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當時就哭了

  出了白氏大樓,白雯穎狠狠地吸了口氣。


  原來她是一個棄嬰,所以白家的人才會那樣對待她。她仰頭看一看藍天白雲,心情一下子就開闊了。其實顧初易說的很對,現在再去糾結幾十年前的舊事,一點意義都沒有。她也不過是想要一個真相,現在知道了,那就讓那些往事都隨風散去吧。


  管她親生父母是誰呢,她已經長到這麽大,早就不需要所謂的“父母”了。在人生之路上,她從來都是踽踽獨行。以前是,以後更是。


  想到這裏,便又生出幾絲悵惘來。看來她這輩子注定沒有親情了,至於愛情……她猛地甩甩頭,那樣狡猾虛偽的男人,不要也罷。雖然沒有親情和愛情,可是她起碼還有友情。


  “顧太太,接下來咱們去哪?”小周看她站在那裏發呆,就上前詢問。白雯穎直接道:“去蔣氏。”


  上次木熏熏被蔣曳秋給抓走,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蔣曳秋虐。木熏熏這丫頭自己偷著跑去相親,蔣曳秋應該會很生氣的吧?不過也不一定,畢竟蔣曳秋對那女人不是一般的縱容。


  白雯穎想到這裏稍稍放了心,可當她真的進了蔣氏看到了木熏熏,已經放下去的心立馬就又懸了起來,禁不住叫一聲,“熏熏,你被人給打了?!”


  不怪白雯穎驚訝,木熏熏的左眼上好大一塊淤青。這丫頭前兩天還在笑話葉四是熊貓眼,現在她也已經是半個熊貓了。


  木熏熏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寫著什麽。聽到白雯穎的驚叫就一把拍在桌子上,差點將桌子上的一摞文件給震到地上去。隻聽她咬牙切齒地罵道:“還不是蔣曳秋那頭豬!”


  白雯穎嘴巴張大,趕忙走過去把她拉起來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一遍。還好,除了左眼上的淤青,木熏熏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白雯穎抓著她的手臂,湊上前去仔細觀察她左眼的傷。木熏熏有些尷尬地將白雯穎給推開,“小穎,是不是很難看?我從此就不是美貌的少女了……”


  她帶著哭腔嚷了一句,然後又開始罵起了蔣曳秋。白雯穎眉頭皺起來,“這真的是蔣曳秋打的?他為什麽打你?因為你去相親了?”


  “我哪知道!”木熏熏提起來這個就來氣,“上次大晚上的把我抓來公司,非要我從一堆文件裏找出來三年前的一份企劃案,鬼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結果我當然找不出來了,然後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就開始對我發火,真是沒有人性……”


  “就因為你找不出來三年前的一件企劃案所以他就對你動手?”


  白雯穎臉上全是驚愕,總覺得這個話不怎麽可信。要知道蔣曳秋可是一向以儒雅溫和著稱的,盡管他在木熏熏麵前是粗暴了點,可怎麽樣都不會動手的吧?但是木熏熏左眼上的傷就擺在那裏,她不相信也不行。


  “蔣曳秋人呢?”白雯穎看了看蔣曳秋空著的辦公桌,好奇地問木熏熏。木熏熏將目光移到他的座位上,然後陰陰一笑,“死了。”


  白雯穎抬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這麽大個姑娘了,說話留點口德吧。”


  “我呸!對那種人,說他死了已經很有道理了好嗎?我沒說他死了都投不了胎就不錯了!”


  白雯穎揚手又要往她腦袋上招呼過去,可是想了想,這丫頭就是這樣的人,就是把她的腦袋拍掉了也沒用,所以手腕一轉就去摸她的左眼,“看起來可真是挺嚴重的,是不是很痛?你看醫生了嗎?”


  “哎哎別動別動!”木熏熏連連向後退,嘴裏嚷著,“廢話當然很痛了,不信的話你給自己來一拳試試!”


  “到底看過醫生了沒?要不我們現在去開點藥塗一塗?”


  “看過了,小穎,你今天怎麽這麽囉嗦?”木熏熏一臉嫌棄地看著白雯穎,見她用擔憂的目光望著自己,便又朝小周看了看,然後眉頭揚了起來,“咦?我想起來了,上次見顧初易,好像他老人家臉上也掛著彩啊,小穎,怎麽回事啊?”


  “哦,他半夜起來上廁所摔的了。”白雯穎輕描淡寫編了一句。


  小周聞言,表情奇異地把頭低了下去。


  木熏熏狐疑地皺眉,“顧初易上廁所摔著了?小穎,你覺得我的智商隻有三歲是不是?”


  “你可別侮辱三歲小孩了。”白雯穎閑閑地靠在她的辦公桌上,“怎麽樣,這會能走嗎?姐姐請你喝酒去。”


  “為什麽要請我喝酒?”木熏熏的警惕性很高,“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求我?”


  “我能求你別那麽自戀嗎?你一天天的除了惹事就是吃的貨,我能求你什麽事?”


  “小穎!你嚴重地傷害了我的自尊心!”木熏熏大聲叫一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嘴巴撅起來,“你就是請我喝凱凱王的口水我也不去了!”


