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債主臨門
他嬉笑的雙眼映入她的眼中,讓她怔然。手機鈴聲的音量由小至大,提醒著她,待她回過神來,來電已掛斷了。她怒瞪了謝斯危一眼,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媽媽,她趕忙回撥。
“小慈,你快回來吧!家裏出事了。”還沒等陸婉慈發問,陸母已經將嚴重事態道明。
掛斷電話,陸婉慈一臉焦慮。“你讓開,我要回家!”
“發生什麽事?”他仍舊沒有鬆開雙臂,固執地要她說出理由。
“你讓開,我必須馬上回家,我家裏出事了。”她不願意跟他細說,一心想躲開他。
“告訴我。”他執意要她講清楚。
她望進他深邃的雙眸裏,那是滿滿的堅定。終於,她不願意再與他僵持下去。
“我哥欠了別人錢,那些人追到家裏來了。”她那對生氣時會發亮的眼睛此時隨著她說出口的話黯淡了下來。
他不語,將她的黯然看在眼裏。
“我送你回家。”半晌,他說出他的決定。然後不顧陸婉慈的意願,將她塞進了他的車裏,一路狂奔。
“喂,你知道我家在哪裏嗎?不要亂走啊!”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自作主張,心想,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大。
他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開著車。
“怪人一個!”陸婉慈不想自討沒趣,嘟囔了一句之後,不再發問。
不一會兒,謝斯危的車已經停在了陸婉慈的家門口。就在陸婉慈還在怔楞的空當,謝斯危已經下了車過來給陸婉慈開門。
陸婉慈不及多想,馬上奔進家門。
“媽!您怎麽樣了?”
“小慈!”陸母一見陸婉慈出現,就像見到救星一般,向她靠過去。
“媽,您沒事吧?”陸婉慈心急地抓著母親的雙手,想要看個仔細。一聽到母親在電話裏那急切害怕的聲音,她就擔心得不得了。
“沒事,我沒事。他們……”
順著母親的眼神望過去,陸婉慈才發現她家的小客廳已被幾個五大三粗手臂紋著紋身的男人占滿了。此時,他們正不懷好意地瞪著她。
“哦,原來還有個漂亮女兒啊!”他們幾個互看了一眼,似乎都在傳達著同一個信息。
“你們是誰?想怎麽樣?”陸婉慈將母親護在身後,謹慎地盯著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
“我就是鼎鼎大名的大黑哥,陸逸昌在我們賭場欠下了兩百萬的賭債,我們是來要錢的!”那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借據,上麵白紙黑字簽著陸逸昌的大名。
陸婉慈一看,心都涼了。
“我哥不在,我們沒有那麽多錢可以還。”
“不在?他不在就可以不用還錢了嗎?當老子開的是善堂啊?告訴你,沒錢就肉償!”
一聽到大黑最後這句話,那幾個大漢立刻*笑起來。
“不可能!”陸婉慈在心裏大罵他們的無恥,卻礙於勢單力薄,不能力敵。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筆不少的存款,當即翻找自己的背包,從夾層中拿出一本存折。
“這裏有二十萬,要就先拿去,剩下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們的。”
“二十萬?”大黑搶過陸婉慈手裏的存折,翻開,語氣充滿鄙視地說道:“這二十萬還不夠我們兄弟洗一趟桑拿的呢!”
“我就這麽多,要不要隨便你!”陸婉慈不再多說,扶母親到沙發前坐下。
“你這臭丫頭說話這麽嗆,可別給臉不要臉!”他唾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乖乖地就跟老子走,老子還可以給未來大舅子打個八折。”
那幾個彪形大漢大聲*笑著,在大黑的眼神示意下,上前包圍住陸婉慈。
“你們想幹什麽?”陸婉慈畢竟沒見過此等場麵,若是他們硬來,她也是無可奈何的。想著想著,心裏就開始慌了。
“小美人,跟老子走,有你享福的日子。老子保證獨寵你一人,讓你日日夜夜承歡在爺的身下。”大黑說著*詞穢語,伸手就要觸摸陸婉慈的臉。
“放開她。”這時,一個被忽略多時的聲音從角落響起。
“年輕人,你是誰?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啊!”大黑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一點都不把謝斯危放在眼裏。
“這個女人的事我負責。”他淡淡地說,看不出情緒。
“你負責?”大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既然大笑起來,“嘿嘿,年輕人,你不要說大話了。看你也不是穿金戴銀的,有那麽多錢幫這個小妞還債嗎?”
“我說了,她的事我負責。”謝斯危看向他們,一雙銳利的黑眸有著駭人的怒意。
“年輕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話已經擺在這裏了,這小妞一定要跟我走!”謝斯危的強硬讓大黑反應激烈。“兄弟們,把她帶走!”
