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控的代價
這是她第四次在他的床上醒來,那隻橫在自己胸前手,對她來說,已不是負擔。自從上次他說出那些話之後,有些什麽東西就開始在改變著,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慢慢的滋長,連她都難以理解。
均勻溫熱的呼吸在頸間流動,不用想也知道謝斯危這家夥又把頭靠在她的頸間。難道就不怕呼吸不順?她微微地歎了口氣,想要換個睡姿,卻發現自己竟全身酸痛。可見昨晚戰況激烈!
現在是幾點了呢?怎麽沒有人來叫她起床?謝斯危什麽時候才會醒?她難道還要繼續在床上窩著嗎?滿腦子的問號,讓她的眼睛再也閉不上了,幹脆繼續思考好了。
昨夜的事情,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不是說好給五分鍾的時間嗎?謝斯危怎麽突然就反悔了呢?
他灼人的氣息環繞在她的周圍,將她的寒意祛除。他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畔,一種異樣的酥麻感升起,將她的顫抖加深。他懾人奪魄的眼神將她定住,讓她在床上動彈不得,隻能無助地看著他,看著他對她的所作所為。而那樣熱烈的歡愛場麵,卻在她眼前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這是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她頭一次見到他不受理智控製的一麵。好吧,不得不承認,也是她最不受理智控製的一次。她應該給他一腳飛踢,或是給他粗壯黝黑的手臂來上一排印記才是。唉……
她又歎了口氣,灼人的熱氣哈得她頸間癢癢的。真想把謝斯危叫醒問清楚他。對了,謝斯危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來?看他沉穩的呼吸,睡得正香,想要他快點醒是很難的了。
“嗯。”
正想著,身邊的人突然呢喃了一句,一個翻身,堅硬的大腿也跟著壓倒了她的身上。
“好重哦。”她咬住下唇,忍住想要揍他的衝動。
“嗨,早安啊!”他一臉睡眼惺忪,扯開一抹巨大的笑。
“早。”這麽無害的謝斯危,讓陸婉慈都有些不適應了。“舍得醒了?”
“本來不想那麽早醒的。”他打了一個哈欠,不著痕跡地將他的腿從陸婉慈身上移開,麵向她側躺著。“不過聽到有人在抱怨我,所以我沒辦法繼續昧著良心睡下去。”
“有嗎?”身上的重量被卸去,她大大地呼了口氣,有些心虛地看著他,“沒有吧?一定是你做夢夢見而已。”
“是嗎?”他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我真的很重啊?”
“沒有啊。”她還想辯駁,卻瞄到他眼中那抹了然的笑意,“是有那麽一點。”
“那我昨晚有沒有壓到你?”他端起她小巧的下顎,提起了昨夜令她瘋狂的記憶。
“沒有。”無法躲避他的目光,她幹脆閉上眼。
“小東西,你說謊。”他輕吻著她白皙的肩。今早新生的胡渣酥麻了她的肌膚。
“不要!”刺激讓她輕顫著,終於克製不住想要逃離他的懷抱。
“想跑?”他慵懶一笑,一隻大手伸來,在她的腳落地之前已將她牢牢擒住。
“不!”由於動作太大,竟讓她有些暈眩,失去了抵抗的力氣,隻能虛弱地躺在他的懷中。
“怎麽了?”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他停住作惡的手,探向她的臉。
“我沒事。”
“你額頭有些燙。”他擔憂地說,“我去找醫生。”
“不要。”她搖頭拒絕,虛弱地對他微笑,“一定是昨晚沒擦幹頭發就睡覺著涼了。不用找醫生了,你倒杯開水給我,我再躺一下就沒事了。”
“不行。你聽話。”
“真的不用找醫生的。”她握住他溫暖的手掌,“我又不是沒感冒過。不用小題大做。”
“你該不會是害怕吃藥吧?”他微眯著的雙眼打量著她。
聞言,她握著他的手有一瞬僵硬。她因他的話語而蹙眉,倔強地回嘴。
“當然不是。”
“不是的話就給我乖乖躺好。我讓林叔去找醫生。”
他幫她蓋好被子,調高空調溫度,轉身披了件睡衣才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端了一杯溫開水進房。
“林叔給醫生打了電話了,很快就來。”他扶著陸婉慈起身。“先喝杯水。”
“就不能不看醫生嗎?”她輕嘬了一口水。
“不行!”
