“勸架就不應該帶人來。”我忽然想起什麽，“基地的人是不是全來了？”
“就剩幾個保安，怎麽了？”
“你神經。”我吼練常，“練常，立刻去基地。”我把車鑰匙扔給練常，再轉而飛快對蘇廠長說，“帶一半人趕回去，立刻去。”
蘇廠長一臉不解。
“調虎離山，趕緊去……去啊，還想。”我幾乎沒忍住要踢蘇廠長走，我害怕，真的害怕。生產基地絕對不能出亂子，總部怎麽亂都可以，生產基地亂起來肯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