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女兒找不著了
第217章 女兒找不著了
季夫人一晚上沒見女兒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就打電話給封雅：
「封小姐，昨天晚上娜娜是與你睡的嗎？」
手機打不通，她猜女兒肯定是與封雅一起了。
「沒有啊，我們吃過晚飯就分開了。」
那邊的聲音是慵懶的，顯然還剛剛醒過來。
「分開了？可是，她一晚上沒有回來啊。」
雖然女兒常常不回家睡，可現在的情況與以前不同啊，
以前季老爺不在家，她可以夜不歸宿，沒人管得了她，可如今季老爺喜歡「查崗」了，
要不是昨晚他在公司加班沒有回來睡，季可娜沒回家的事他肯定會查問。
「會不會與容子浩一起啊，我走的時候，她說她會找容二少爺的。」
「哦，有可能，那我打他電話。」
季夫人收了線，思忖了半晌，看看時間還早，便先去吃了早飯，
吳媽在整理去醫院的飯盒。
季夫人看看給米雪莉的食物，拿出一個雞蛋與一盒牛奶，沉著臉說：
「不用給她吃得那麼好，一盤煎餃和一碗稀飯就行了。」
吳媽頓了下，然後囁嚅著：
「夫人，少奶奶很累的，沒有營養我怕她累倒。」
「哼，她怎麼會累倒？就算累倒也是應該的，她比起我兒子躺在病床上半生不死的要好得多了。」
「那好吧。」
吳媽無奈地蓋上蓋子，拎起來時又說，「夫人，丫丫還在睡覺，呆會你讓劉嫂送她去幼兒園。」
「我會安排。」
季夫人揮揮手，吳媽便退了出去。
吃完早餐時，丫丫就起床了，她自己穿上衣服下了床，看到奶奶屋裡沒人，就趿拉著拖鞋到了小樓。
正碰上季夫人出來，她擦擦眼睛，憂傷地望著她：
「奶奶，我想爸爸媽媽了。」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丫丫一點也不知道，她以為媽媽只是如爸爸說的那樣是生氣了，而爸爸只像奶奶說的是在公司里加班。
可三天三夜了，父母的影子沒見著，她心裡很是傷心難過。
「丫丫啊，你媽媽是個壞女人，她把你爸爸打傷了。」
季夫人牽起她的手走進屋子，繼續教唆著，
「奶奶跟你說啊，你見著了你媽媽后，一定要記得讓她侍候爸爸一輩子，
如果她說要離開爸爸，你就哭著罵她，說你不會再叫她媽媽，說會恨死她……
這樣子，你就會有媽媽，要不然，你媽媽會丟下你與爸爸嫁給別人的，知不知道？」
丫丫聽得癟起了嘴：「媽媽不是壞女人，不會打爸爸。」
「奶奶說是就是！」季夫人橫下臉來。
丫丫渾身一哆嗦，抽泣著：「奶奶，我要媽媽。」
「奶奶會讓你見她，可奶奶教你的話你一定要記著，要不然啊，奶奶也會讓你永遠見不著媽媽的。」
季夫人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恐嚇。
丫丫似乎害怕了，忙不迭地點頭：「丫丫會乖。」
季夫人知道丫丫在自己和吳媽身邊長大，多少還是會聽她話的，於是得意地一笑。
她沒有讓劉嫂送她去幼兒園，而是直接帶她來到了醫院。
米雪莉昨天就開始在病房護理季天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聽妹妹的勸告，是因為季夫人的恐嚇，還是因為季天磊目前是自己的丈夫？
她說不清楚，大概兩者兼有吧。
容澤軒與聶宇霆都打過丈夫是事實，
如果季夫人顛倒黑白，把原本是自己兒子自負的責任嫁禍到他們身上，動用她的人脈關係……
就算容澤軒與聶宇霆不用害怕，那也是一件棘手的事，起碼在社會上的影響不好。
米雪莉不想把事情擴大化，況且季天磊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離婚，索性就等他醒過來，身體好了再做打算吧。
一天一夜，她陪著一直沉睡在床上的男人，看著他安祥帶著傷痕的面容。
她難以想像這個冷酷冷傲不羈的男人現在會變成這樣，更讓她想不通的是他會自殘。
可笑！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會背叛妻子的男人竟然在聽到妻子要離開他時，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傷害自己，
是幡然醒悟后的愧疚，還是給她演一場苦肉計？
米雪莉不得而知，她盯著這個讓她愛過，又深深地傷害過她的男人，心裡說不是個味，
難過，憂傷，悲哀，期待都有，
坐在他床邊，她抓起他那隻受傷的左手，上面淡淡的血跡和泛白的指尖曾一度讓她的心疼痛。
