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醒時候的憤怒
第一章
當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的地板上時，她緊閉著雙眼也可以感覺到光線的強度。她將被子拉起蓋住了自己的頭，卻發現被子的味道很陌生，很幹淨，卻沒有她熟悉的味道。她可以感覺得到她被一股溫暖卻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包圍著。不太對勁！這不是她用慣的沐浴露。
頸邊能夠感受到異樣的溫暖氣息，胸前還有東西橫隔著。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她掀開被子，努力地撐起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帶著奢華裝飾的天花板。然後她順著氣息傳來的地方轉過頭，一個陌生的人臉對著自己。這是一個正在熟睡的男人的臉！再往下一看，一隻黝黑粗壯的手臂正橫在自己的胸前。
此時，她的驚惶大於一切。他到底是誰？她忍住尖叫的衝動，用棉被蒙住頭，開始在黑暗中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
“不，魯迪斯，我很忙，要準備期末考試，還有學校的聖誕晚會，艾麗絲需要我去幫忙。真的沒時間去參加你的生日派對。”陸婉慈對同學魯迪斯的熱情邀請感到很抱歉，委婉地拒絕。
“婉慈，我的公主，在這個對我這麽重要的日子裏，沒有你的出席，將黯淡無光。”魯迪斯說著浪漫的情話，想借此打動陸婉慈。“所以，婉慈，我衷心希望你能夠陪伴我度過我22歲的生日。”
“這個，魯迪斯，我……”
“婉慈，先不要急著拒絕我好嗎？”魯迪斯麵露失望的神色。“婉慈，過完聖誕節，我就要回意大利了，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就不多了。我真的希望你能來。好嗎？”
陸婉慈見魯迪斯說得如此哀怨，不忍再拒絕，隻好答應。“好吧，魯迪斯，我去。不過，我不能太晚回來哦。十點，晚上十點，我一定要回到學校。”
“好，我保證晚上十點一定將你送回學校。反正我舉行派對的地方隻是在距離學校兩個街口的CrazyBar而已。你放心好了。”
然而，去到派對的時候，她開始後悔了。整個派對上除了魯迪斯之外，她沒有一個人是認識的。雖然已經在紐約生活多年，可是她跟外國人交際的能力一點都沒有改善。麵對這種情景，她有些不知所措。
“嗨，美麗的小姐，你好。能請你喝一杯麽？”一個陌生男子過來搭訕，遞過來一杯藍色的透明液體。
“謝謝。”陸婉慈接過飲料，沒有一絲防範地輕呷了一口。
“我是彼得，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名叫彼得的男子再次舉起酒杯。
“我是陸婉慈，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的酒。”陸婉慈不勝酒力，隻能又輕抿了一口。兩小口的酒一下肚，她已經開始覺得頭昏，身體漸漸在發熱。“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失陪了。”
陸婉慈起身離座。卻被彼得伸手扶住，將她扯向他的懷裏。
“我可以扶你去休息。”彼得扶著陸婉慈穿過擁擠的人群，欲走出酒吧。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陸婉慈掙脫開彼得的攙扶。
“跟我走！”身邊的男子語氣強硬起來。
“不，放開我！”等陸婉慈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身體已經對下在酒裏的藥有了反應，她扶住身邊的吧台，不住地往後退，。“這酒……你到底是誰？”
“待會兒你就會知道了。”彼得冷笑著，向陸婉慈伸出了魔掌。
“不！放開我，放開我！”
陸婉慈拚命掙紮，她絕對不能被這個陌生人抓走。她抓到吧台上的一個啤酒瓶，砸向彼得的頭。接著聽到彼得的一聲痛叫，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向人群。她被帶離了酒吧，還未及看清楚對方的麵容，自己已經在藥性的反應下開始神誌不清。
好吧，雙腿間無法磨滅的酸痛感已經說明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那麽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她開始頭痛起來。
從被子裏探出頭，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俊朗的東方麵容，在沉睡中有種孩童般的純真，是個複雜而矛盾的綜合體。不過，這跟她無關。此時此刻，她隻想盡快逃離這個房間。
陸婉慈將謝斯危的手緩緩地移開，輕輕地從床上坐起來，放眼搜尋著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卻遍尋不著自己的貼身內衣。想起床上還沒有找尋過，於是她輕巧地掀起被子，在她見到內衣被壓在那人手臂下的時候神情變得有些懊惱。正想著將內衣輕扯出來，卻發現床上的人動了動。她嚇了一跳，卻見床上的人隻是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她猛然緊抱著懷裏的衣服，快速地竄進洗漱間。
輕微的關門聲並不能將床上的人驚醒，然而他卻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睜開了雙眼。他從床上坐起來，明亮的雙眼透著狡黠，沒有睡眼惺忪的感覺。掀開被子，他將被他無意中壓在手臂下的女性內衣拿了出來，指腹摩挲著內衣上的花紋，似乎在感受到昨夜女性銷魂白皙的豐盈和馨香。床上那一灘鮮紅，還有那生澀的回應，都說明昨夜身邊女子是處子之身。
她到底是誰？為何會被當成籌碼？
