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說了什麽

  “我怎麽了?你是不是看我也很討厭了?”


  木熏熏還沒從葉四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盯著蔣曳秋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蔣曳秋心中異常無奈,還是看著她不說話。


  木熏熏忽然把嘴巴撇一下,哼聲道:“你應該是一直都很討厭我的。”


  “熏熏。”


  “什麽?”


  “不要說話。”


  蔣曳秋覺得有些累,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是什麽都沒發現,這也是挺神奇的。


  “為什麽不讓我說話?你已經討厭我到不想聽我說話的地步了嗎?”木熏熏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此刻特別想要吵架,“你不想聽我說話我就不跟你說了,我上樓去睡覺!”


  原本興致勃勃要去看水母的,結果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木熏熏極為鬱悶,說著就要上樓。蔣曳秋擔心她上去會撞上正在檢查的白雯穎,到時候她問東問西的怕是瞞不住,所以便將她的手腕抓住了,“我不討厭你說話,你再跟我說一會,等會再上去。”


  木熏熏不解地望著他,“你很無聊嗎?”


  “有一點。”


  “無聊為什麽不找點事情做?”


  蔣曳秋輕笑了一下,“我現在不正在跟你說話嗎?”


  木熏熏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了,然後感慨一聲,“我們兩個有什麽好說的啊!”


  蔣曳秋眉頭揚了揚,“你跟我沒話可說嗎?”


  “也不是,我們兩個天天說話,一點都沒意思。”


  蔣曳秋看她一眼,將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想來點有意思的嗎?”


  他俯身看著她,輕柔的目光中透出一抹戲謔,戲謔包裹下的,卻是一顆真心。


  木熏熏不解地仰頭看著他,“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有。”


  “什麽?”木熏熏好奇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他,蔣曳秋湊近她,嘴唇擦著她的臉頰滑向耳朵,“比如……”


  他隻說了兩個字就沒了聲音,熱氣噴在木熏熏的耳郭上,激得她一顫。


  “你剛才說了什麽?”木熏熏好奇地看著蔣曳秋,這男人剛剛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都湊到她耳邊了她還沒聽清楚。


  “沒聽到嗎?”


  “嗯,你的聲音能大一點嗎?”


  “好啊,再來一次。”蔣曳秋說著一隻手放在她腦後,將人朝自己懷裏帶,像剛才那樣嘴唇在她耳邊蹭了蹭,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下木熏熏更加鬱悶了,“不是讓你聲音大一點的嗎?怎麽還是什麽都聽不到?”


  “那可能是你的耳朵有問題吧。”


  蔣曳秋輕笑一聲,將她給放開了。看著這女人滿臉困惑地坐在椅子上發愣,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傻又怎麽了?傻得這麽可愛也是一種境界。


  蔣曳秋眯眼打量著木熏熏,真是越看越稀罕,腦中浮現起昨晚上將她抱去床上的場景,忽然心中就是一動,連呼吸都熱了起來。


  木熏熏卻全然不知道蔣曳秋的變化,自己傻坐在那裏,“蔣曳秋,為什麽你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這麽奇怪?笑得也好奇怪。”


  “有嗎?”蔣曳秋揚揚眉頭,忽然很想去砰砰她,於是便道:“別動。”


  “什麽?”


  “你臉上有髒東西。”


  他說著就伸手去摸她的臉,輕輕地撫摸,細細感受流連不去。木熏熏乖巧地坐在那裏,還以為自己臉上真的有什麽髒東西呢,瞪著大眼睛等著。


  可是半分鍾過去了,蔣曳秋的手還停留在她臉上,木熏熏覺得奇怪,“還沒擦幹淨嗎?到底是什麽啊?”


  “我也不知道,挺難擦的。”蔣曳秋含笑敷衍一句,木熏熏聞言就要站起來,“那我去照照鏡子好了。”


  蔣曳秋一把將她按回椅子上,“不要動,乖乖坐著。”


  木熏熏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她總覺得此刻的蔣曳秋有幾分奇怪,似乎眼神變了,笑容也變了,但是他為什麽忽然就奇怪了呢?

  木熏熏想不通這個問題,於是眉頭皺起來,“蔣曳秋,不如你也上樓去找林醫生看一看?”


  “嗯?看什麽?”蔣曳秋詫異。


  “我覺得你很今天有些奇怪,你該不會是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吧?所以還是去找林醫生檢查一下的好。”


  木熏熏一臉認真,絲毫沒有在開玩笑。蔣曳秋愣了一下,心中不爽到了極點,他努力了這麽半天,這個女人就隻得出來了這一個結論?

  他發燒了?


  他輕哼一聲,忽然就捏住了木熏熏的臉蛋,忍不住沉聲道:“木熏熏,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木熏熏嚇一跳,完全沒料到蔣曳秋會忽然變臉。拜托她剛剛可是在關心他啊,為什麽這個人要狗咬呂洞賓呢?

  “我說話怎麽了?我是在關心你啊……快點給我放開啊都捏的變形了!”木熏熏抬手打蔣曳秋,蔣曳秋鬆了手,站在那裏瞪著她,一時間滿心都是鬱氣。


  他鬱悶,木熏熏比他還要鬱悶,忍不住皺眉道:“到底今天是個什麽日子啊,晚上月圓嗎?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變得這麽奇怪?”