他一聲令下,幾個手下立馬左右兩邊將陸婉慈圍住,其中兩人一人擒住她的一隻手,欲強行將陸婉慈帶走。
“放開我女兒,你們、你們放開我女兒!”陸母一見此種情況,不禁嚇住了,一時慌了手腳。
“你們放手!放開我!混蛋,放開我!”陸婉慈拚命掙紮,卻似徒勞無功。
此時,她多麽希望真的有個騎士能夠來解決自己。她將求救眼神投向謝斯危,卻見他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樣,並無什麽表示。她的心當下涼了,正想著必要時玉石俱焚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謝斯危那個方向傳來。
“三百萬。”
“你說什麽?”大黑停住腳步,懷疑自己聽錯了。
“兩百九十萬。”
“你到底什麽意思?”大黑衝到謝斯危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兩百八十萬。”謝斯危並沒將他的行為看在他的眼裏,隻是淡淡地又吐出一個數字。
“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大黑氣極,卻有駭於謝斯危的冷冽,並不敢對他怎麽樣。
“兩百七十萬。你再多說一句,你拿到的錢就會越少。”謝斯危伸出一隻手,握住大黑那隻抓住他衣領的手,不著痕跡地用力,竟將大黑的手捏出了一條深紅色的痕。
“疼、疼!哎呀,你這臭小子……”大黑疼得直甩手。正想喚手下收拾謝斯危,卻見謝斯危已經將一張填上數字簽好名的支票丟到他麵前。
“拿上錢,滾。否則,我就用這些錢買你們的命。”謝斯危陰鷙的黑眸掃過,將大黑及其手下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是是是!”大黑拿了支票,帶著幾個手下屁顛屁顛,慌亂地逃走了。兩百七十萬,早已超出他們債務追討的範圍了。更何況謝斯危冷冽的氣勢及充滿殺氣的言語早已讓他們屈服。不用他說,他們也會溜之大吉。
“你……”陸母一見追債人被趕走了,還莫名其妙地解決了債務,對眼前這個男人頓生感激。“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媽,他是我在美國的一個朋友,剛好撞上而已。”陸婉慈深怕謝斯危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立馬截住母親的話頭。
“朋友?先生貴姓啊?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真不知道怎麽報答你!”陸母不怎麽相信陸婉慈的說辭,母親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跟自己的女兒有著莫大的淵源。但她不便細說。
“謝斯危。”麵對陸母的熱情,謝斯危竟顯得有些局促。他將眼光投向陸婉慈,卻發現陸婉慈也正望著他,眼中滿是不安。
“謝先生,這筆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這次謝謝你。”
“陸伯母,這錢是當初婉慈借我救急賺回來的。不用還。”謝斯危淡淡地說著,仿佛他說的就是事實。
“可是……”陸母還想追問下去,卻被陸婉慈搶了詞。
“媽,謝先生很忙的,我先送他出去。這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跟謝先生說清楚的。”
“走吧,我送你出去。”陸婉慈抓著謝斯危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他拖走。
謝斯危對陸婉慈的拉扯並不抗拒,反而十分順從。他對陸母禮貌地點了點頭,順著陸婉慈地拉扯,走出門去。
“說吧,你想怎麽樣?”
陸婉慈將謝斯危拖離陸家,斷定母親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之後,站定身影背對著他。
“你覺得呢?”他停在她身後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前胸幾乎貼上她的後背,讓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
“你幹什麽?”她往前走出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謝斯危聳聳肩,跟著她的腳步。“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有目的呢?”
“難道你認為我會笨到以為這個世界有不勞而獲這件事嗎?”
“所以你覺得你很了解我是嗎?”他揚起濃眉,語氣平淡。
“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我隻是習慣了你的狡詐而已。”想起他的惡劣,她杏眼微揚。
“那你覺得我會有什麽目的?”他依靠著身後的圍牆,一臉無害。
“我又不是你,怎麽會知道你在想什麽?謝斯危,你最好認清楚一個事實,除了那二十萬之外,我沒有其他的身外物。現在住的房子過幾天也會被銀行收走,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一點好處。”她被他的反應*急了。
“那你剛剛怎麽不阻止我?你大可以跟他們說你願意跟他們走。”謝斯危說出了一個讓陸婉慈覺得難堪的事實。
“你覺得在金錢跟女人之間選擇,他們會選擇我,而不要那些錢?”陸婉慈冷笑著,臉上有些淒苦。“女人在男人的眼裏,除了是泄欲的工具之外,還能是什麽?我確實不想跟著他們走,我不願意去麵對那些屈辱,不願意!”
聽著她的抗辯呢,謝斯危的明眸裏閃過一絲憐惜。
“謝斯危,你放心,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不會讓你做虧本生意。”她將她的存折塞到他的懷裏,轉身欲走。
“陸婉慈,我們做筆交易。”
“你說什麽?”陸婉慈被他拉扯住,望進他的黑眸中,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正閃著一簇令人局促不安的火花。
陸婉慈的問題讓謝斯危勾起嘴角。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