“連這個你也要跟我爭。”她可憐兮兮地說著,想博取他的同情心。
“不管你怎麽裝可憐,我都不會心軟的。”他狠下心腸對她擺擺手,雖然他確實很受這一套。
“我……”她還想說什麽,卻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少爺,黃醫生來了。”林叔開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如果不是他背著藥箱,真看不出是個醫生。
“少爺,您好!”年輕的黃醫生也對謝斯危畢恭畢敬。
“她有些發燒,你幫她看看。”謝斯危站起身,讓位給醫生。
“請把手給我。”黃醫生坐在林叔搬來的凳子上,眼睛不敢直視陸婉慈。床上俏麗的人兒雖然在病中,可是吸引力仍舊不減,尤其是那伸出來半裸的玉臂,讓人想入非非。
陸婉慈將手從薄被中伸出一截,還不忘檢查自己是否有暴露些什麽。她一直跟謝斯危在鬥嘴,卻忘記自己身上未著片履。直到林叔跟醫生進來,才清醒過來,讓自己有些尷尬。
“早餐有吃嗎?”黃醫生探了探脈搏,再次詢問。
“沒有。”她據實以告。“隻喝了口水。”
“探探體溫先。”他將體溫計從藥箱中拿出,想遞給陸婉慈,卻被謝斯危中途劫走。
“我來。”他可不願意讓其他人窺得陸婉慈胴體半分。
黃醫生依言讓位,謝斯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人的視線,拿體溫計的手已探入被中。
“好冷,你別騷我癢啊!”冰涼的體溫計還有他冰涼的手一觸及她熱燙的肌膚,立馬引來一陣輕顫跟尖叫。
“乖乖不許動!”他蹙眉看著她扭動的身軀,及時地將她滑脫的被子拉好。“十分鍾就好。”
“可是真的好冷。”她哀怨極了,身體不斷的發抖。
“很快就沒事了。”他安撫著她,轉過身又吩咐管家煮好白粥端上來。還不忘吩咐道:“林叔,弄點酸梅糖來。”
“要酸梅糖幹嘛?”她捂著被子,鼻子已經開始塞了。因為困倦,眼淚不時在眼圈滾動,一雙無辜大眼,可憐得好像小鹿波比。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故弄玄虛,卻惹得她翻白眼,他也不生氣,自顧與醫生交談。“黃醫生,她的身體沒怎麽樣吧?”
“小姐她隻是感染了風寒,而且早餐沒吃有些血糖低而已。等會兒探完熱,如果沒發燒的話,就吃點感冒藥,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如果發燒了呢?”他的手撫摸過的地方都很燙,不可能沒發燒。
“那就先打隻退燒針。”
這個方法讓躺在床上的人兒瞬間瑟縮了一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離謝斯危的眼睛。
“沒有別的辦法嗎?”他開口。他早該知道,這個小妮子在害怕什麽。
“打針退燒比較快,吃藥的話可能還要拖上一兩天。”
“那就打針吧。”他當機立斷。
“我不要!”她驚呼,像是他要對她做什麽。
“你別妄想拔掉體溫計!”他瞪著她蠢蠢欲動的手。
“那我不要打針!”想要抽出體溫計的手已經觸碰到了體溫計,卻被謝斯危硬生生給瞪了回去。
“看情況!”他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又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鍾,十分鍾已經到了。他的手伸進被子裏,抽出體溫計,放到眼前細看。“38.4度。”
“有點燒,還是打針好了。”黃醫生建議道。
“那就打針吧。”他高大的身軀站定在床邊,將她柔弱不安的樣子盡收眼中。半晌,當黃醫生將藥水注入針筒向她走來的時候,他才又開口。“如果你乖乖打針吃藥,等你病好了,我就陪你去看你媽。”
“你說真的嗎?”瞬間,她忘記了不安,雙眼發亮地盯著他,思索著那句話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騙你。”他保證,又下了一劑重藥。“我還可以陪你演場戲,讓她老人家開心。”
“那我打針。”這種藥下得很準,一下子就找到她的症結所在。“我乖乖打針吃藥。是要打哪裏?”
“手臂。”黃醫生看了謝斯危一眼,在他的示意下將針筒移向陸婉慈伸出來的玉臂上。
“醫生,你輕點啊!”看著細長的針管一點一點地移到自己的眼前,她不禁瑟瑟發抖。眼看銀針就要紮進肌膚。她終於忍不住了……
“不要啊!”一個尖叫聲響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