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咬出血

  “你沒有動一根手指,那是因為我在那裏!如果當時我不在場的話,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她仍是滿臉的譏諷,用冷冷的目光看著顧初易。顧初易沉沉歎口氣,“我不會的,我又不是吳子濤。”


  這句話又將白雯穎給惹毛了,她就知道這個姓顧的不會讓自己好過!專門帶自己來這種地方,見這個女人,不就是想要讓自己難堪到底嗎?

  瞧瞧,他還怕自己忘記了吳子濤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到了現在也不忘提醒自己!


  “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吳子濤做了什麽事情,顧初易,你現在是站在道德製高點在批判他嗎?你又憑什麽?剛剛如果不是我在場,你早就跟那個女人去開房了吧?”


  白雯穎的確是生氣了,再加上醉酒,所以說話也是有些口不擇言的。


  顧初易聽了這個話眯了眯眼睛,冷傲一笑,“那種女人嗎?抱歉,我沒有吳子濤那種好胃口,我找女人也是很挑的。”


  “你現在當然這樣說了!那個女人又怎麽了?難道不漂亮不性感不浪蕩嗎?”


  她閉上眼睛,嘴唇都在顫抖,隻要一想到吳子濤跟那個紅頭發的女人地下情了那麽久,她就覺得屈辱爬遍了自己的全身。


  她自小就備受欺負,總算找到一個吳子濤,還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呢,誰知道這卻是上天丟給她的一個大耳光。


  那些她以為甜蜜幸福的日子,竟然也是建立在謊言和汙穢之上的?


  白雯穎受不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情緒越來越激動,忽然走上前握起拳頭便朝著顧初易的身上打過去。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罵,“你們男人就是這麽賤!就是喜歡那麽放浪的女人是不是?那種女人一個眼神你們就恨不得脫褲子了是不是?”


  她的拳頭雨點般砸在顧初易的身上,顧初易高大的身軀動也不動一下,這女人簡直就像是螞蟻撼樹,動不了顧初易分毫。


  她打著打著就更惱了,自己的手都痛了,這男人卻還是麵無表情地站著?於是腦子一熱,幹脆張嘴就咬了上去!

  她衝著顧初易的脖子咬上去,狠狠地咬著,顧初易終於低唔了一聲,捧著她的腦袋將她強行拽離開了。


  月色下,這女人的嘴角已經有了一抹嫣紅。


  這是他的血。


  顧初易眸光一黯,一隻大手伸過去掐住了白雯穎的脖子。她纖細白皙的脖頸在他鐵一般的手掌中,孱弱地就像是一葉細草,似乎輕輕一折就斷了。


  脖子上分明有絲絲痛感傳來,顧初易盯著白雯穎鵝脂般瓷白的脖頸,恍惚了一下。


  若是就此把這美麗的纖雅的東西折斷,那麽事情是不是就簡單得多了?

  “你放開我!”


  白雯穎惱怒地伸出雙手狠狠地用指甲掐顧初易的手腕,她滿臉的憤怒,狠狠瞪著顧初易。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在欺負自己,一隻手掐過來就可以將她給製服了,這不是欺負還是什麽?

  這人是準備要將自己給掐死嗎?他惱羞成怒了?哼,他果然是自己說的那種人!


  “都說了讓你乖一點了,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顧初易俯身看著白雯穎憤怒的眼睛,低頭將她唇上的血吻去了,雙唇纏綿良久,終於低低一歎,“很晚了,我帶你去吃飯,然後回家。”


  她剛才那樣癲狂,又是打又是咬的,還將他比作那種下作的男人,他當然也生氣了。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月夜下她的眼睛那麽哀傷那麽美,他要如何視而不見心如止水?

  顧初易將她柔細的脖頸放開,大手攬過她的腰肢就要帶著她朝車子走去。白雯穎還在生氣,自然不肯就範,於是奮力地想要將他的手甩開,“你放開我,我自己會回家的。”


  “先去吃飯,我餓了。”


  顧初易扭頭看她,“難道你不餓?”


  兩個人都還沒有吃晚飯,在酒吧糾纏了這麽久,顧初易早就已經餓了,隻是白雯穎似乎幾口酒就理智全無,連餓不餓都不知道了。


  這女人瞪著眼睛貼近顧初易,惡狠狠地說,“鬼才要跟你一起吃晚飯!”


  顧初易驀地笑起來,“你要再說這種話,我就直接把你變成鬼,再跟你一起燭光晚餐。”


  旁邊酒吧的霓虹燈打過來,這男人的眸光似乎也染了血色,再加上他脖子上也有她咬的點點血痕,配上他剛剛說的那句話,白雯穎生生打了個寒戰。


  顧初易再次將她攬過來,“去吃飯好嗎?”


