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心酸
聽著王大娘的話，孫石一張臉憋的漲紅，在王大娘和槐花震驚的不已的眼神中，道。
“他嬸子你這是說的啥話，虎子年紀輕輕咋可能不行呢。”
孫石的話讓王大娘鬆了一口氣，而她這裏剛鬆一口氣，就聽到自己旁邊閨女槐花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王大娘瞪了槐花一眼。
“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害臊。”
槐花臉一紅，頓時羞的低下頭去。
“石頭大哥到底咋回事呀，真要是石頭不喜歡俺家槐花，俺也不強求，槐花也不會賴著虎子不放的。”王大娘通情達理的說道。
“哎呦，大妹子你說的是啥話呀。我們家虎子要是能娶了槐花真是祖上積德，墳頭上冒了青煙了。”
見王大娘逼問的緊孫石才臉色發紅，難為情的說道。
“王大妹子，俺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就這兩間他爺爺給蓋的房，家裏窮的叮當響，委屈了槐花呀。虎子說，他要等家裏蓋上新瓦房，再風風光光的娶槐花進門。”
“槐花是咱村最好的姑娘，模樣好，脾氣也好，虎子說不能委屈了丫頭，不然他會被村裏人戳脊梁骨的。”
孫石的話一說完，槐花那裏已經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隻覺得虎子哥待她真好。
“石頭大哥，你這就外道了，我們家槐花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就圖虎子對她好。你要是點頭，這親事咱就定下了，什麽房不房的，我們也不在乎，咱都是窮苦人過來的，荒年吃不上飯的日子都過來了，這時候雖然窮但是多少也能吃飽飯了，還能比原先還苦？”王大娘笑著說道。
“這……”孫石猶豫著。
“石頭大哥你不用擔心，你就說虎子願意俺家槐花不？”王大娘繼續問道。
“願意呀，一百個願意，他要是不願意我打斷他的腿！這小子睡覺說夢話都喊著槐花名字呢。”見王大娘急了，孫石趕緊說道。
旁邊槐花聽著孫虎做夢都喊她名字，心裏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那就行，今天把他倆的事定下來，省的這小子真有錢了就忘了俺家槐花。”王大娘道。
“那不能，那不能，虎子不敢！”
王大娘和孫石將孫虎和槐花婚事敲定的時候，孫虎正向眾人繪聲繪色的說著孫犁在派所大展神威，戲弄胡大棒子的戲碼。
在清水鄉這樣的窮鄉僻壤，鄉長就是土皇帝，這派所所長可就是霸王了，誰敢惹？
隻要不做出逼迫村民賣兒賣女的混賬事，誰敢惹他？
胡大棒子拉偏架，和村長勾結的事情多了去了，村民還真是惹不起，胡大棒子在清水鄉本地有勢力，往上告的成本和結果未必比默默忍耐更加劃算，而且很可能會被胡大棒子繼續報複，所以大多數時候忍耐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沒想到，孫犁竟然認識市裏的領導。
頓時村民們對孫犁更是刮目相開了。
本以為孫犁在外麵混的不錯，掙錢了，誰知道不僅掙錢了，而且還認識了當大官的，一個電話過來，胡大棒子立即嚇得屁滾尿流，說著好話就把人給放了。
孫石這時候過來上菜，正聽到這段，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拉著孫犁的說道。
“孫犁，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回來了，虎子恐怕就得被刑拘了。”
聽著孫石的話，孫犁趕緊站起來，握著他的手道。
“石頭叔你說這話就外道了。莫不說虎子是為了護著我家院牆才惹上這麻煩事，單就是虎子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我也得管呀！”
“好，好，我就知道孫犁是咱們村的好漢，和你爹一樣重感情！”孫石激動的渾身顫抖，轉眼看向孫虎道。
