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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防不勝防

  文逸仙氣得吹胡子瞪眼,將瑩白如玉的龍吟笛項鏈重新帶回頸項。


  姬炫耳不知道文逸仙剛剛所使用的不過是宮羽雲音的第五層功法烈火焚音,這烈火焚音隻會讓人感覺到痛苦不堪,似乎處在被撕裂的邊緣,不過相當於在受一種精神上的酷刑而已,但根本不會要人的性命,而宮羽雲音從第六層開始才是殺人的功法,而且一層比一層殘忍,其實,文逸仙也不過隻練到了第六層鬼刹淩音,不過這招太過血腥,她不忍傷人,才收了龍吟笛。


  她所氣的也不止是姬炫耳破了她的烈火焚音,而是自己明明有更厲害的招數,卻不忍使出來,而對方卻不知道她隻是讓著他。


  姬炫耳一心隻當這醜姑娘大概因為容貌醜陋,所以心也惡毒,居然下手如此殘忍狠毒,本來自己還有幾分同情她身為女子,容顏卻如此,不知道在這世間受了多少辛酸苦處,所以有些性情難料,現在這幾分同情早化為了厭惡。


  他板著臉對文逸仙道:“姑娘,我師兄弟二人不過是路過此地,無端地遭遇姑娘挑釁也就罷了,姑娘為何對我二人下如此毒手?你若再不放了我師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文逸仙“哼”了一聲,道:“誰說需要你客氣了!”


  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思忖著:“我隻有莫耶劍和宮羽雲音,現在莫耶劍跟人家的劍是小兩口,愣是不舍得下手,宮羽雲音吧殺人的招手又不能用,看樣子是打不過眼前這人了,既然打不過,那就用騙的吧,反正在這第一坊中呆了許久,別的本事沒有學到,女人騙男人的本事,我可是學了一大籮筐。”


  她當即就變了臉色,眼淚奔湧而出,右手抬起袖子來擦拭,哭道:“這宮羽雲音是我娘生前傳給我的,讓我勤加練習,沒有練到家就別使出來,若使出來了,就別敗給了別人,否則丟她的臉,讓她在天上也不得安生,今天我想留你們兩陪我玩,使了出來,就讓你破了我的宮羽雲音,明年清明的時候,我還有什麽臉麵去給我娘上墳燒香,不如死了算了。”說完,她果然拿出莫邪劍,瞬間插入了自己胸膛,鮮血四濺,便向後仰去。


  姬炫耳本是善良心性,萬萬沒想到這醜姑娘竟然隻因為他破了她娘傳給她的靈術,就拔劍自殺,心中震撼,突覺好像是自己殺死了這姑娘一般,又是悔又是愧,眼看她不過十五六歲的生命,就要隕落消失,他竟然也忘了這醜姑娘剛剛下手時的毒辣,立即便上前,將她的身體抱在了懷裏。


  突然,臉上一片濕潤,如蜻蜓點水一般,被人輕輕地啄了一口。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股電流衝擊了一下,那種震撼仿佛讓自己看見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宇宙鴻蒙一般,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因為從來不會有女孩子靠他這麽近,或者說他從來不讓任何女孩子靠他這麽近,師父曾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過,他是不能愛上任何女孩子的,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師父說他體內被下了一種非常古老的禁製,讓一個人永遠無愛無歡的禁製,這個禁製會禁錮一個人愛的能力,讓他不會輕易對任何人動心,如果他做不到讓自己心如止水,一定要衝破禁錮去愛一個人,便會讓自己有生命的危險,所以,他總是對任何女孩子都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在姬炫耳的印象裏,他隻對自己這三年來的生活感到真真切切,而對於三年以前的生活,他都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是感覺,好像自己曾經到過很多地方,甚至這第一坊中的一草一木,都讓他生出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來,陌生是他總是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麽,那些模模糊糊的記憶總是在腦海中徘徊,但始終不能呈現出清晰的影像來。


