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令人不安的親昵
爽朗的笑聲,還有振動著的胸腔,無一不在告訴陸婉慈,這笑聲是真的。
“你、你笑什麽?”這樣的笑聲讓她訝然,印象中的謝斯危冷漠吼人比較多一點。
“可愛的小東西,現在我就先放過你。不過,你不要指望我會一直這麽好心。”他寵溺地將她擁入懷中。
“那我可以先出去嗎?”
“不行。”他雙臂一用力,將她抱起,又輕輕地放置在床上。自己一個輕巧地翻身躺在了她的身旁,利落地尋找到合適的位置將她抱緊。“現在,睡覺。”
“可是,可是飯後也不能馬上就睡覺啊。”在他懷中發出顫生生的聲音。
“閉嘴。”他緊閉著雙眼,不再看她。隻有雙臂的用力顯示著對她的禁錮。
“哦。”她有些虛弱地回應。剛剛的那些舉動讓她粉頰上的紅暈始終難以褪去。
“謝斯危。”她輕輕地喚著他。
“嗯。”他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將頭埋在她白皙的頸間。
“我有事要跟你說。”她想起了母親的囑托。
“嗯。”單音節。
“我媽想見你。”
“嗯。”還是單音節。
“你沒有問題嗎?”他回答得太爽快了吧?
“嗯。”隻有單音節。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呢?”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他真的睡著了!
她勉強自己在不吵醒他的狀態下轉動脖子,將視線移向他的倦容。剛剛她一直沉浸在慌張中,並沒有發現他連日工作下來的疲憊。聽傑斯說,謝斯危是去處理陸逸昌跟馬老大的事情了。這讓她很感動,對,僅僅是感動而已。
當她跟學姐杜嫣婷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杜嫣婷曾經問過她,除了感動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情緒。例如,愛情。當時,她很果斷地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她不是當*的料,卻很有當*的自知。愛上一個隻會眷寵自己卻永遠不會愛自己的男人,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怎麽辦?他的懷抱溫暖舒服得讓她忍不住想要呻吟。這個就是她一直抗拒的男人,還有一直抗拒的情緒。曾經,她因為他的提議而惱怒,憤恨地想把他踹死,而今,她卻認命地躺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是認命!她隻是不願意讓母親再受到任何刺激,更不願意讓自己去承受那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傷害。她知道,起碼謝斯危不會傷害她。雖然,她根本就不想當他的*。就讓她懦弱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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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搜尋陸婉慈的蹤影。他居然沉睡過去,連陸婉慈從他懷中溜走都不知道。摸著身邊失去溫度的床單,沒有美人在懷,他有些失落。
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他簡單地披了件睡袍,正要下床抓人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他的黑眸對上了一張羞怯的臉。
又是一副兒童不宜的景象。他的睡衣敞開著,露出黝黑精壯的胸膛,下身……那雄偉的巨大正*裸地對著她。難道他就不能好好地穿衣服嗎?
陸婉慈隻能盡量別開頭,不讓自己的視線往那邊漂移,如果不是雙手拿著東西,她還真想捂著眼睛大聲尖叫著跑開。
“喜歡你看到的嗎?”見她羞紅了臉,他就更想逗弄她。
“不喜歡。”她直覺地搖頭,卻感覺他灼人氣息的靠近。
“不喜歡?”他眯著雙眼看著她,大手箍著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視線轉向自己。
“等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陸婉慈急忙將手裏的東西格擋在他們之間。“那個,我想你還是看看這個吧。”
“什麽?”
“傑斯先生讓我給你的。”遞過去的是一個公文紙袋,及時地阻止了他的行動。
謝斯危從她手裏抽出紙袋,看也不看就丟到了床上。他的意圖很明顯,執著於自己的目的。
“傑斯先生在書房等你呢。”她又補了一句,“他說事情很重要。”
“該死的!如果等會兒說的事情不重要,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陸婉慈俏麗的笑容讓他有些惱怒。“你一起來吧。”
“為什麽?”
