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對禍害

  不能告訴她?顧初易的行蹤,什麽時候竟也開始對她保密了?


  白雯穎覺得不可思議,深呼吸了兩下,盡量心平氣和地道:“楊總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顧初易。你能不能幫我通傳一下?”


  “對不起白小姐,”楊林在那邊歎氣,無奈地道:“顧先生不讓您進顧氏大樓,也不想讓您知道他的行蹤,這一點我沒辦法幫到你,很抱歉。”


  楊林一向跟她的關係不錯,但凡是他可以幫得上的地方,一定會幫的。那麽此時說這些話,就表示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白雯穎清楚地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卻沒辦法想明白。顧初易昨晚還跪在自己麵前要給自己戴上戒指呢,今天卻要對她隱瞞行蹤?這個男人做事會不會太詭異了一點?

  她心中有氣,原本這男人是可以完全不用見的,就像以前那樣。但是她手裏還有那麽名貴的戒指,不還給他怎麽可以……


  “你告訴顧初易,我來還戒指的。如果他不讓我進去,那就隨便派個人來收一下好了。”


  白雯穎聲音冷硬起來,楊林在那邊似是錯愕了一下,接著便道:“白小姐稍等。”


  他掛了電話,應該是去向顧初易稟報了吧?白雯穎心中七上八下的,捏著手機在顧氏大樓外踱步。兩分鍾之後楊林的電話打過來,她立馬接了起來,“怎麽樣?”


  “對不起,顧先生不會要你的戒指。”


  白雯穎氣得要跺腳,“他是什麽意思?不肯派人來取嗎?”


  “是的。”


  “那我就將戒指放在保安這裏了。”


  “保安部的人不會收的,顧先生已經打過招呼了。如果你強行留下,他們會把戒指扔掉。”


  白雯穎氣得牙齒打顫,顧初易怎麽這樣霸道?哪能強行送人家東西的?那麽名貴的戒指,不要就丟掉?


  她氣得笑起來,“好啊,那就讓他們把戒指扔掉吧。”


  “白小姐,戒指丟了顧先生可能會報警的。”


  白雯穎剛要掛電話將戒指扔給保安,楊林卻忽然又來上這樣一句。白雯穎整個人愣在那裏,“報警?什麽意思?”


  “就是‘報警’的意思。那枚戒指價格不菲,如果在白小姐手裏弄丟了,會很麻煩的。”


  楊林沒有將話說透,但是也足夠白雯穎明白了。她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戒指還回去的,如果強行扔在保安那裏,顧初易會報警,誣告她弄丟他的戒指。


  真到了那個時候,事實根本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顧初易跟警方的關係還有他耍弄她的心情。


  那枚五克拉的心形粉鑽實在是太貴重了,如果隻是普通的鑽戒,白雯穎還可以咬咬牙賭一次,將戒指扔下。萬一顧初易喪心病狂地報警索賠,她還可以賠得起。


  但是她包包裏的這一枚,就是將她和木熏熏加起來賣了,隻怕都賠不起。


  她心中驀地就荒涼起來,跟顧初易鬥?哼,她永遠都是這麽嫩。


  白雯穎將牙齒咬得牙根疼,氣得都快爆炸了。但是她沒有一點辦法,此刻站在顧氏大樓前,連進都進不去。


  “白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楊林在電話那邊低聲歎氣,他是跟著顧初易的人,從來都清楚自己老板的手段。白雯穎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便也歎口氣,“好吧……”


  她收了線,仰頭望一望顧氏的參天大廈,心中又憤怒又糾結,扭頭走了。


  接下來的一天白雯穎都過得有點魂不守舍,顧初易忽然拿著戒指求婚,又將戒指放在她的枕邊,之後的一天又全無消息,每一樁都讓白雯穎心緒不寧。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真的要求婚,那麽她昨天晚上跑掉了,今天他就應該再來圍逼她啊,這不是他最拿手的事情嗎?


  但詭異的是,他竟然連電話都不接。


  白雯穎晚上回家的時候心中還是忐忑的,進了小區之後便左顧右盼起來,擔心顧初易會不會像昨天一樣在等著她。可是一直到她進家門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白雯穎心情竟然低落下去,進門換鞋,坐在沙發上輕輕一歎。


  木熏熏一顆亂糟糟的腦袋從衛生間裏探出來,好奇發問,“今天工作不順利嗎?怎麽唉聲歎氣的?”


  白雯穎嚇了一跳,立馬挺直了身子,“什麽唉聲歎氣,我有嗎?”


  她竟然會因為沒有見到顧初易而歎氣?難道她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很失望嗎?有沒有搞錯?!


  白雯穎沒辦法接受自己剛剛歎氣的事實,所以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便要回房,“我剛才沒有歎氣,你聽錯了。”


  木熏熏洗完了手,晃著一顆亂糟糟的腦袋走出來,眼睛在白雯穎身上仔細瞄了瞄,皺眉道:“不對,小穎,你這兩天很怪,感覺都不是原來的你了。”


  白雯穎的注意力卻被她那亂糟糟的腦袋給吸引了,“熏熏啊,你的頭發怎麽變成了這樣?跟人幹仗被拽頭發了?”