  而三年前的那場重病,讓他丟失了那三年以前的所有的記憶。


  師父說他雲遊外出的時候,天機峰來了一位很強大的敵人,他不僅被那個敵人下了這種古老的禁製,還被那人將血幾乎放幹,奄奄一息,幸好師父雲遊歸來及時,這才救了他。


  他對師父提過關於自己的過去的疑慮,師父說,他的過去不過就是在天機峰上修行,生命中的景色也不過是雨露風雪,既然在無極宮修行了這麽多年,就要有無極宮弟子的心性,關於過去前塵能看淡的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在渾渾噩噩中偶爾感受到真真切切,不就是許多人對於人生的感受嗎?既然對於過去的感受不真切,那就從真切的新的一天開始,當成是全新的生命吧。


  他覺得師父的教誨有道理,所以對於過去的疑慮也就放下了。


  可是,眼前這個醜女孩輕輕的一吻,卻讓他有無比熟悉的感覺,而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未曾認識過她。


  文逸仙吻過姬炫耳後,就順勢和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在他前方三米處的位置半蹲著,手中正拿著姬炫耳的幹將劍,得意洋洋地笑著對姬炫耳說道:“姑娘我一向知道公平交易,我看中了你的劍,送你一個香吻來交換,你也不算吃虧。”


  臥榻上的雲旗眨巴眨巴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麽,再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文逸仙手中的劍,確定剛剛確實發生了一件他極其不願意相信的事,張嘴就衝文逸仙吵嚷道:“你這醜姑娘好不要臉,用自殺來博取我師哥的同情心,還敢拿走他的劍,我師哥的劍可是千年寶劍,你的一個吻值什麽,我師哥可一點也不稀罕!”


  文逸仙隻覺得這個叫雲旗的家夥實在很吵,於是拔出幹將劍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你這家夥實在沒有一句好聽的話,正好我用這把幹將劍割了你的舌頭,試試這劍到底夠不夠鋒利。”


  雲旗於是趕緊閉了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服軟。


  文逸仙拿著劍,正要嚇唬雲旗,隻覺得一陣頭暈,眼中青光一閃,頓感不妙,於是她抬頭看看天,一輪明月正破雲而出,她身上骨骼的不適感越來越強。


  糟了,滿月快要出來了,她如果不趕快回到房間,躲避這滿月的月光,便會現出狐身,狐狸的味道會變得濃烈,那個人就會很容易發現她的躲避之處。


  “今天晚上姑娘玩夠了,不陪你們玩了,我先走了。”說著,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姬炫耳一時如同石化的雕塑一般愣在哪裏,心中驚呃不已:“她居然能拔出他的劍,難道她就是那個人?”


  文逸仙一離開,她設在雲旗身上的法術也跟著消失了,雲旗從臥榻上站了起來,來不及整理一下衣服,見那女子居然能拔出他師哥的幹將劍,眨巴了幾下眼睛,連下巴都嚇得差點掉到了地上,一邊往姬炫耳走來,一邊心在中歎道:“不是吧!”


  這幹將劍除了它認定的主人可以駕馭外,便隻有劍主人命定的姻緣之人才可拔出,那個醜女孩竟然是師哥命定的姻緣之人?可是那個女人那麽醜,連無鹽女都及不上,他師哥卻是玉樹臨風,這月老的紅繩會不會大大地係錯了?

  他結結巴巴地道:“師哥,她,她把你的劍搶走了。”


  姬炫耳淡淡地回道:“我知道。”


  雲旗繼續結結巴巴地道:“她,她不會是……?吧?”


  姬炫耳冷冷地道:“是什麽?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或許隻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吧,畢竟他身上存在著那個奇怪的禁製,注定了是無歡無愛的人,就算關於幹將劍和莫邪劍的語言是真的,誰能拔出他的劍,於他而言又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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