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準備迫降
機艙裏開始有些騷亂,讓這個禿頂男人也緊張起來。
他用槍頂著空姐的腦袋大聲的叫嚷著,似乎在發布著什麽命令。
空姐抖動著身體拿起了身邊的話筒,顫聲的說了一串外語。
方紅亮看向了身邊的郝靜蕾,郝靜蕾翻譯道:“她讓我們保持安靜,不要刺激到那個男人。”
這個時候,那個禿頂男人拉著空姐往駕駛艙門方向走去,並用腳用力的揣著門。
方紅亮馬上把身邊的郝靜蕾一拽,說道:“我們換位置,你坐裏麵去。”
郝靜蕾起身調換了位置,依舊緊緊的抱住了方紅亮的胳膊。
方紅亮微微探頭,順著過道往駕駛艙方向望去,就見禿頂男人揮舞著手槍,不斷敲擊著駕駛艙門,而那個空姐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兩分鍾過後,駕駛艙門依然緊鎖著,禿頂男人好像失去了耐心,野獸般的嚎叫著。
郝靜蕾緊張的翻譯說:“他說要是再不開門就殺了那個空姐。”
方紅亮大腦快速的思索著,怎麽樣做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要知道這個男人一旦開槍,空姐必死不說,這一飛機的人都會有危險。
可是方紅亮也不敢魯莽行動,他不能確定這個飛機上是不是還有他的其他同夥。
正當方紅亮深思熟慮的時候,那個男人又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情緒仿佛難以抑製。
“他說什麽?”方紅亮問道。
郝靜蕾翻譯道:“他說他不想殺人,他隻想找Z城一個賭場談判,他讓這個賭場贏的傾家蕩產。”
方紅亮點點頭,瞬間心裏有了底,這樣的話,基本可以確定他隻是一個人劫機,但他手裏有槍,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禿頂男人繼續咆哮著,不斷用腳使勁的踹著艙門,整個機艙裏都可以聽到咚咚的聲音。
方紅亮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個男人的情緒已經被刺激到了頂點,隨時都可能做出過分的舉動。
果不其然,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照著駕駛艙裏就是兩槍。
方紅亮明顯感覺到飛機抖了兩下,機艙裏驚叫一片。
男人仿佛被尖叫聲吵昏了頭腦,竟然對著機艙裏喊叫的人們又開了一槍。
這一下,機艙沸騰了,嚎叫聲,哭喊著響成了一團。
方紅亮急中生智,對身邊的郝靜蕾說:“你告訴他我會開鎖,讓他先別激動,我幫他打開駕駛艙。”
郝靜蕾顫聲道:“我不敢。”
方紅亮大聲道:“快點。”
郝靜蕾一哆嗦,強忍著驚慌喊了一串外語,隨即那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方紅亮舉起雙手,嘴裏說道:“我會開鎖。”
郝靜蕾聲音顫抖的翻譯著。
那個男人用槍一指方紅亮的腦袋,做了一個示意起身的動作,方紅亮怕驚擾到他的情緒,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那個男人很警覺,和方紅亮保持著一定距離,邊往後退,嘴裏邊喊著什麽。
方紅亮猜得出大概的意思,就是讓他快快快。
飛機有些不穩,如同遇到了氣流一樣的上下顛簸,方紅亮估計是機體的某個部位讓子彈打穿了。
方紅亮並不懂得這樣的情況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但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走到駕駛艙門前,裝模作樣的俯身看了看鎖眼,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那個男人的位置。
方紅亮計算一下距離,在想著用側踹是不是可以踢掉那個男人的槍,可是望了望跪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空姐,又覺得沒有把握。
於是,方紅亮直起身,和那個男人做了一個動作,意思是回去取一下開鎖的工具。
男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信任,用槍對準了方紅亮,自己倒退著走到機艙裏,把那個郝靜蕾拎了過來,哇啦哇啦的說著什麽。
郝靜蕾的臉被嚇的慘白,抖動著身體翻譯道:“他說你敢耍花樣就打死我。”
方紅亮見男人一直用槍指著他,心裏靈機一動,隨機應變的對郝靜蕾說道:“我現在往你那邊走一步,你把他的手臂往上推一下,懂嗎?”
郝靜蕾的眼神中布滿了驚恐,噤若寒蟬。
那個男人聽不懂得他們在說什麽,也是十分的緊張,他緊緊的拉住郝靜蕾的頭發,盡量讓郝靜蕾貼得離他近點。
方紅亮用眼神給了郝靜蕾一些鼓勵,隨即堅定的往前邁出了一步。
郝靜蕾牙關一咬,突然出手,將那個男人的手臂一舉,方紅亮飛身向前。
就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方紅亮的頭皮而過,方紅亮右手一握男人手腕,左手一拳擊打在男人的麵門上,男人應聲而倒。
方紅亮一個跨步,將男人的胳膊反繞到後背,衝空姐喊了句:“繩子。”
空姐一咕嚕爬起來,也不知道腿麻還是腿軟,連摔了幾個跟頭,才在邊上的儲物櫃裏找出一個繩子,讓方紅亮把男人捆了起來。
頓時,機艙裏叫好聲呼喊震天。
這個時候,播音喇叭裏傳來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本架飛機的機長,現在飛機發生了機械故障,無法繼續飛行,決定采取陸地迫降。現在請聽從乘務員的指揮,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係好安全帶,在飛機沒有完全停穩之前,身體要保持用力狀態。”
刹那間,機艙裏又趨於寂靜,死寂一片。
幾秒鍾後,機艙裏騷亂起來,哭聲、喊聲、謾罵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播音喇叭裏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本架飛機的乘務長,請大家聽從乘務員的指揮,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係好安全帶,在飛機沒有完全停穩之前,身體要保持用力狀態。”
方紅亮一拉呆立在原地的郝靜蕾,說道:“趕緊回座位係好安全帶。”
郝靜蕾像木偶一樣被方紅亮拉了回來,任由方紅亮給自己把安全帶係好,捂著臉大哭起來:“我怕,我想媽媽。”
方紅亮何嚐不怕,但還是安慰她說道:“沒事,迫降也沒有那麽危險。”
“真的嗎?”
“真的。”
“我想寫遺書。”郝靜蕾淚眼斑駁。
方紅亮也想寫,可哪有時間啊?
他繼續安慰道:“坐好,繃緊身體,馬上迫降了。”
說話間,飛機開始急劇的下落,機體不停的震動著,發出了恐怖的轟鳴聲,仿佛隨時就要散落的樣子。
隨即一條條氧氣罩垂落下來,艙內的燈火也如鬼火一樣,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