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不過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


  這是宋佚哲見到她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她撇撇嘴，對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她來這裏的原因。


  “她來當然是來找你的啊！阿哲，你可真有福氣，那麽多小美女來找你，連我們學校的公主都不放過。”淩珂笑著打趣道。


  宋佚哲迅速地皺起了眉頭，視線還是停留在杜嫣婷身上。她今天並沒有穿校服，而是穿著一件米白色連衣裙，馬尾鬆開，長發披肩，嬌豔不失清純。


  “你在這裏幹什麽？”他第二次問出口，換做是平常，換做是別人，他絕對沒有這個耐心。


  “她說得沒錯，我是來找你的。”杜嫣婷嬌俏地笑了起來。


  淩珂代替她的回答讓她很不歡喜，像是一種宣告，宣告她對宋佚哲的熟悉；更像是一種別有深意的警告，警告她若是執意接近宋佚哲，將會是阻難重重。


  “你跟我出來。”杜嫣婷的自然更彰顯了宋佚哲的不自在。


  杜嫣婷挑了挑眉，沒有反對，順從地跟在他的身後，除了三年A班的教室。


  他們的身後，幾十雙帶著好奇探究的目光緊隨著，蠢蠢欲動，虎視眈眈。


  宋佚哲不聲不響地往前走著，直到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才停下。杜嫣婷見他停下，也就不再走，停住腳步站定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眨巴著一雙晶亮的眼睛盯著他看。


  “見到我有這麽驚訝嗎？”


  “你來這裏幹什麽？”他別過眼，覺得她的眼光緊迫盯人。


  “我說了，我是來找你的。”他的緊促讓她覺得好笑，忍不住想要逗弄他。“怎麽？你很害怕？”


  “我有什麽好怕的？”他冷哼了一聲，自己卻深知沒有什麽說服力。


  “你確實沒有什麽好怕的，我也做不出什麽事情。我是來還你衣服的。”她將提在手中的袋子送了出去。


  他打量了她一眼，沒有伸手，而是問她，“你今天怎麽穿白裙子？”


  “好看嗎？”他的詢問讓她眼睛一亮。


  “不好看。”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可沒有校服再借你。”


  聞言，她明白他的意有所指，雙頰頓時緋紅，“你別胡說！”


  “我哪有胡說？”


  “我才不怕！”她搖了搖手中的袋子，“這不是還有一件嗎？”


  “你別想我還會借給你！”宋佚哲伸手欲搶。


  “我知道你是好人！”杜嫣婷慌忙將袋子藏在身後，對他調皮地笑著。


  “你不是來還我衣服的嗎？”


  “是又怎麽樣？我現在就是不想還給你。除非……”


  她古靈精怪的樣子讓宋佚哲蹙眉，他眯著雙眼看著她。


  “除非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明天，明天周六，學校放假，你陪我去個地方。”


  她走近兩步，站定在他的麵前。十六歲，一米六的身高，在高瘦的他麵前，顯得矮小。她打量著他，發覺自己的額頭才到他的下巴。抬起頭，用帶著好奇還有些羞怯的眼光望著他。


  “宋佚哲，我們去約會吧。”


  許久之後，當宋佚哲回到教室，手裏拿著那件杜嫣婷洗幹淨了的校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他拿起校服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起來。是淡淡的茉莉花香，跟她一樣，純白淡然，卻芳香濃鬱，讓人忍不住一再回味。他忍不住揚起嘴角，那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有沒有答應杜嫣婷的邀約，隻是，約會的時間地點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另一邊，杜嫣婷坐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傻傻地笑著。宋佚哲當時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真是個傻瓜！她想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重視他，重視他的心情，擔憂他的寂寞。她隻知道，她想跟他在一起。


  山不過來，她過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