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開會
今天要到飛雅開急會，所以大清早就要爬起床，不過黃小淑比我更早，一出房間門就看見她在弄早餐，白粥、煎火腿雞蛋。坦白說，黃小淑做的早餐味道還不賴，隻是我不太喜歡吃這類食物，我更樂意吃豆漿油條，簡單、便捷。
“寧總早。”
“早。”我進了廁所。
洗嗽完畢出來，黃小淑已經把早餐弄好，正在等我。
“黃小淑，你脖子沒事了？”
“沒事。”黃小淑露出職業的微笑，“謝謝寧總關心。”
感覺氣氛有點怪異，原本經過昨天的事情我和黃小淑之間明顯親近了許多，昨天下午黃小淑還表現的蠻自然，這才過了一個晚上貌似又回到原點，連說話語氣都恢複到職業口吻的狀態，無語啊！
車子開在路上，很無聊，因為黃小淑在看文件我又不好意思開音樂。這真有點不是滋味，明明我才是老板，我這個老板都沒看文件，你看什麽看？
到了飛雅，在停車場看見樊辣椒，她明顯在等我們。
“黃小淑。”樊辣椒向黃小淑招手，黃小淑走過去，樊辣椒把一個資料袋交到黃小淑手裏，“可能需要很久，自己看著辦。”
我有點不爽，一來樊辣椒就支使我的秘書。
“你好象不滿啊！”樊辣椒猜到我心裏在想什麽，“你搞清楚，我才是老板。”樊辣椒在我身邊經過，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高跟鞋的鞋根在我腳麵上踩了一下，痛的我肌肉扭曲，原地蹦跳。
樊辣椒按開電梯，等著我。
“拿住。”電梯裏，樊辣椒把手裏另一個資料袋交給我，“開會前必須看完。”
“當我掃描儀啊你？”我捏了捏資料袋，“這麽厚？”
“現在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
電梯到達五層，樊辣椒走了出去，我沒出去，會議室在六層，我沒有去五層的必要，雖然我很想進去看看以前那些沒多少人性的舊同事，不過現在明顯不適合……我得抓緊時間把資料袋裏麵的文件看完。我不明白樊辣椒葫蘆裏賣什麽藥，但理智如她，必然有其理由。
電梯停在六層，我走出去……
“您好。”電梯傍邊是一個接待台，裏麵坐著一位電卷發的美女，她站起來向我欠身，能清晰看見一條白花花的大深溝。
“您好。”
“開會那邊……”她指了指我的右邊，一道門。
“謝謝！”
我第一次來六層，以前傳聞六層是天堂，飛雅的總指揮部，這其實並不貼切，因為四大老總的辦公室都不在六層，六層隻是會議室，最高會議召開的地方，還有就是存放一些曆史檔案，聽說有個很大的檔案室。
推開門，看見一個很大很豪華的會議室，能坐六十人左右，現在零零散散坐著一些不認識的人，男男女女，光頭的、長發的，一個個精神奕奕，這些都是飛雅屬下子公司的管理人員。本來想找個位置坐下，可是看見這些個家夥一個個一本正經，我又不好意思當別人麵看文件，所以最後選擇了一個很不和諧卻唯一適合的地方——廁所。
樊辣椒給我的資料是藍貓的資料，資料顯示藍貓是一家可以賺大錢的子公司，夾雜了各種市場調查報告做為依證，還有一堆行政經營上的改善方案等，很複雜，但又很簡單，綜合三個字就是：能賺錢。我不知道這份文件具體幹什麽用，不過我已經記下了該記下的重點，因為是圈出來的，很容易記住。
開會前五分鍾，我返回會議室。
會議室比剛剛多了許多人，座位基本上已經飽和，除了上首四個位置沒人坐之外……那四個位置都不是主位，主位空了出來，沒放椅子。說起來有點可笑，飛雅這麽大的集團公司其實沒有一個正式的話事人，隻有四位老總，各自為政，用一個形容詞形容：四分五裂。
開會前兩分鍾，四大老總魚貫而入，樊辣椒、張定軍、丁離、梁正華。還有四大秘書，不過怎麽看都數梁佳標致一些，論波淘洶湧則非張定軍秘書莫屬，論妖媚以丁離的秘書為首，梁正華的秘書比較正經，年齡也稍微較大，雖然姿色一樣，但眼看就知道是個狠角兒。
“所有虧錢公司的代表都給我自動自覺站起來。”樊辣椒把手捧的一疊文件拍在會議桌上，目光在會議室裏掃蕩了一圈，氣勢逼人，猛地有十一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然後樊辣椒目光冷冷的落在我身上……
藍貓目前貌似在虧本。
原來我也該站起來！
“大家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啊，這些都是能力上存在各種問題的人。”樊辣椒哼了一聲，“別不服氣，總部給過你們時間，最後通通失敗，這點無可否認。”
除了我之外，其餘十一人紛紛一臉不自然。
“丟人現眼，全部坐下。”樊辣椒瞪著我，“沒叫你，你繼續站。”
“為什麽？”我露出不解神情，“我不在全部之內？”
“你啊，剛剛最不服氣的就是你，你什麽東西，你憑什麽不服氣？”
全體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我身上。