  “昂。”


  白雯穎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木熏熏卻當即應了下來,並且快速地給出了答案,“蔣曳秋。”


  白雯穎眉頭挑了挑,最近這丫頭跟蔣公子見麵的頻率可以啊。


  “怎麽好端端地跟蔣曳秋打起來了?”


  “什麽好端端?”木熏熏說起來就火大,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們有個同事今天生日,說好了下班了請大家吃海鮮的,結果我剛出門就被蔣曳秋給劫住了,非要押著我去醫院換藥。”


  她說著頗為不忿,揚了揚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臂,一臉的鬱悶。


  白雯穎也很鬱悶,指了指她的胳膊,“姐姐,你胳膊上有傷好不好?還吃海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蔣曳秋不會讓你去吃。”


  “蔣曳秋就是個神經病!”


  木熏熏恨聲罵一句,大概是還惦念著自己沒吃到口的海鮮,越想越氣,“別人請客啊,自己又不用掏錢,這麽好的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她站在那裏碎碎念,白雯穎無奈搖頭。怪不得蔣曳秋要讓木熏熏出馬去氣走那些追求他的女人們呢,這個丫頭,的確有那個本事。瞧瞧這副上不了台麵的小市民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小氣鬼味。


  不過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誰讓蔣公子就好這一口呢?


  “人家不讓你吃海鮮是對的,你現在要忌口,知道嗎?”


  “拜托我手臂上隻是小傷好不好?”木熏熏翻翻眼睛,“真要被你們給煩死了。看見我頭發沒有?我說先吃海鮮再去換藥,結果蔣曳秋就跟我動手了,抓著我的頭發扔進了車裏。媽蛋蛋,跟女人動手,他也算男人!”


  木熏熏憤憤不平,白雯穎冷哼一聲,“我敢用你這顆亂七八糟的腦袋打賭,肯定不是人家蔣曳秋先動的手。”


  木熏熏撇嘴,“不管誰先動的手,反正他打我了!還把頭發抓成這樣,我的形象啊……”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幹脆抓著腦袋在客廳裏轉圈圈。白雯穎又冷哼一聲,“換過藥之後人家請你吃了什麽好吃的了?”


  木熏熏立馬把腦袋放開了,衝進廚房將打包好的飯菜拿出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們去吃了日本菜,可好吃了。這是給你帶的晚飯。”


  木熏熏一提到吃就將罵蔣曳秋的事情忘了,白雯穎覺得好笑,看她忙來忙去地為她拿碗拿筷子,心中安慰,將白天的那些煩心事也暫且放到了一邊。


  白雯穎吃飯,木熏熏又道:“不過蔣曳秋也不是那麽混蛋,今天他還做了一件好事。”


  “請你吃日本菜嗎?”


  “不是。我們去醫院換藥,那個換藥的護士一看就是個生手,給我弄得快痛死了!然後我一叫,蔣曳秋就惱了,直接把人給罵哭了。”


  白雯穎的筷子一抖,“怎麽罵的?”


  “其實也沒怎麽罵,主要是那護士太玻璃心了,嘖嘖,隨便一句話就哭了。”


  隨便一句話?白雯穎才不信呢!


  “所以,到底怎麽罵的?”


  “他就說了一句‘讓你們主任來換’,然後那女的就哭了,切,鼻涕蟲。”


  白雯穎無力扶額,新護士換藥業務不專業,就直接讓人家主任出馬,這也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人家小姑娘肯定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哭多正常啊,這死丫頭竟然還罵人家是鼻涕蟲……


  簡直就是一對禍害。


  白雯穎一邊腹誹一邊吃壽司,忽然木熏熏一顆腦袋湊到她碗邊來,“小穎,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事情。”


  “什麽?”


  “你剛才在轉移話題。”


  白雯穎心中一跳,“我轉移什麽話題了?”


  “就是轉移話題!我剛才問你為什麽歎氣,然後你就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了!你怎麽這麽狡猾?!”


  木熏熏眼睛瞪大,一把抱住了白雯穎的手臂,一副誓死不讓她逃走的架勢。然後臉色肅了下來,“說,你跟顧初易到底怎麽回事?”


  白雯穎太陽穴隱隱作痛,“我跟他什麽事都沒有,你個殘廢放開我好不好?小心我把你那一隻手臂也打傷。”


  木熏熏卻哼一聲,“我才不怕,打傷了我就剛好不用去上班了,天天在家讓你伺候我,給我講你和顧初易的八卦。”


  白雯穎嘴角狠狠一抽,“我幹脆把你打死算了,然後在你墓前給你講我和顧初易的八卦。”


  “啊!小穎!你怎麽可以這樣狠心!”


  木熏熏在她耳邊大聲嚎起來,白雯穎被震得不行,痛苦地揉著耳朵,“我真的沒什麽可告訴你的,你想知道什麽呢?”


  “昨天晚上顧初易為什麽來找你?你們兩個為什麽麵對麵站著也不說話?我剛一走你們又為什麽抱到一起親起來了?”


  木熏熏雙目放光,裏麵燃燒著八卦之火。白雯穎頭痛起來,“你一下子問那麽多讓我怎麽回答?”


  “一個一個回答。”


  “我不知道。”


  白雯穎忽然低聲道出這樣一句,倦怠地閉了閉眼睛。木熏熏立馬拍桌子,“不知道算是什麽答案?這個不算數,重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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