  蔣曳秋明知道他說的是誰,還是冷聲道:“你說誰?”


  “就姓葉的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忽然就變成瘋狗了。”


  木熏熏的神情看起來又是悲憤又是失落,蔣曳秋盯著她的眼睛,“他不理你了你心情很不好嗎?”


  “還行吧,不過我還以為他喜歡我呢。”


  “哦?那你也喜歡他嗎?”蔣曳秋故意問上一句,眸色越發冷沉了。


  “嗯……好像也……”


  “閉嘴。”


  他忽然不想聽答案了,低聲吼了一句。木熏熏被嚇到了,愕然看向他,“你這個人有病吧!明明是你在問,還不要我說!”


  “去玩吧,”蔣曳秋忽然沒了逗弄她的興致了,他見林醫生抱著藥箱下來了,便知道白雯穎的檢查已經結束了,於是指一指樓上,“該幹嘛幹嘛去吧。”


  木熏熏隻覺得這人有病,站起來衝他吐一吐舌頭,轉身跑掉了。


  她風一樣竄上摟,林醫生趕忙避到一旁,搖頭感慨,“真是活力四射。”


  “林醫生,”蔣曳秋含笑迎上去,“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小穎!”


  木熏熏跑到二樓一下子推開房門,剛準備往裏麵衝,結果一看裏麵的場景,生生頓住了。


  顧初易正把白雯穎按在牆上吻著……


  木熏熏鬧了個大紅臉,轉身就要走,忽聽白雯穎一聲低斥,“放開!”


  然後顧初易就放開了,目光幽幽地看著木熏熏。木熏熏一個激靈,訕笑著要走,“那個,你們忙,我下去玩……”


  “熏熏,回來,”白雯穎可不想跟顧初易繼續,推著顧初易的胳膊將他往外推,“你出去吧,我跟熏熏有話要說。”


  因為有木熏熏在場,顧初易倒也不糾纏,就那樣被白雯穎給推了出去。房門一關上,木熏熏就尖叫起來了,“小穎!你們都已經這麽熱烈了,所以為什麽還不懷孕?”


  白雯穎聽得蹙眉,“木熏熏,究竟我懷孕了你能得到什麽好處?這麽盼望著我懷孕嗎?”


  “我隻是想要你快點得到幸福,”木熏熏很有哲理的說一句,然後鬱悶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我跟你說,剛剛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麽?”


  “蔣曳秋似乎也有神經病的潛質。”


  白雯穎:“……”


  她簡直不想理這個智障玩意,走去倒了杯水,站在落地窗那裏看外麵的景致。木熏熏得不到她的回答,便不滿道:“你怎麽不說話?”


  “不知道怎麽說……蔣曳秋要是神經病的話,你覺得你會是什麽?”


  “我是什麽?”


  “你就是草履蟲了。”


  白雯穎回頭衝她笑一笑,目光透著鄙夷。


  木熏熏一愣,眉頭皺起來,“小穎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能幫著蔣曳秋說話?到底我們兩個誰更親一點?”


  “我是幫理不幫親,謝謝。”


  “切,什麽啊,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麽事情呢”,木熏熏搖頭晃腦的,想到剛剛蔣曳秋的奇怪舉動,便道:“剛剛那個男人的眼神真的好奇怪,還有手指……”


  白雯穎聽到了有趣的東西,回頭問,“手指怎麽了?”


  “就是他說我臉上有髒東西,要來幫我擦,結果擦了半天都不掉。”木熏熏說到這裏,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跑,“我得看看到底有什麽髒東西。”


  白雯穎聞言甚是無語。


  “奇怪,我臉上明明什麽髒東西都沒有啊。”


  “那可能是蔣曳秋給你擦掉了吧。”


  “嗯,有可能。”


  木熏熏從衛生間出來,見白雯穎還站在落地窗前,便也走過去,看外麵陽光燦燦海闊天空,便興奮道:“這裏實在是太美了,景色簡直一流。”


  “是啊。”白雯穎由衷讚歎。


  木熏熏的視線慢慢往近處收回,忽然就看到了花園裏那個移動的身影,她心中一動,抬手將白雯穎手中的水杯搶了過來,“借我用一下。”


  白雯穎剛想說你要是渴了可以再倒一杯,下一秒就見木熏熏直接將水杯從窗口扔了下去……


  白雯穎震驚,“你幹什麽?萬一砸到人怎麽辦?”


  這句話說完猛然意識到了什麽,低頭便往下看,隻見葉四在下麵叫罵,“誰那麽缺心眼扔水杯砸老子?幸虧老子躲得及……”


  木熏熏聞言伸了脖子往下看,見葉四頭臉全都濕了,於是便拍手笑起來。


  葉四仰頭找人,恰好看到開心得不行的木熏熏,於是指著她叫:“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木熏熏絲毫不怯場,“下去就下去!”


  說著轉身就要下樓,被白雯穎一下子拽住了。白雯穎一臉的鬱悶,“差不多可以了啊,在上麵你還能有優勢砸他一下,要是到了下麵,你就隻有挨打的份了。”


  木熏熏不忿,“我有那麽菜嗎?”


  白雯穎毫不遲疑,“有。”


  木熏熏想了想,忽然哼一聲,“好吧,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總有一天要把那姓葉的給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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