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難以回歸的平靜
“傑斯,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翻開秘書今早置於桌上的報紙周刊,謝斯危氣得隻差沒有衝到報社殺了那個記者。他冷靜地撥通了傑斯的電話,找他商討對策。
“來了來了!”一進謝斯危辦公室的門,傑斯就吆喝道。“請問這位客官有什麽需要啊?”
“怎麽了?”傑斯的笑容在看到謝斯危怒意勃發的臉色時自動消失了。
“你看這個。”謝斯危將那份被他揉得不成樣子的娛人周刊遞給傑斯。
“哦。”傑斯接過,仔細地將被遭到蹂躪的封麵看了一遍。
隻見封麵赫然寫著“酒宴求婚真人秀,*轉正成大奶”這十四個字,而封麵上的圖片便是謝斯危在酒宴上向陸婉慈求婚的照片。翻開對應的內頁,周刊不僅將謝斯危與陸婉慈的過往身世詳細盡述,還大量披露了他們現在的生活照。
“看來,狗仔隊真的是無孔不入。不過,嫂子的身材還不錯嘛。”感覺到謝斯危投射過來的殺人眼光,傑斯馬上放下那本周刊,回歸主題。“你想怎麽處理?”
“收購那家周刊,將那個記者編輯甚至是總編,全部都給我開除了。”謝斯危冷冷地宣布他的決定,“還有,在收購之前,起訴他們,如果告到他們倒閉,我更樂意。”
“你確定在這種新聞出來之後,你還要收購他們?起訴的話我可以幫你辦,但是作為你的助理,我不讚成你去收購這家周刊。老板,這樣輿論會演練得越來越激烈。”
“那就先起訴,今天下班前,我一定要他們收到律師信。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謝斯危的語氣不容置辯,他雖然聽從了傑斯的建議,但並不代表他會那麽輕易放過傷害陸婉慈的人。
“嫂子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還不知道。家裏從來沒有買過這些報紙周刊。”這件事讓他除了氣憤,更多的是擔憂。“應該慶幸的是,那名記者並沒有把婉慈的身世查出來。但是,這並不代表那些記者會停止挖掘行動,所以,我必須在這件事給婉慈造成傷害之前,阻止甚至是摧毀它。”
“我明白。”傑斯可以清楚感覺到謝斯危的怒氣來源,更甚者,他也擔憂這件事情的發展會給陸婉慈帶來不可計量的傷害。“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我想,我現在能夠信賴的也就隻有你了。”謝斯危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傑斯的肩膀。“我要回家一趟。公司就交給你了。”
“老板!”謝斯危的話讓傑斯的頭上立馬豎起三條黑線,飛過好幾隻烏鴉。他剛剛還在心裏想著謝斯危對陸婉慈的深情很讓他感動,誰知道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謝斯危立馬原形畢露,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老板,硬是將一堆工作扔給他。
“老板,我知道你愛妻心切,急著回家看望嫂夫人,但是你今天有好幾個重要會議要開,還記得嗎?”
“有這回事兒嗎?”謝斯危瞪大雙眼看著傑斯,一副欣慰的表情。“傑斯,這件事你不說,我都給忘了。不過既然你記得,那你就去替我主持會議吧。”
踏著輕快的步子,他邁開長腿,準備踏出辦公室。
“老板!”傑斯又哀嚎了一聲,隻見謝斯危消失於辦公室門口的身影又重新出現,讓他麵露精光,心想,謝斯危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哦,對了,傑斯,記住,今天下班之前一定要讓他們收到律師信。我走了。”交代好“遺言”,謝斯危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老板,你把我開除好了。”傑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光被桌上那份娛人周刊再次吸引。細讀了一遍內容,文筆犀利,內容豐富動人,確實是個厲害的記者。再次瞄了一下作者的大名——糖糖。
糖糖?傑斯在心中玩味著這個名字。真希望是個美女,不然他可沒有心情陪她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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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外麵怎麽這麽吵?”喝著牛奶,還在啃麵包的陸婉慈好奇地追問,別墅外一片喧嘩。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她剛剛在窗口確實還看到了閃光燈的蹤跡。
“小姐,這些都是各大報社的記者,可能是要采訪少爺的吧。”林叔麵不改色心不跳,好在謝斯危在陸婉慈起床前已經打來電話,讓他封閉消息,不然……唉,希望少爺可以快點回來啊。他老人家幾十歲不曉得怎麽編謊話啊!
“斯危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麽都跑這兒采訪了呢?”
“可能在公司等不到少爺,所以才來這邊的吧。”林叔已經在冒冷汗了,怎麽陸婉慈那麽多的問題啊?
“那他們是白等了。”陸婉慈喝完最後一口麵包,擦幹淨嘴起身走向沙發,翻動著自己的背包,看看自己有沒有漏掉什麽東西。
“小姐,您是要出門嗎?”陸婉慈的舉動讓林叔有些擔憂。
“嗯,要去看我媽。”她點頭。
“小姐,您不能出去啊!”