謝斯危知道這個女子與陸氏脫不了幹係，卻不明白為何她醒後不哭不鬧，也不留在床上等著他醒過來跟他談籌碼。他拿起電話，撥了個內線電話。
“傑斯，查查那女人什麽來曆？”他輕聲說道。
“什麽女人？”電話那頭有些調笑。
“傑斯。”謝斯危的聲音不怒而威。
“她是陸氏集團董事長陸博川的侄女陸婉慈，今年22歲，就讀於紐約設計管理學院三年級。”
“陸婉慈。”謝斯危似乎在自言自語，眼睛並未離開床上那一灘處女紅。“陸老頭的犧牲也太大了。”
“聽說陸老頭挺喜歡他這個侄女的，這次能將陸婉慈送入虎口，犧牲確實很大。但是我之前跟陸老頭有打過交道，他不像是會將自己親人當成生意籌碼那種人。”
“穆宏雄。”謝斯危念出這個名字，聲音不帶一點感情。“人一旦掉進金錢欲望的陷阱，什麽都是假的。別說是侄女，就是自己的女兒一樣能夠出賣。”
“您打算怎麽處理穆氏珠寶的事情？”聽得出謝斯危語氣中的怒氣，電話那頭問得小心翼翼。
“收購陸氏隻是第一步，那老不死的，我還想陪他再玩玩。”謝斯危冷笑著，心裏開始有了殘忍的想法。
“您確定在您將人家侄女吃幹抹淨之後，還要讓他在商場上麵消失？”
“她昨晚被下了藥。是我救了她。”
呃，傑斯聽到這句話，有點冒冷汗。謝斯危真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板。
“好吧，我會按照您說的話去做的。祝您好運！”
哼，好運，謝斯危從來不相信什麽運氣。好運就留給別人吧！
願上帝保佑陸婉慈。傑斯在心中默念著。
這廂，陸婉慈正跪在在浴室的地板上不知所措。地板上她的那些衣服，她幾乎找不到一件是完整的，不是被撕碎了，就是根本找不到。這種情況讓她有些懊惱。小嘴不停地嘟囔著。
“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麽？衣服都破成這樣，我怎麽穿回去啊？”她抓起破布樣的短裙，小臉頓時成了苦瓜臉。
“咦，我可以找找看房間裏還有什麽衣服，先將就穿到服飾店嘛！陸婉慈，你笨死了！”她握拳輕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臉上浮現一抹笑顏。
丟棄了那堆破爛的衣服，她用大毛巾將自己的裸露包裹起來，一邊祈求謝斯危不要那麽快醒來，一邊輕輕打開浴室的門。足尖輕點，來到衣櫃旁，打開衣櫃一看，她又皺起了眉頭。
“怎麽都是西裝啊？”她仔細地翻了翻，硬是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服。“難道別的女人都是光著身子離開的麽？”
“這裏沒有別的女人來過。”
謝斯危突然開口，將陸婉慈嚇了一跳，她猛然往後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小腿撞上了衣櫃旁邊的茶幾。她吃痛地蹲在地上，揉著自己的小腿，卻意識到謝斯危的存在，倔強地忍住不喊痛，隻有因冒著霧氣而發亮的雙眼表現出了她的哀怨。
謝斯危掀開被子，向陸婉慈走近，伸手想將陸婉慈拉起。陸婉慈抬頭見謝斯危向自己走來，已覺驚慌，更別說，謝斯危是不著寸縷地向她走過來。那場麵太雄偉壯觀了，她難以接受，隻能不住往旁邊退去。
“你想幹什麽？”她雙手扯緊了包裹自己的毛巾。
“你說我能幹什麽？”謝斯危收回援助的手，站定在她的身前，一臉的戲謔。
“我怎麽知道你能幹什麽？”她別開雙眼，沒好氣地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你總不會不知道吧？”他俯下身，貼近她的臉，“還是你忘記了？我可以幫你溫習一遍。”
“免了。”陸婉慈從他麵前爬開，拐著腳快速走到床邊坐下。“你找別的女人賜教去吧！”
“可是我看你昨晚很享受的樣子。”謝斯危故意說起他們纏綿的一幕。
“住口！我不想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的臉因怒氣而烘染上一片嫣紅，越發明豔動人，看得謝斯危忍不住想要她多一次。
“你真的不想知道？”他*近她的身邊，讓她無路可退。
“不想不想，一點都不想。”她護住胸前，把頭搖成撥浪鼓。
“你這種服務態度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的主人沒有告訴你顧客就是上帝這個道理嗎？”
“主人？什麽主人？”陸婉慈以為謝斯危誤會他是妓女，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妓女。昨晚，昨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總之，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不管你是哪種人，我現在隻想再一次看到你躺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狐媚樣子。”他臉上掛著邪氣的笑容。
“無恥！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和你再上床。我不是妓女！”她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毅然決然地衝向衣櫃，胡亂抓了兩件衣服，衝進了浴室。
謝斯危站定在床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陸婉慈剛剛衝向浴室時，白皙的小腿處那一片紅腫特別的顯眼，讓謝斯危有些怔忡。聽到浴室裏傳來被壓抑著的嗚咽聲，他的心有些鬆動，甚至有一點點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不過，這個懷疑隻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後悔”這個詞。親生父親都可以為了金錢權利拋妻棄子兄弟相殘，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