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對,我就是故意的
顧初易始終都在旁邊看著醫生忙活,此時聽醫生這樣說便向白雯穎開玩笑道:“聽到了嗎?你要打針了,怕不怕?”
俊眉星目的佼佼容顏,卻偏偏拿出個針管衝白雯穎晃了晃,一臉惡作劇的笑。白雯穎身上發熱,頭暈目眩,呆呆地看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半晌,才低低開口,“打針?又怎麽會怕……我跟白蓓月不一樣,她是真正的白家小姐,一有風吹草動全家都要驚動。我小時候打針,父母從來沒有陪過我,從來沒有撒嬌的本錢,我又有什麽資格害怕。”
她說完之後便將手臂伸了出去,醫生帶著口罩,很專業地開始紮針,顧初易卻是稍微楞了一下,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些別的什麽東西。
一切都弄好了,醫生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隻剩下了白雯穎和顧初易兩個人。
白雯穎這個時候很想說些什麽,想對這個男人說他真的很討厭,為什麽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還想要對他說,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遊戲她不想玩也玩不起,所以請他盡快消失。
還有就是,她想說謝謝。
又一次救了她,盡管她並不願意被他救下來。
白雯穎心思亂轉,這些話思來想去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覺得自己喉嚨很幹,難受地咳了一聲。顧初易立馬意識到了她想要什麽,立馬起身為了她倒了杯水,杯子湊到她嘴邊。
“張嘴。”
“我自己來就好。”
白雯穎不適應讓顧初易喂她喝水,想要用沒有紮針的那隻手來接水杯,可顧初易卻將手抬高,躲過去了。
白雯穎咬唇看著他,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顧初易再一次讀懂了她眼神的含義,衝她微微笑,“對,我就是故意的。”
白雯穎氣悶,她覺得如果自己此刻行動自如的話,沒準會將水杯搶過來潑在這男人的臉上。
或者再毀他一件阿瑪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這些也隻能是想想了,此刻她還是一個發著燒的虛弱的女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初易將抬高的手又徐徐落下,水杯正好又湊到她的唇邊。
“聰明的女人是不會拒絕紳士的殷勤的。”
顧初易輕輕地道出這樣一句,白雯穎聽得好笑。這人到底是在誇她聰明還是在誇他自己是紳士?
她看著他的眼睛,很想要知道他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在她最難堪的時候邂逅他,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救了她,然後便是各種糾纏。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當眾承認是她的未婚夫,還有此刻的這杯水。
他對她還算不錯不是嗎?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白雯穎想這個問題想的太過專注,以至於完全忘了張嘴巴喝水。顧初易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眯著眼睛警告,“你要是再不乖乖張嘴,我可就要親口喂你了。”
一句話嚇得白雯穎立馬把嘴巴張開了。
他將水杯湊過去,隨著她喝水的速度緩緩傾斜,很有耐心。白雯穎是真的渴,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
“還要嗎?”
白雯穎搖搖頭,“我要走了。”
顧初易顯然沒料到她喝完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不禁拿著杯子楞了一下,看著白雯穎皺眉,“我喂你喝水,你就給我說這個?”
白雯穎覺得冤枉,到底誰願意讓他喂啊!不過她也沒說什麽,因為糾纏這個一點意義都沒有,她隻是想要逃離,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遠的才好。
顧初易雖然從沒有傷害過她,但他確實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因為他的臉太過英俊,周身魅力無可抵擋,還有他身後的整個家族產業。換做任何一個別的女人,都會為他傾倒,連一秒鍾考慮的時間都是多餘,就像白蓓月那樣。
但是她是例外。
白雯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分量,所以從來都不做白日夢。她也太懂得天上不會掉餡餅,因此顧初易的每一次靠近,她都要萬分小心。
所以,她要走。
“你這樣的狀況,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顧初易將杯子放好,坐回到白雯穎身邊,不容置疑地說了一句。
白雯穎頓了頓道:“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所以我可以回去的。”
“那隻是你覺得而已。”
白雯穎眉頭皺起來,這個男人可真是霸道,強行將她抱來他的地盤看病她還沒說什麽呢,這會他又開始限製自己的自由了?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別高估了我的忍耐力。”
白雯穎好奇地打量著顧初易,忽然他這樣說了一句,白雯穎隻覺得自己的臉上驀地一熱。
真是個討厭的男人,怎麽感覺他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像是在調戲她?
“顧先生,很感謝你帶我來打針,不過我真的要走了。”
白雯穎說著就想要起身,顧初易手一抬便將她重新按了回去,“即便要走也得等這一瓶點滴輸完吧?”
這句話他說的一本正經,沒有剛剛那種玩笑的語氣,白雯穎就覺得自己要是再掙紮著起來就太不懂事了,於是便繼續躺在那裏。
顧初易的手落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撫了撫,“小時候雖然沒有父母在旁邊輕言安慰,對於打針這種事情,還是要怕的。女孩子何必那麽要強?你怕了,沒準下次就不敢再生病了。”
“什麽歪理?”
因為害怕打針所以不敢生病,這在白雯穎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說起來卻是很自然,一點都不矯揉作態。
“顧氏歪理。”
顧初易衝她眨眨眼睛,抬手便探向了她的左臉。
“這是怎麽回事?”顧初易眸眼微眯。
“沒事。”
早上被楊瑩打的那一巴掌,現在顧初易摸起來還有點疼呢,看起來她真的是用了力氣。
白雯穎想要將腦袋扭開,可是顧初易卻執拗地用手指輕輕地觸碰她的臉頰,“疼不疼?”
白雯穎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看著他。
顧初易眸光閃動,“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很溫柔?”
他像是在開玩笑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白雯穎腦袋還有些疼,所以根本不太能分出來他這是什麽意思。隻見他的目光閃亮,裏麵眸光微動。
“怎麽一大早就跑回白家去?這是誰打的?白蓓月?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