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怎麽這麽沒用
離開麵試的舞台,櫻璃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
剛剛評委對她的表現力認可有加,眼看著距離進入娛樂圈的道路隻有一步之遙,可結果,偏偏在最後一刻,被施淤澤一句話擊潰——她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還有懷抱著的希望,統統煙消雲散。
櫻璃咬唇,最終在麵試廳外的角落裏蹲下,臉深深埋進臂彎裏,開始忍著聲音哭泣。
在這一刻,櫻璃除了為姐姐報仇無望的挫敗感,還有一些無法名狀的疼痛。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沒有得到心愛的玩具一樣——是失望。櫻璃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愛上表演了,那個曾經是姐姐櫻冉忍著所有艱難都要留下來的舞台,其實對櫻璃自己也有了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這才是姐妹吧,她們從小感情就好,穿衣的風格也很相近,現在,也一同愛上了表演的舞台。
“姐姐……”櫻璃止不住哭泣,在悲傷的時候更加地想念那個疼愛她、照顧她的姐姐。“我真沒用。”櫻璃責怪自己。“你死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現在連唯一能為你報仇的道路,可能也走不通了,我怎麽這麽沒用……”
櫻璃漸漸忍不住哭聲了,蜷縮在角落裏的身影漸漸引起周圍人的圍觀。
人們經過時切切私語,不時投來異樣的眼神。
有的是不解和不耐,有的是同情和理解,還有的帶著一種同病相憐的惋惜。在這個車水馬龍的世界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而櫻璃,也隻不過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並且是被現實打垮、卻毫無還手之力的那個。
但是突然的,櫻璃想起了姐姐。
姐姐櫻冉當初也是毫無背景和地位,一個人闖進了娛樂圈的。在這個充滿了潛在交易和規則的圈子裏,姐姐一定也是受過無數次的挫折,可是最終姐姐還不是全都挺過來,並且創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了嗎?
想到這裏,櫻璃突然又覺得幾乎被擊垮的內心裏,又重新凝聚起了力量。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放棄。
櫻璃終於擦幹淚水,心中又重新讓自己振作起來。她先是到洗手間重新補了哭花的妝,令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在表演的圈子裏,形象代表一切,她要努力,首先就不能讓自己的形象受到損害。
看著鏡子裏重新恢複活力的臉,櫻璃又在心底重重地鼓勵了自己。然後她轉身出去,打算去找威鍵銘。
因為這次的試鏡機會是威鍵銘推薦的,那麽他說不定會有辦法幫自己,而且就算這次的角色拿不到,作為經紀人的威鍵銘,說不定還可以幫她爭取到其他的角色。
“喲,哭了啊。”
櫻璃剛剛走出洗手間,轉角就突然聽到一個戲謔又熟悉的聲音。
“施淤澤……”再次見到施淤澤的臉,尤其是那張臉上帶著某種獲勝的得意,櫻璃立刻氣血翻湧,整個胸腔都要被氣的炸開。櫻璃忍著怒火,一字一字地說:“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施淤澤毫不在意地貼近過來,手掌撐牆,擋住櫻璃的去路。“為什麽不敢?”施淤澤漫不經心地低頭、看著被他牢牢圈住的櫻璃的那張漂亮臉蛋。“嘖嘖,不過是個女二的角色,看你哭的,眼睛都紅了,真讓人心疼死了。”
“你少貓哭耗子!”櫻璃惡狠狠的,想用最惡劣的眼神瞪死施淤澤。“對你來說確實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東西,但對我來說,這很重要!”該死的施淤澤,居然長的那麽高,害得她不得不使勁抬著頭看,還隻能勉勉強強看清個下巴。
施淤澤卻笑,依然漫不經心地說:“是啊是啊,我知道對你很重要。”他頓了一下,用盛氣淩人的態度對著櫻璃。“正因為對你很重要,我才要從中作梗,讓你狠狠地難受啊。”
“你!”櫻璃徹底氣炸了,兩手緊緊攥成拳頭。
然而櫻璃這種狀態正中施淤澤下懷,隻見他心情大好,手指輕浮地挑了挑櫻璃下巴。“我就喜歡你這種表情——既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惡魔?!!!
櫻璃恨的牙癢癢,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論家世地位,施淤澤是貴族,她是平民,論體格力氣,施淤澤是雄獅,她是小白兔。所以無論是想辦法整垮施淤澤,還是現在就一巴掌甩過去,顯然都是不現實的。
但是明知道這樣,櫻璃還是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揮過去。
“嗬,不愧是小野貓,果然喜歡撓人。”施淤澤毫不意外地抓住了櫻璃的巴掌,並且直接將櫻璃的手納入自己懷裏,擱在自己心口。“感覺到沒有?我這裏可還記得你的熱情,正跳的火熱呢。”
櫻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使勁去掙施淤澤的手。“你放開!”
施淤澤笑的肆虐:“別掙紮了,還是省著點力氣,晚上陪我吧。”
櫻璃整個的臉瞬間通紅,隻覺得靠近施淤澤的地方都像被火燒一樣疼痛。
不過施淤澤的挑逗最終沒有引起櫻璃更激烈的反抗,反倒是讓櫻璃冷靜下來了。
隻見櫻璃不怒反笑,也換了一副戲謔的表情,問道:“施淤澤,你是不是真那麽缺女人啊?”
這段時間反反複複的糾纏下來,櫻璃對施淤澤這個人的口味已經漸漸有所掌握。像施淤澤這種金錢與權勢一樣不缺的大人物,最喜歡去追求的,就是刺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纏著自己不放,全都是為了追求新鮮感和刺激。
因為自己不諳世事,也因為自己一再抗拒他,所以才激起施淤澤的征服心理。
正常來說的話,想糾纏施淤澤的女人一定數不勝數,而被施淤澤糾纏就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獎。所以,麵對施淤澤的糾纏和為難,不能直接正麵的反抗和抵觸,否則隻會招來更大的糾纏和麻煩。
櫻璃麵帶微笑,看上去十分的鎮定。“施大總裁怎麽不說話了,難道真被我說到痛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