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朋友妻不可欺
白勝利吃了一驚,“小穎,你……”
“你聽清楚了?”白雯穎走到他的麵前,隔著一張辦公桌與他麵對麵站著,眼睛望進他的眼睛裏去,“告訴我,我的身世。”
白勝利麵上閃過驚異,好幾分鍾後才恢複平靜。他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在屋子裏轉了兩圈,這才道:“是不是蓓月跟你說了什麽?”
“對,她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怪不得呢,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就可以隨意欺負踐踏了是不是?這樣說起來那我也不姓白了?真是太好了,跟你們這些人共同擁有一個姓氏,簡直太惡心了。”
白勝利停在窗口那裏,沉吟著道:“蓓月都告訴你什麽了?”
“她隻說我是賤種……所以你當初為什麽要養我?你是從哪裏找到我的?你認識我的父母是吧?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哼”,白勝利冷哼一聲,“爛人。”
白雯穎聽了這個話隻是點點頭,“能把親生的孩子交給你這樣的禽獸,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的平靜倒是讓白勝利感到驚訝,“你居然會這樣想你的親生父母?”
“那我應該怎麽想,對他們感恩戴德嗎?”白雯穎輕笑了一下,盯著白勝利,“你到底說不說?”
白勝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你的身世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我得看到蓓月平安無恙才會告訴你。”
“你現在告訴我,我馬上就讓人把她放出來。”
“這個你決定不了吧?”白勝利忽然把眼睛眯了眯,“如果你真的可以放掉蓓月,又真的那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麽現在蓓月就會站在我麵前了。可是你卻並沒有那樣做,是因為這一次顧初易不肯遷就你了嗎?”
白雯穎暗暗將拳頭捏起來,這個人可真是可惡。
簡直就是一條老奸巨猾的狐狸,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核心。顧初易不肯放白蓓月,所以她才會來找白勝利,但是白勝利沒有見到白蓓月之前,也是不會說的。所以這就變成一個死扣了,根本解不開。
白雯穎忽然有些泄氣了,她背靠在辦公桌上,低聲道:“我隻不過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你們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如願呢?”
“隻要蓓月安好,我就什麽都告訴你。”白勝利忽然認真地說上一句。
白雯穎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你沒有在騙我吧?我的親生父母的確另有其人對不對?”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白雯穎手心裏出了汗,她有些無措地在自己褲子上抿了抿。果然她的預感和猜測都是準確的,白勝利似乎沒必要拿這種東西騙她吧?所以這一次顧初易判斷失誤了,這不是白家父女的陷阱,她的身世真的另有隱情。
“我的父母都還活著嗎?”白雯穎沉默半晌,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白勝利抬頭看看她,“無可奉告。”
真是,惡棍。
白雯穎轉身就走,離開的時候,抬腳猛地在白勝利的門上踹了一腳。
她憤憤然離開白氏,想一想便讓小周又轉去了蔣氏。她心裏麵裝著事情,所以看起來就愁容滿麵的,進了蔣氏剛要進電梯,忽然木熏熏從另一個電梯上下來,看到她就是一聲驚叫,“小穎?!”
白雯穎正低頭想事情,被這個高分貝的一激,嚇了一跳。扭頭去看,就見木熏熏懷裏抱了一大摞文件朝她跑過來。
白雯穎立馬後退一步揚手阻止她近前,“喂你……你站那就好,別往前走了!”
“啊?”木熏熏將腦袋從大摞文件後探出來,“你怎麽了小穎?”
“沒事,我怕你再摔倒……”
事實上是怕你摔倒了再把我給絆倒……
“你來這裏幹什麽,找我嗎?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就好”,木熏熏說著抱著文件向外走,“真是煩死了,樓上的複印機壞了還要我抱下來去找文印店……”
白雯穎聽到木熏熏的嘮叨就抽了抽嘴角,一整座樓的複印機都壞了?這明顯就是蔣公子在給木熏熏穿小鞋嘛。她搖搖頭進了電梯,直接去蔣曳秋的辦公室。門口坐著他的秘書,看到白雯穎就起身問好,“顧太太,找蔣先生嗎?”
“他在嗎?”
“在的,您請。”
秘書說著幫白雯穎敲門,蔣曳秋看到她來了很是驚訝,將手頭的工作放下站起來迎上去,“你怎麽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白雯穎也不客氣,進了門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揉腦袋一邊問,“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什麽事?”
“昨天我見了白蓓月,那個女人說我其實不是白勝利和楊瑩親生的。所以我想查一查我出生那年的資料,沒準可以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她的語氣很平常,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平常,蔣曳秋麵上現出訝然,片刻後凝眉道:“果然不是他們親生的嗎?怪不得你在白家一直都那麽悲慘呢。”
“對啊,怪不得那麽慘”,白雯穎恍惚笑一下,抬頭望著蔣曳秋,“你們警局應該都有備案的吧?還有歸檔什麽的,可以幫我查一查嗎?”