“首先，我必須提出一個問題，我被派到藍貓不足半個月，總部指望我在半個月時間裏能幹出什麽成績？立杆見影總得有個過程吧？”我卑不亢與樊辣椒對視，“其次，樊總，聽你剛剛說，你給過別的子公司時間，那麽是否同等對待藍貓？給藍貓時間？”
“哈，又一個要時間。”樊辣椒笑的很陰冷，“說，你要多久？”
“兩個月。”
“你說兩年我也給你兩年？”
“我從來都是計劃好才去做一件事。”我把樊辣椒給我的文件通過梁佳傳遞開去，“藍貓未來絕對是一家能賺大錢的公司。當然……藍貓現在存在許多方方麵麵的問題，但我能夠處理，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樊辣椒很認真的把文件看了一遍，然後隨手遞給傍邊的梁正華，梁正華看完以後遞給張定軍，再然後文件傳遞到丁離手中……
“如何？”樊辣椒看著幾名老總，“都給個話。”
“行。”張定軍點頭，“這時間該給。”
“可以。”丁離。
“我沒意見。”梁正華。
“很好，既然大家都讚同。”樊辣椒轉向我，皮笑肉不笑，“我可以給你兩個月時間，藍貓如果不盈利你給我跪著回總部領死。”這話太難聽了吧？
“樊總……”一個光頭的男人站起來，準備往下說，可惜樊辣椒不給機會。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我隻看事實，隻給一次機會。”
那男人灰溜溜又坐下了！
“到我說哈。”張定軍咳嗽了一聲，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然後慢慢道，“今天開的不是審判大會，大家不用太緊張。甚至可以說今天的會議與其中一部份公司沒多少關聯，但是為什麽沒關聯都讓大家參加？這個問題我覺得沒必要說明，畢竟是擺在那裏的事情，大家都心裏有數。”
集體紛紛點頭，除了我，我不明白張定軍在說什麽。
“總部已經反複商議過，虧錢的子公司決定解散，集中資金擴營賺錢的公司。”
集體嘩然、議論紛紛……
張定軍說的事情極度震撼，真的，看會議室的反應就知道。不過一切與我無關，至少暫時無關，所以往下張定軍說的我並沒有仔細聽，注意力都擺在了坐我對麵的一位美女身上。正確來講應該是個美婦，三十來歲，身材適中，穿職業裝，戴一副無邊眼鏡，混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優雅的韻味。
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十個子公司解體了，空出來的管理層被指派到各個贏利的公司任職，有些自己不願意幹的則自動辭職離開。而我最關係的那個美婦……她既然被派到藍貓擔任副總一職……
“寧浩，你耳朵聾了是不是？”樊辣椒的吼聲。
“什麽？”我發現走神真不是個好東西。
“藍貓缺副總，你回去安排一下。”樊辣椒轉向那位美婦，“紀若蘭，下個星期到藍貓報到，星期幾隨便你，總之下個星期。”
“明白了，樊總。”
“散會。”樊辣椒指著我，“你跟我來。”
在集體疑惑的目光恭送下跟在樊辣椒身後進了電梯，下了五層，穿過創意部的大辦公廳來到樊辣椒的辦公室。
“那是我的人。”
“誰？”
樊辣椒瞪眼睛。
“哦，紀若蘭。”其實我已經猜到了。
“現在計劃有變，你回去以後的任務是把公司弄糟，未來兩個月都要遭。”
“哦。”
“紀若蘭會配合你。”
“哦。”
“除了哦，你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樊總，我能說什麽？你都安排好了，我執行就可以，有必要說嗎？”
“我要藍貓，給你百份之五的股份。”
“什麽意思？”我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不過想想藍貓現在的具體情況我又瞬間泄氣。
“自己想，反正按我說的去做，回去以後把公司弄越糟越好，總之不要賺錢。”
“藍貓本來就很遭、本來就不賺錢，那些賺錢計劃是你想出來的，現在你又說不要賺錢。”我想不明白樊辣椒到底要幹嘛，她說她要藍貓，是個人要還是飛雅要？飛雅本來就是他們的。不過……樊辣椒那句給我百份之五股份很值得思索，如果藍貓是飛雅所有，樊辣椒憑什麽給我百份之五？雖然很多事都是她說了算，但僅僅限製在她管轄的部門而已，那麽最後解釋是……樊辣椒想獨吞藍貓。
“藍貓在兩個月以後將向外出售，而且以最低價格，我是買主。”
“你一定能買到？他們會讓你如願？”
“那麽多公司解體，你覺得那三個王八蛋沒從中獲利？”樊辣椒沉下臉，“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藍貓如果成為一個糟到不能再糟的公司，誰在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