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進了書房，謝斯危走到桌前，按了一下安裝在桌子上的按鈕，書房的窗簾自動閉合，同時將書房裏麵的鐳射熒幕打開，然後走到沙發坐下。陸婉慈不明所以，隻能站在原地不動，房間黯淡的光線讓她不適應。他對她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她走到他身邊，想找個位子，卻被他有力的手輕輕一帶，將她扯進他的懷中。
她掙紮著要起身，卻發現腰間那強而有力的鉗製。此時熒幕閃動，吸引著她的目光，讓她忘記了掙紮，那是這樣的一幕場景：
“陸老弟，你的演技不錯啊，都可以去競爭我們香港金像獎的影帝了，華仔、霆鋒通通不是你的對手啊！哈哈哈！”馬老大一手端著紅酒，一手搭在陸逸昌的肩膀上，動作似是一對好兄弟。
“馬老大，你的演技才算好呢，不然我妹妹怎麽會被你騙得團團轉呢？哈哈——”陸逸昌諂媚地笑著。
“你比較厲害！你那幾聲慘叫才是重點。”
“那也是馬老大您指導有方啊。”
“這一次的生意還要靠你妹妹啊。從上次的情況來看，謝斯危好像已經迷上她了，如果她肯答應在謝斯危身上多下幾分媚功，這次生意還不手到擒來？”
“我那個傻妹妹，什麽都不會，就是樣子身段還可以。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謝斯危當然也逃脫不了。”陸逸昌對陸婉慈的善良單純胸有成竹，為了母親，她一定會來解救她這個唯一的哥哥。“隻是馬老大，這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當然少不了你的。謝斯危那筆生意，少說也能淨賺兩千萬。”馬老大開始幻想計劃得逞後金錢滾滾而來的景象。“隻是……”
“隻是什麽？”
“你妹妹看起來不像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啊。”說起陸婉慈，他心裏就開始癢癢。“那丫頭，味道夠辣的！”
“馬老大，你放心，我了解她，她絕對會來救我。”陸逸昌當然知道馬老大的想法，他立刻討好的說道：“至於事成之後嘛，馬老大如果喜歡的話，就讓她留在馬老大身邊伺候您啊！”
“好，很好。哈哈！”
該死的！雖然是第二次看，但是謝斯危還是無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克製住自己的怒氣。看到陸逸昌這麽作踐陸婉慈，他就巴不得殺了他，更別說讓陸婉慈留在馬老大身邊。他無法想象！他一定要殺了他們！
謝斯危眯眼審視著懷中女人的神情，但是他完全沒辦法從她的表情探尋到她心裏的想法。
她並沒有他意想之中的哭泣，甚至一絲難過都沒有表現出來。尤其是她的雙眸沒有一絲情緒，晶亮如常。
“你——”謝斯危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如此輕柔的，怕一不小心會弄疼她。
“我要回家。”她撇開頭，不敢看向他，不敢讓她看到她眼裏的黯然。
她好想逃開。從沙發到門邊也不過幾步路，但是她的雙腿卻沒有力氣，虛弱得幾乎無法支撐她走到房門邊。她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個慌神會讓自己跌倒。一步，一步，又一步，她走得極為慎重。慎重得讓人心疼。
“你去哪兒？”謝斯危站定在她身後，雙手握住她的肩。
“我還有事要做。”她不敢回頭。
“我陪你去。”
“不用了。”她搖頭。冰涼的心卻因他的善意感到溫暖。“你幫我的夠多了。”
“陸婉慈，轉過頭來看著我。”她的反應讓他無法不擔憂。
聞言，陸婉慈搖頭，越搖越用力。
“不，不要！”
“看著我！”
“不！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感覺到自己被謝斯危握住的雙肩緊了緊，她的緊繃有了一絲鬆動。“我怕我會哭。”
“真該死！”謝斯危一聲低吼，用力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擁住。“我很抱歉，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的臻首深埋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想哭就哭吧。”
“不要管我！”她悶悶地回答著，淚水滑落，沾濕他的襯衫，也透過薄薄的布料燙傷了他的心口。
“婉慈……”謝斯危無奈地歎息著，將她因哭泣而顫抖的嬌小身子緊緊擁住。
陸婉慈雙手緊緊地扯著他襯衫的領口，他的體溫熨燙了她寒冷的心，讓她有些氣急敗壞地推拒。“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告訴我事實？我做錯了什麽？”
他抓住她亂扯的小手，心疼的握住。陸婉慈哭紅的雙眼讓他心口緊窒。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她哭喊著，卻在抬頭望進他的眼裏時啞然。
為什麽她會覺得謝斯危的雙眼流瀉著溫柔的深情？看似漫不經心，卻足以讓她心悸。她慌忙低下頭，不敢再與他對望下去。
“好點了沒？”他輕聲問，怕一不小心又觸動她的疼痛。
她低頭不語，自顧自輕泣著。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
聞言，她抬起頭，再一次對上他的眼。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讓她悸動，卻讓她覺得安心。
“你等我一下。”他快步出了書房，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啊，這個……”陸婉慈有些愕然。這不是母親的那個首飾盒嗎？她上午到金行去變賣的時候，連同盒子都留在了那裏。怕母親以後見到這個首飾盒會觸景傷情，所以不敢帶回來。
謝斯危揚起嘴角，見陸婉慈停止哭泣便知道自己的法寶出的很是時候。他將盒子整個遞給了陸婉慈。
“怎麽會在你這裏？”她激動地打開首飾盒，裏麵的東西一件不少。
“我預料到會惹你不開心，總要找些什麽東西來哄你開心吧？”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他可以理所當然，可是她不行。“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我喜歡。”
“我不喜歡。”她說著，紅了眼眶，淚水不可抑製。“我不要。”
“婉慈。”又惹她哭泣，這讓他有些挫敗。
“第三次了，為什麽你總是在我最醜最難堪的時候出現？我不確定上輩子你是否欠了我，可是我可以肯定，這輩子我一定會欠你好多好多。”
“這有什麽關係？”他忍住要擁抱她的衝動。
“有。”她用力地點著頭。“我們非親非故，你幫我扛了我哥兩百萬的債，把我從馬老大那裏救了出來，今天還幫我把我媽的東西贖回來。別說這三件事牽扯到的金錢有多少，我已經還不起了。你的人情，我更加還不起。”
“你忘了，馬老大之所以會抓你，你哥之所以要利用你，也是因為我的緣故。”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也是他痛恨著的事實。
“這件事跟你無關，即使沒有你，他們也會利用我去攀別的關係，要我去爬上別人的床，獲取他們想要的東西。你不要否認！”這個不堪的事實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
“我沒有否認。我不允許他們利用你，更不許你去爬上別人的床！”他低沉地嗓音，霸道地宣布著，手卻輕柔幫她擦拭眼淚。
陸婉慈因為他溫柔的碰觸輕顫著，他的溫柔幾乎要把她淹沒。
“謝斯危，還記得我們上次的對話嗎？”她清澈的雙眼對上他深沉的黑眸。
“記得。”他清楚記得她所指的是什麽。
“你還願意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