“虎子，以後可不能這麽莽撞了，你看不僅沒幫上你大山叔的忙，反而惹了趙有才那個黑心鬼，這次你犁哥剛好回來趕上了，以後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父親的話，讓孫虎腦袋一梗，倔強的說道。
“那就任由趙有才那個老黑心欺負咱們？騎在咱頭上拉屎娿尿嗎？”
孫石老一輩人早就被趙有才欺負慣了，也習慣了忍受，聽著孫虎的話，麵露憂色，擺擺手道。
“虎子，忍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何必和趙有才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對著幹，再說了咱們也鬥不過人家呀，這都多少年了，遠的不說就說孫犁他爹你大山叔，年輕時候還揍過趙有才狗日的呢，可是現在呢，他身體不好了，趙有才不僅把你犁哥當兵的名額給他二兒子，今天還要扒了你大山叔的院牆，這是要徹底把你大山叔趕出村子呀。”
“聽爹的話，咱家就你一根獨苗，可不能出事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咱家可就絕後了。”
聽著父親的話，孫虎氣鼓鼓的一句話也不說了，一時間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氛圍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見氛圍冷了下來，孫犁笑嗬嗬的開口道。
“石頭叔、虎子你們爺倆別爭了，趙有才那個老黑心，回頭咱們就把他收拾了，保準這一次整治，他再也沒有機會在咱村作威作福了！”
孫犁這話別管真假，反正在村裏人聽來提氣的很，一個個又哈哈大笑起來。
說著話，飯菜就做好了，王大娘和槐花將飯菜端上桌，厚實的豬肉片，混合著白菜等青菜，拚湊起來的長桌上立即堆滿了飯菜，看的人食指大動。
好菜自然配好酒，魏有龍喊人去車裏後備箱搬了兩箱子酒，一箱子茅台一箱汾酒，都是名酒，村民們看了一個個眼睛發亮。
“我的個乖乖，這可是上頭大官才喝得起的酒呀，咱們也就是見見，聞聞味可就是造化了，沒想到今天咱們也能喝的上了。”
“哈哈，老膀子你不是不喝酒嗎？今天可不能喝，這樣的好酒你可不能給糟蹋了。”
“你放屁！你才糟蹋好酒呢！我不僅要喝，回頭這瓶子我也帶回去，把咱那不值錢的酒放進去，家裏來客了，我也用茅台招待，哈哈……”
“……”
這場酒一直喝到下午太陽都開始落山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渾身散發著酒味。
而這時候，所有人酒意正酣的時候，王大娘湊到孫石耳邊嘀咕了幾句，酒勁兒上頭的孫石，頓時一拍桌子，道。
“今天我有個好消息要和大家說說，那就是虎子和槐花的婚事訂下了！”
孫石話音一落，頓時起哄聲又起來了，紛紛叫嚷著要讓虎子和槐花親一個，槐花羞答答的被人推到孫虎跟前，可是孫虎卻憋得臉蛋泛紅，正在大家滿臉期盼的時候，這小子說出一句讓大家心驚的話。
“爹，我，我不能娶槐花。”
孫石這會兒喝了酒，正在興頭上，聽著兒子這麽說，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上。
“你個小癟犢子你再說一遍！”
孫虎這時候也喝了不少酒，膽子也肥起來，平時他不敢頂撞父親，現在借著酒勁道。
“爹，槐花這麽好的姑娘，嫁到咱們家不是委屈了嗎？這要是放在古代，槐花就是嫁給到地主都綽綽有餘，你看咱家有啥，兩間房一個豬圈，還有啥？”
“爹，我配不上槐花……”
孫虎說著一個大老爺們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孫石也是紅著眼，“你王大娘和槐花不嫌棄咱，人家槐花中意你，你……”
“她們不嫌棄，俺自己嫌棄！”孫虎嗚嗚的聲音傳來。
聽著虎子的話，孫石一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坐在位子上不吭聲了。
王大娘和槐花也是抹著淚，她們也知道孫虎為啥不答應親事，王大娘更是明白，孫虎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知道他心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