“我想你陪我。”他不由分說,將陸婉慈拖進書房,並將她困在自己的懷抱裏。
“我去那邊坐。”謝斯危的懷抱跟目光讓她有些困窘,更別說傑斯正坐在對麵的沙發看著他們兩個。她不安地扭動著,眼角偷瞄著傑斯。
傑斯的神色並沒有什麽意外,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泄露了他看好戲的來意。
意識到懷中女人的無措,謝斯危下意識地想要給她安全感,於是扶著她纖腰的手稍稍地用了用力。其實他比陸婉慈更希望傑斯這個煩人精快點離開。
“說!”他的聲音透露著他欲求不滿的不悅。
“說什麽?”傑斯說得一本正經,讓人覺得他忙於看戲忘記自己為何坐在書房的這件事是合情合理的。
“傑斯!”他暴躁地怒吼道。
“老板,我在這兒,你可以不用吼得那麽大聲。”傑斯仍舊一派優雅地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言的手勢,“而且,你嚇到陸小姐了。”
聞言,謝斯危皺起濃眉,傑斯仗著他對陸婉慈的在乎居然一再地捋虎須,而他居然輕易地就被激怒,還是在陸婉慈的麵前。突然,一隻柔嫩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適時地撫平了他的怒氣。
“傑斯先生,您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嗎?能麻煩您快一點說嗎?”她麵露難色訕笑著,“我其實還有點事,不方便一直待在這裏。”
“你有什麽事?”詢問的是謝斯危。
“我、我等會兒要跟林叔去超市買菜。”這是她跟林叔一早就約好了的,如果不是怕他睡醒了找不到人而發怒,她早就跟林叔出去了,現在又被他困在書房。
“什麽時候買菜的活也要你來幹?”她的回答讓謝斯危皺眉。
“我想去而已。”她不敢麵對他的怒氣,隻想盡快離開這裏,“那個,你要不要先聽一聽傑斯先生要說什麽?”
“快說!”謝斯危看向傑斯,克製住自己想要揍他的衝動。
“您昨天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如您所料,馬老大被香港警方逮捕入獄,而陸逸昌……”
“我哥哥他怎麽了?”聽到傑斯提起馬老大跟陸逸昌的名字,陸婉慈有些不安地緊握住謝斯危的衣角。
“我把他送到一個他應該去的地方。”傑斯盡量用著恰當的詞語。
“什麽是應該去的地方?”雖然飽受親人的背叛,她卻仍然無法狠下心來不去擔心陸逸昌的去向。
“陸小姐,我想這個應該讓老板來解釋要比較好。”傑斯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推給謝斯危去煩惱。“另外,穆氏珠寶決定於本月二十號在市中心的希爾頓大酒店舉辦大型拍賣會,已經收到對方寄來的邀請函。”
“他還是不肯放棄?”謝斯危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這種笑意預示著他即將開始發動在他策劃下的一場狂風暴雨。
“可能他認為我們給他的前車之鑒隻是個意外。”
“他的貪婪跟無知會讓他得到教訓的。”他冷哼一聲,“你按照計劃進行吧,這場拍賣會我會參加。”
“那我先走了。老板,祝您有個愉快的下午。”傑斯起身,禮貌地對二人點頭致意。
“你快點走,我就會很愉快。”謝斯危還是很計較傑斯之前的所作所為。
剛打開書房門的傑斯裝作像是忘記報告某件重要的事情,突然轉過頭來,“哦,對了老板,洛小姐也會參加當天的拍賣會,她說之後的晚會要您陪她跳第一支舞。”
“傑斯!”他怒吼著,連陸婉慈都能感覺到他無法抑製的怒氣。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讓人恨不得掐斷他的脖子。
“報告完畢,我告退!告退!”傑斯心情愉快地關掉房門,全然不把謝斯危的暴怒放在眼裏。反正他知道,有陸婉慈在,謝斯危根本就是個被拔了牙的老虎。
哈,又將了謝斯危一軍,他實在是開心得不得了。
“傑斯先生,您怎麽又惹怒少爺呢?”林叔剛好送咖啡上來,就看到了這樣有趣的一幕。
“林叔,別擔心,我是為了老板好。每日吵一吵,生活沒煩惱。”傑斯安慰地拍了拍林叔的肩膀。“而且,林叔,您老也想你家少爺快點找個少奶奶吧?”
“那是當然!”
“那林叔,聽我的話,咖啡不要送進去了。來,咱們到樓下喝個夠。”
“好好好。”一聽到謝斯危能為謝家找個少奶奶,林叔笑得連嘴都合不上了,全然忘記了傑斯惹怒謝斯危的事情。
果然還是有少奶奶萬事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