“為什麽?”她停下翻動背包的手,抬頭望向林叔。
“這個、這個……”林叔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好的理由。
“林叔,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林叔的表情讓陸婉慈的心很不安穩。
“小姐,其實,其實……”哎呀,該怎麽說?
“其實是少爺要回來了,讓小姐您等他一起去看老夫人。”丁玉容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陸婉慈將目光轉向丁玉容,彎彎的柳眉蹙起。
“可是外麵這麽多記者都是要來采訪他的,他就這麽回來,這樣好嗎?”
“管他好不好?你好就行!”丁玉容一臉無所謂。“就讓他回來,他必須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
“負什麽責任?”為什麽她會覺得丁姐剛剛那句話好像是在訓斥自己的兒子一樣?
“等他回來了你問他自己。”丁玉容臉色一變,轉身離去。
“丁姐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斯危對她做了什麽?”
“這個,還是等少爺回來,您自己問他吧。”林叔眉頭也緊蹙著,他真的拿這對母子沒有辦法啊。
林叔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他們同時將目光轉向門口。是謝斯危的車!
陸婉慈已經行動迅速地衝到門口,看著那幫記者端起相機刷刷刷一陣閃光地對著謝斯危的車子拍照。而謝斯危卻像沒事人一樣將車停入車庫,走向主屋。
“謝先生,請您對今日娛人周刊所發表的內容做一個解釋啊!”
“謝先生,請問當晚您求婚的女子是不是您的*?”
“謝先生,聽說您的*是前陸氏集團總裁陸博川先生的侄女,您收留她是因為您對陸博川有虧欠嗎?”
“謝先生……”
一個比一個犀利的問題鋪天蓋地而來,聽到第三個問題,陸婉慈已經無法泰然處之。縱使她理解傳媒無中生有的本能,卻無法諒解自己的瘡疤被一個個挖出。難怪林叔與丁姐的反應都那麽奇怪,原來大家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你怎麽在這裏?快進去!”謝斯危看見主屋門口站在的陸婉慈,著急地向她快步走來。
“這是怎麽回事?”她臉色有些蒼白,眼裏滿是困惑。
“進去再說好不好?”他心疼地扶著她的肩膀,往屋裏走去。
“林叔,倒兩杯水來。”他將陸婉慈扶坐到沙發上,眉頭緊蹙地望著她血色全無的臉。“聽我解釋好不好?”
“你不用解釋,我想先看看那篇報導的內容。”
“我撕了。”他沒撕掉,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有。”丁玉容從房間走出,手中拿著的正是那份娛人周刊。她十分“貼心”地拿給陸婉慈。
“你也跟著添亂!”這句話是肯定句式的批評。他伸手截住了那份周刊。
“我沒有!”丁玉容可不理會他的批判。她接過林叔手中的水,緩緩地飲了兩口,接著往陸婉慈對麵的單人沙發坐下,靜待著事情的發展。
“婉慈,別看。”他蹲跪在她的身前,與她平視。
“我想看。”她搖頭,向他伸手,懇求他將真相告訴她。
“好,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太難過。”謝斯危遲疑了一下,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陸婉慈顫抖的雙手接過那份周刊,彩色的封麵上赫然的十四個大字,讓她猶如雷擊。翻開內頁,猶如利箭般的犀利言語,不停地往她已經深埋的瘡疤上麵撒鹽。她想忍住不哭,可是當她看到那一段涉及到她叔叔陸博川與母親的隱私內容時,臉色已經慘白得像一張白紙,淚水奪眶而出。
“別怕。”她無聲的哭泣讓他揪心。他摟著陸婉慈,讓她在自己的懷中盡情地哭泣。
圓睜著的澄澈大眼還在緊盯著那紙上的內容,淚水滑落,滴濕了紙張,也滴濕了謝斯危的心。
“真是他媽的!”丁玉容目瞪口呆地看著陸婉慈傷心的舉動,忍不住爆了粗話。“林叔,幫我找十幾二十個小流氓,把那家報社給我燒了。”
“這個、這個恐怕不好找。”林叔為難地看著丁玉容。
“你以前不是道上混的嗎?別跟我說這麽幾個人你找不到?”丁玉容眯著雙眼,準備大幹一場。
“呃,可是……”林叔歎了口氣,無奈地看向他的少爺。
“你別添亂了,好嗎?這件事我會處理。”謝斯危心煩地分心看著她。
“你會處理!你會處理?”丁玉容不滿地吼出來。“你就處理成這個樣子?”
“那你想怎麽樣?”他已經夠心煩的了。
“我想好好保護我的好兒媳婦,所以這件事我處理!”丁玉容衝了過來,將謝斯危從陸婉慈身邊推開。“婉慈,相信婆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兒媳婦?婆婆?”打打的問號在頭上升起,她忘記了哭泣,隻能呆愣地看著丁玉容。
有沒有人來給她解釋目前的狀況?為什麽她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