“這個當然了,不過你去問白勝利不是更加簡單清楚嗎?”
“一點都不簡單”,白雯穎說著歎一口氣,“顧初易抓了白蓓月,白勝利告知我身世的條件就是白蓓月被放出來,可是顧初易不肯放人。”
“不肯放人?”蔣曳秋眉頭皺起來,“他難道不想幫你查清楚你的身世?”
“是的,他一點都不想!”白雯穎說的咬牙切齒的,“我求他他都不肯放!”
“這樣啊……”蔣曳秋想一想,“那我讓人先幫你在警局內部查一查吧,沒準就能找到線索呢。”
“找到什麽線索?誰犯案了?”
忽然一顆圓圓的腦袋探了進來,緊接著是嬌小的身子。木熏熏滿頭大汗地擠進來,看看白雯穎又看看蔣曳秋,臉上全是八卦之火,“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白雯穎愕然看著她,“這麽冷的天你怎麽一身都是汗?”
“啊……等電梯的人太多了,我怕聽不到好玩的就爬樓梯上來了……”木熏熏邊說邊擦汗喘氣,白雯穎真是佩服她,“大哥你知道這是幾樓嗎?”
木熏熏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癱著,“哎呀我都快跑死了所以你們怎麽還不快告訴我你們倆在幹什麽?”
蔣曳秋背靠在辦公桌上,“你覺得我們兩個在幹什麽?”
木熏熏喘氣的聲音小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想起來那張照片上的內容,白雯穎湊過去要去親蔣曳秋來著……
“媽呀!”
木熏熏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指著白雯穎的鼻子,“小穎你不會真的要劈腿這家夥吧?”
蔣曳秋身子一晃,扶住身後的桌子才站穩。
白雯穎則甩了甩額頭的冷汗,“你給我閉嘴。”
木熏熏會閉嘴才是見鬼了呢,她見蔣曳秋和白雯穎的反應都那麽淡定,越想越覺得恐怖,越想越覺得這兩個人是默認了,於是揚聲尖叫起來,“啊!!”
木熏熏嗓門原本就大,這次又是受了大刺激,所以尖叫的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白雯穎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蔣曳秋快步上前去捂木熏熏的嘴巴,皺眉嗬斥,“憋著!”
門外的秘書也嚇得跑進來,“蔣先生你們沒事吧?”然後她看清了裏麵的情景,然後就訕訕地退了出去。
“放開我!”木熏熏奮力地從蔣曳秋懷裏掙脫出來,呸了一口表示對蔣曳秋的嫌棄,“你你你,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你還是他們倆婚禮的見證人呢,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蔣曳秋的臉色迅速黑下去,氣得嘴角都是抖的,“滾出去……”
“小穎,你可別被他騙了這個人最會裝溫柔裝暖男了……哎呀!”
木熏熏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蔣曳秋揪住了耳朵,直接打開辦公室的門丟了出去。
白雯穎坐在沙發上無比同情地看著蔣曳秋,蔣曳秋臉色又黑又青的,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憤憤地喝一大口冷水,“死丫頭。”
“那個女人腦子有問題的,以後還要多虧你照顧了,真不容易。”
白雯穎說著在他肩頭上拍了拍,然後拿了包包出門。剛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木熏熏就撲了過來,“你們剛剛在裏麵幹什麽?為什麽表情都那麽凝重?”
“偷情呢,能不慎重嗎?”
白雯穎笑吟吟地看著她,木熏熏石化在當場。
“小穎……你不許給我胡說八道!”
“這怎麽能是我胡說八道呢?明明就是你在胡說八道好吧?”白雯穎翻翻白眼,她怕再跟這玩意說話會氣死,所以抬腳就朝著電梯走。木熏熏當然不會放她離開,緊緊地貼上去,“到底怎麽回事啊?你跟蔣曳秋以前沒這麽熟吧?你有什麽事不能找我嗎?”
“找你?沒事你也得給我整出點事來。”白雯穎說著伸手將木熏熏扒拉到一邊,“行了我要走了,你別擋路好不好?你屬狗嗎?”
“到底……”
木熏熏剛黏上來兜裏的電話就響了,她看也沒看就接起來,“喂?!”
語氣那個不痛快啊,表情那個不耐煩啊。
忽然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嘴巴張大,看一眼白雯穎,將電話遞了過去。
白雯穎心中狐疑,拿起來剛放在耳邊,顧初易特有的低沉嗓音就在電話那邊響起來,“什麽時候回來?”
白雯穎皺眉,怎麽會是他?她看一眼木熏熏,清了清嗓子,淡漠道:“該回去就回去了。”
那邊頓了一下,“你的婚紗是不是還沒試好?我讓店長拿去家裏給你挑。”
白雯穎立馬頭痛起來,“那麽多的款式拿去家裏豈不是很麻煩?我自己會去挑的,不用你一個勁地催我,你還是忙你的工作去吧,反正工作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