  白雯穎汗了汗,心想這女人什麽時候又換偶像了?她盯著木熏熏皺著的一張臉看了看,然後點頭,“好吧,你不去就算了,我這剛見完白勝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本還想跟你分享呢,誰知道你竟然沒興趣。既然這樣,我就回家了。”


  她說完拿起包包就朝門口走,身後立馬傳來木熏熏的驚叫,緊接著就是推椅子踹桌子的跑動聲音,白雯穎嘴角輕輕地揚了揚。


  “小穎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白勝利親生的?哇!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說?你剛才說要請我喝酒的對不對?我們去哪家酒吧?”


  木熏熏一邊說一邊衝向白雯穎,將她的胳膊牢牢抱在自己懷裏,一臉的好奇。白雯穎扭頭看她雙眼放光,笑著道:“你這個不八卦就會死的女人……”


  一句話沒說完忽然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蔣曳秋走了進來。


  白雯穎看到了蔣曳秋的臉,眼睛驀地瞪大,“蔣少你的眼睛……”


  蔣曳秋一身白色修身西裝,一如既往的瀟灑,可是右眼上卻有一大塊的淤青,剛好與木熏熏的左眼遙相呼應。


  白雯穎弄不清楚狀況了,愕然地看著他的右眼。


  蔣曳秋哼笑了一聲,指一指白雯穎身側的女人,“問你的好姐妹就知道了。”


  白雯穎看向木熏熏,“熏熏,你可以啊,人家打你一拳,你也還人家一拳,連蔣少都敢打,你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肥了?”


  “什麽啊,那是他自己打的,跟我沒關係!”木熏熏連連搖頭,想要跟蔣曳秋的右眼撇清關係。


  白雯穎更加不解了,所以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蔣曳秋打了木熏熏一拳,然後又自己打自己一拳?難道這是一種很好玩的遊戲嗎?


  “跟你沒關係?你還敢舔著臉說跟你沒關係?”蔣曳秋將外套扔在沙發上,一邊挽襯衫的袖子一邊就要來抓木熏熏,“我看不做點什麽,你這女人是不會說實話了。”


  木熏熏見蔣曳秋要來抓自己,叫一聲就躲在了白雯穎身後,“小穎救命!”


  “蔣少,你的眼睛到底是熏熏打的還是你自己打的?”


  蔣曳秋也隻是嚇唬嚇唬木熏熏,並沒想要真的動手,他一邊吩咐秘書給白雯穎倒咖啡,一邊道:“我打的。”


  “呃……”白雯穎看看蔣曳秋又看看木熏熏,很是好奇。


  秘書送來了咖啡,白雯穎一邊攪動小勺子一邊好奇地看著蔣曳秋。蔣曳秋已經打開筆記本開始工作了,敲打了幾下鍵盤,哼道:“昨天那女人要跟我動手,結果一拳沒打到我,反倒打著了自己的左眼。嗬,明明是自己手殘,還非要賴在我身上,非要我也給自己眼睛來一下才罷休……”


  他解釋的時候眼睛還看著屏幕,腦袋都沒抬一下,白雯穎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扭頭瞪木熏熏,“所以你眼上的傷其實是你自己打的?”


  “那個……嗯。”木熏熏點點頭,見白雯穎還是瞪著自己,就拉著她的胳膊撒嬌,“小穎,雖然是我自己打的,可你要知道,這一拳原本是要招呼到蔣曳秋臉上的,所以力氣真的非常大,我當時就哭了……”


  自己能把自己打哭,白雯穎都要被她給感動哭了。


  “行了別嚎了”,白雯穎不想聽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直接扭頭問蔣曳秋,“我想帶熏熏出去一下,她這會可以走嗎?”


  蔣曳秋終於把頭抬了起來,開玩笑道:“不會又是去相親吧?”


  白雯穎看著他的笑忽然一陣尷尬。上次相親被蔣曳秋給撞到,她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因為當時顧初易在場糾纏,所以她也沒好好解釋。她想到這裏便走到蔣曳秋麵前,低聲道:“上次的事情,其實我是準備私下裏跟那個男人說清楚的。誰知碰上了葉四,最後鬧成那樣。”


  蔣曳秋點點頭,“你不用解釋,我當然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白雯穎想起上次的事情,忽然問,“對了,那天晚上你怎麽會忽然就趕去那家餐廳了?”


  “哦,葉四在我的地盤給人開了瓢,又有木熏熏在場,我當然要趕去看一看了。”


  白雯穎聽到這裏不禁一陣感慨,蔣曳秋對木熏熏真是沒話說,一定是怕木熏熏被葉四欺負所以才趕過去的。她想到這裏就扭頭望著木熏熏,這丫頭又開始在她的小本子上亂塗亂畫了。白雯穎幾步走過去,“熏熏,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噓!”木熏熏食指豎起來衝白雯穎噓了一下,然後偷瞄一眼蔣曳秋,“你小聲一點!”


  白雯穎更加好奇,這女人神神秘秘又搞什麽鬼?她低頭湊過去看,但見那張紙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玩意,白雯穎看了半天,才從那一堆詭異的線條裏找到了蔣曳秋的名字。


  再細看一看,“蔣曳秋”這三個字上竟然懸著一把劍,下麵則是一盆火,旁邊更是有蠍子啊蛇啊各種毒物。木熏熏這人的畫功不怎麽樣,所以白雯穎看了半天才將這些東西看明白。


  她倒抽一口冷氣,“木熏熏,你別告訴我……你在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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