  她不說話,乖乖任他攬著放進副駕的位置上。他返身去進駕駛位,白雯穎卻突然跳起來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路邊就有很多出租車在等客,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竄進出租車,“師傅快開車!”


  出租車師傅也很給力,見此情況馬上踩油門,車子直飆出去,留下一串尾氣。


  白雯穎大口喘息,扭頭去看後麵,隻見顧初易就站在青色賓利旁邊,目光望著她的這輛車子,臉上的表情很有幾分複雜。


  她忽然雀躍起來,開心地大笑。這個男人,以為一切勝券在握,她一整個晚上都被他玩在手掌心,還以為她會繼續乖乖跟他吃晚飯嗎?

  哼,她偏要逃!

  所以這會,顧先生是不是很心塞呢?

  白雯穎笑得差點從位子上滾下去,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裏瞧了瞧她,也笑著說,“姑娘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吧?幸好你男朋友沒有追上來,要不然我這破車子可跑不過賓利!”


  白雯穎在位子上坐好,帶著幾分醉意,“你怎麽知道?”


  “我一直就在酒吧門口等客,你們兩個吵架我都看到了。姑娘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啊!”


  白雯穎想到剛剛砸在顧初易身上的那些拳頭,還有她咬他脖子的那一口,不禁沉默了下來。


  出租車的窗戶是開著的,她被灌入的冷風吹得久了,腦子就有些清醒了。


  她剛剛又何必打顧初易呢?真正應該挨打的人難道不是吳子濤那個賤男?

  顧初易不過是帶她見證了她的屈辱,而吳子濤才是那個給她帶來屈辱的人。


  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太亂了,紅頭發女人,顧初易,那杯酒,還有顧初易的那些手下。剛剛那紅頭發女人不過是叫罵了一聲,那些男人就一巴掌將她打得倒在桌子上。那麽她和顧初易離開之後,他們又會怎麽對付那個女人呢?


  白雯穎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痛苦地將眼睛閉起來。


  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奇怪的是木熏熏竟然不在家。白雯穎暈暈乎乎地進屋子,甩掉包包和鞋子,去廚房喝水,然後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她將自己埋在熱水中,直到快要透不過氣了,才猛地將腦袋露出來,大口地喘氣。如此幾次,心情竟然就平靜下來了。


  其實一切都沒什麽大不了的,跟剛剛在水中那種缺氧瀕死的感覺比起來,一切都還算不錯。


  她被人欺負設計利用背叛,但她還活著。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白雯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才覺得肚子餓,打開冰箱正找吃的,忽然門響了,木熏熏咋咋呼呼地蹦了進來。


  “小穎!你果然在啊!”


  “你去哪裏了?”


  白雯穎轉過身子來看著她,木熏熏衝她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餓了,下去買酸辣粉,知道你可能要回來了,所以買了兩份,快來吃!”


  木熏熏說著便去廚房拿碗筷,兩個女人一人捧著一碗酸辣粉,坐在餐桌旁埋頭吃起來。


  “哇!好辣好辣!”


  木熏熏吃幾口就要大口喘氣,舌頭伸出來用手扇風。白雯穎也是辣的不行,不停地喝水。


  兩碗酸辣粉足足吃了快二十分鍾才終於在眼淚辣出來之前給吃完了,木熏熏一邊伸舌頭扇風一邊在屋子裏轉圈圈。白雯穎卻是累了,將自己蜷縮在沙發裏,眼睛都快要閉起來了。


  忽然木熏熏蹦起來大叫一聲,“哎呀!”


  白雯穎嚇得一下子將眼睛睜開了,“怎麽了?進賊了?”


  “不是!”


  木熏熏著急得不行,張著嘴巴看著白雯穎,哭喪著臉說,“小穎,我剛剛忘記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白雯穎覺得奇怪,這女人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她呢?


  “怎麽,你被公司開除了?”


  “不是。”


  “你被上司騷擾了?”


  “也不是。”


  “那你……”


  “哎呀不是我的事情,是你的事情!”


  木熏熏說著跑過來拉著白雯穎的手,“小穎,我剛剛上樓的時候看到你未婚夫了!”


  “你說什麽?”


  白雯穎聽了這個話嚇一跳,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這個木熏熏整天都缺心眼的,怎麽大半夜的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該不會是被酸辣粉辣壞了腦子了吧?

  “就是你未婚夫!昨天不還送你回來了嗎?長得那麽帥我肯定不會看錯的!他就站在咱們樓下,靠著一輛很漂亮的青色的車子,那個車子還長翅膀呢!”


  白雯穎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車子還長翅膀的話,那就是顧初易那輛賓利沒錯了。


  但是這個男人,真的在樓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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