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煙波湖上2
令狐文疑惑道:“若佛草?看上去好像是活的妖怪一樣。”
冷二刀繼續說道:“它們並不是妖怪,隻不過很有靈性,能夠根據敵人的攻擊方式改變自己的攻擊策略,你看剛剛它們合力把那個人拉下水去的方式就知道,它們甚至能夠合力協作。”
這個時候,虯髯大漢又開始嘀咕了:“我說你們就別磨蹭了,都精成那樣了,還不是怪物呢?你們想被拉下去,我可不想。”
冷二刀救上來的那個渾身濕噠噠的青年看了周圍一眼,說道:“它們好像對我們的船並不感興趣,那些水草都是從下麵的水裏升上來的,如果它們對我們的船也感興趣,或許我們也早就被包圍了。”
虯髯大漢扭頭就罵著船尾的小子道:“你不劃船就別插嘴,你知道個屁!”
那青年於是低了頭,不說話了。
卻聽冷二刀說道:“他說得沒錯,那些若佛草對我們的船的確不感興趣。”
那青年聽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救命恩人的認可,好像得到了天大的讚譽一般,又抬起眼來,深黑的眸子裏都是亮光。
令狐文對那些水草十分好奇,再看那隻船上的人已經被盡數拖下水去了,船的四周水麵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暈開,紅色越濃的地方,若佛草就越密集,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冷二刀為什麽說那些若佛草對他們這船不感興趣了,笑著對冷二刀說道:“我明白了,那些若佛草是嗜血的,那艘船上的人剛剛在岸上為了搶奪船隻,刀上都沾滿了鮮血,所以船行到湖中心的時候,那些若佛草聞到了他們刀上的血腥味兒,才都聚攏了來。”
那兩個中年漢子聽了這話,都不由得抬起袖子來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裏都是“好險,幸虧我的刀沒有碰到你”的意思。
那虯髯大漢也不由得看了自己的大刀兩眼。
冷二刀對令狐文點點頭,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叫若佛草嗎?”令狐文搖搖頭。冷二刀繼續道:“因為它們天生不喜歡殺戮,所以聞不得血腥味,對於那些刀上沾染了血跡的人,它們都會給予懲罰;但它們特別喜歡誦讀佛經的聲音,寺廟的鍾聲,轉經筒的聲音,這些聲音都能讓它們瞬間安靜下來,變得無比溫柔,甚至還會聽從你的旨意,幫你做事,這些草懲惡揚善,就像活生生的佛祖一樣慈悲,所以便叫若佛草。”
令狐文見那些若佛草還在不停地拉人下水,那隻船上的人全都已經被拉下了水去的空船又被若佛草送回了岸邊,一些剛剛沒有搶到船的人都爭先恐後地往船上擠。
原來這些若佛草還會劃船,她腦中靈光一閃,對冷二刀說:“你說佛經的聲音會讓它們變得很溫柔,除此以外,還有其它聲音對它們有用嗎?”
冷二刀點頭道:“有,隻要是聽起來充滿了慈悲的聲音,對它們來說都是安撫。”
令狐文於是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晶瑩剔透的玉笛,這是她的龍吟笛,炎火淵之後,原本是在姬炫耳那裏保管,自從地溪村裏二人相認以後,姬炫耳走前就把這龍吟笛還給了她。
這把龍吟笛原本是需要靈力操縱才能變回到自然的大小,可是如今令狐文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她撫摸著龍吟笛的笛身,說道:“龍吟,一切就靠你了。”那笛子似乎能感應到令狐文的心思,竟然沒有靠靈力的加持,就變回了自然的大小。
令狐文將笛子放在嘴邊,手指有韻律地在笛孔上按下放開,一首溫暖無比的曲子就從龍吟笛裏吹了出來,船上眾人聽了一會兒,除了冷二刀修為根基深厚,把持得住自己,其他人竟然都昏昏沉沉欲要睡過去。
那兩個中年漢子竟然抱頭,彼此蹭來蹭去,像幼崽在跟母親撒嬌一般,嘴裏胡亂喊著:“媽媽,媽媽。”
再看煙波湖裏的那些水草,果然都不再拉人下船了,都變得異常乖巧,圍到令狐文所在的船隻邊上來,隨著笛聲的吹奏,十分享受似的,不停地搖擺著腰肢,將令狐文和冷二刀等眾人的船往前一拉,眨眼間就拉到了煙波湖的對岸去。
令狐文和冷二刀兩人徑直跳上了岸,冷二刀在落水青年眼前一拂袖,落水青年立刻徹底清醒了,落水青年再搖醒了虯髯大漢,虯髯大漢又拉著兩個中年漢子,於是船上六個人都上了岸。
虯髯大漢看著令狐文手上的笛,嗬嗬笑道:“這就過來了?還以為湖心離岸邊有多遠呢,眼來那湖上的迷霧都是障眼法,從我們剛剛呆的地方過來,不過就幾米遠的地方。”
令狐文聽見了虯髯大漢的話,仿佛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神一亮,笛子吹奏得更溫柔有愛了。
那虯髯大漢見令狐文眼神熱切地看了他一眼,膽子就大了一般,對令狐文說道:“哎呀,小丫頭片子笛子吹得不錯啊。”說著伸手就像去摸令狐文的笛子,冷二刀的扇子立刻就橫在了他麵前。
虯髯大漢不敢得罪冷二刀,退後道:“我就想看看這笛子到底是什麽寶貝,不讓看就不讓看唄。”於是跟兩個中年漢子一樣都離冷二刀遠一點的地方站著。
冷二刀站在令狐文身邊,見令狐文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笛聲繼續悠揚飄蕩在煙波湖上,便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於是靜靜地站在旁邊,守著她。
隻見那些若佛草在笛聲中將湖麵上的船拖來拖去,每隻船和船之間留有一隻船的距離,那十隻船竟然剛好能夠在整個煙波湖的兩岸之間搭建起一座浮橋來。
還在船上的眾人見了,都紛紛會意,一個接一個地從這艘船跳到那艘船,如此這般跳到了對岸來。剛剛被若佛草拉下水的那些人也都撲騰著爬上了船,紛紛過來了,對岸那些原本沒有船的人,最後也都一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