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邊的際遇
有一把，方紅亮拿到了一手豹子，他心中止不住的狂跳，這是可以讓他大殺四方的牌麵啊。
方紅亮強抑著興奮，不動聲色的看著別人的舉動，裝出一副謹慎的模樣往裏麵扔著錢，生怕把眼前的這些獵物嚇跑了。
其他賭客的牌看來也不錯，陸陸續續的跟了幾輪，賭桌中心很快就積累了很多錢。
又過了幾輪，隨著賭注的增大，很多賭客紛紛棄牌，桌麵上隻剩下方紅亮和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直接扔了一萬塊叫囂道：“你敢跟嗎？”
方紅亮笑笑，叫喚的狗不咬人，看著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詐底，便把手中裏所有的錢推到了中間說道：“我都下了，你敢不敢跟？”
那個人愣了一下，稍微有些遲疑，但還是一咬牙說道：“我跟，你開牌吧。”
方紅亮淡淡一笑，打開了牌麵，3個10。
賭桌上一陣驚呼。
而那個人卻是痛快的哈哈一笑，掀開了牌，3個Q
方紅亮傻了，完全傻了，愣愣的坐在牌桌上一動不動，大腦裏一片空白。
猛然間他看到了郭老三站在他身邊看熱鬧，便一把抓住郭老三的手央求道：“三哥你再借我點錢。”
郭老三不耐煩的把他的手一甩：“沒錢就滾蛋。”
“我求你了，再借我點錢。”
郭老三一拽方紅亮的頭發，將他猛地拎起來，照著他的後腰就是一腳：“我去你媽的。”
方紅亮被踹了一個趔趄，突然清醒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倒在郭老三麵前：“三哥求你了，把房證還給我吧，錢我慢慢還。”
郭老三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你滾不滾？”
方紅亮拚命的磕頭：“三哥，我求你了。”
郭老三根本不想聽他的廢話，對身邊的兩個馬仔使了個眼色，馬仔聞令而行，撲上前去將方紅亮左右一架，扔出了屋外。
方紅亮六神無主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他是沒有臉回家了。
他倒不是怕爸爸把他打個半死，而是懼怕看到媽媽那絕望的目光，以後他們這一家該去哪裏住啊？難道要流浪街頭嗎？
方紅亮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可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於是，方紅亮想到了死。
對，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了。
…………
方紅亮來到村口的河邊，挑了一個水流最急的地方抽著一支煙，滿腦袋裏都是全家流浪街頭的畫麵。
媽媽破衣爛衫的拿著碗，跪坐在路邊磕頭乞討，爸爸翻著腥臭的垃圾箱，找尋著可以果腹的殘渣剩飯。
而自己呢？會不會被搶地盤的乞丐打折了腿，苟延殘喘的拖著殘腿在街麵上爬行？
方紅亮閉著眼睛越想越怕，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地掐滅，跪下向家裏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往河裏走去。
四月裏的河水冰涼刺骨，令方紅亮不住的打顫，他咬著牙往前又趟了幾步，終於如願的掉到了一個深坑裏。
河水瞬間讓他淹沒，他條件反射的往上躥。
這要是在夏季，他可以很熟練的遊回到岸邊，可此時，他毛衣毛褲侵水後的沉重，將他迅速的墜入了河底。
河水頃刻間衝破了他的喉嚨，肆虐的往他肺裏倒灌著，他想咳卻咳不出，肺裏僅有的一點空氣被壓幹。
他窒息了，已經看到了死亡。
據傳說，人在瀕死的時候都會做一個絢麗的夢，可以夢到即將去往的地方。
方紅亮也不例外，冥冥之中他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祥雲高照，霞光萬丈，一座殿堂上煙霧繚繞。
雲霧間，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迎麵而坐，不怒自威道：“跪下。”
方紅亮隨聲而跪。
老者手臂輕揮，方紅亮頓感和風陣陣，說不出的舒坦。
“我乃太上真人，綜禦萬類、超度亡靈，你大限未到本不該死，又念你與我有緣，現賜予你救世醫書一本，曠世武學一卷，替我回去普度眾生吧。“
方紅亮跪立而答：“謝真人。”
隨即兩團白光一前一後迎麵襲來，瞬間打到了方紅亮的腦袋上。
方紅亮身上一暖，似乎充滿了無窮的能量，雙膝離地腳踩浮雲，飄飄欲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紅亮醒了，發現自己躺著了河邊，渾身上下十分的幹爽，根本就沒有下過河的痕跡。
“原來剛才那是一場夢啊。”方紅亮晃了晃腦袋，望著洶湧的河水，想起剛剛夢裏的慘相，突然失去了自殺的勇氣，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方紅亮迷迷糊糊的往回家走，還沒有進院就聽到了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
老婦人哭喊著：“求求你，我身體不好，你收走我家的房子，你讓我去哪住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陰沉道：“臭婆娘，隻要你還錢，我可以給你房證。”
老婦人哀嚎道：“我哪有那麽多錢啊，你就饒了我們吧。”
方紅亮一聽是他的債主郭老三來了，趕緊跑進了院子，給郭老三跪倒磕頭，說道：”三哥我求你了，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都行，你就放過我們吧。“
郭老三輕蔑的吐了一口口水：”你一個廢物還和我講條件？別廢話，趕緊拿錢。“
方紅亮咣咣的磕著響頭：“我們沒錢了，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老婦人也不住的哀求：”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就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