如果他知道珍惜，那一切就不會這樣。
……
丫丫進來時，米雪莉正在給季天磊擦臉。
「媽媽！」
丫丫跑過來，隨後目光飄向床上的季天磊時，她驚得睜大了眼睛。
看清是自己的父親后，她的眼睛紅了，小嘴唇抖動著，
「這是……爸爸？爸爸怎麼這樣子了？」
只聽奶奶說爸爸受了傷，沒想到受傷的樣子是這樣的。
「丫丫。」米雪莉看到女兒一陣激動，她緊緊地摟住她，顫聲道，「丫丫，媽媽想你。」
「媽媽，」丫丫哭著，淚如泉湧，把母親的眼淚也給引帶了出來，
她指著床上的季天磊，「爸爸為什麼不睜開眼睛？」
米雪莉把女兒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淚無聲悄落，半晌過後，她才哽咽著說：
「爸爸睡著了。」
丫丫推開她，伸手就去搖季天磊，邊哭邊叫：
「爸爸，你醒來，爸爸，你醒來啊！」
季夫人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鼻子酸酸，轉過身帶上了門，
病房裡剩下了米雪莉一家子，米雪莉抱著女兒坐到沙發上，問她：
「奶奶帶你來的？」
丫丫點點頭：「是，奶奶讓我來陪爸爸媽媽。」
「丫丫，你喜歡媽媽嗎？」
米雪莉撫摸著女兒的臉，滿眼的疼愛，心裡酸酸澀澀得難受。
「喜歡，丫丫愛媽媽！丫丫不想媽媽離開。」
丫丫抱住米雪莉的腰，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嘩」得流了下來，濕了母親的衣襟。
米雪莉吸吸鼻，難過地說：「媽媽也不想離開你。」
丫丫聞言，突然仰起小臉，一本正經地拉起米雪莉的手，一根小手指勾住了米雪莉右手的小指頭，小大人式地說：
「媽媽，我們拉勾，媽媽要永遠陪著丫丫不分開。」
米雪莉一頓，拉勾？
小孩子的玩法，自己是否要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一個陰影……
謊言，雖然不情願，可她必須要面對的謊言，如果離婚，哪有不分開？
季家怎麼可能把丫丫判給自己呢？
「丫丫，能不能不拉？」
拉勾對小孩子來說那就是「承諾」，她會記住，牢牢地記住，
如果以後不能兌現，那給她的心靈創傷不可小覷……
米雪莉真的為難，換作平時，她可能會與女兒當作小孩過家家式的玩，
可現在的問題是，「離婚」是遲早要去做的事，她給得了女兒這個承諾嗎？
也玩得起這個家家嗎？
「要拉！媽媽不許騙丫丫！」
丫丫眼睛閃著期盼，不等米雪莉拉動手指，她就自己拉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做小狗！」
米雪莉眼裡含著淚，她想哭，真的想哭，有一時的衝動，她想喊：
「丫丫，媽媽並不想做小狗！」
看著女兒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這句話，米雪莉心疼難忍，淚一滴滴地掉落在兩隻相勾的手指上。
早知有一天會離開女兒，那她以前就不跟女兒玩這個了，
小孩子當真，可大人給不了這個「真」。
「媽媽，丫丫愛你，丫丫要永遠與爸爸媽媽一起。」
當丫丫鬆開米雪莉的手時，她很鄭重地說了這一句話，
米雪莉淚眼朦朧地望著這個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的女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真不知道這些話是發自女兒的內心世界，還是季家人教了她，然後她機械地背了出來，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米雪莉的心亂成了一鍋粥。
再說季夫人坐在走道的長椅上，看看時間不遲，便掏出手機再次拔下了女兒的手機號，
然而對方傳來的還是機械的女音——對不起，你所拔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拔。
她煩躁地摁斷，又馬上掀下了另一組號碼，很快鈴響清脆地響起，隨後裡面傳來了容子浩清朗的聲音：
「您好，請問……」
「我是你季阿姨。」季夫人吸口氣，語氣有些不滿。
「哦，阿姨，請問你有什麼事？」容子浩淺淺笑了一聲。
「季可娜昨天晚上與你一起嗎？為什麼我到現在也見不著她的影子。」
「啊？沒有啊，昨天晚上我也找她了，可她的手機一直關著，可能是跟其他朋友一起玩累了在哪兒睡了吧。」容子浩不急不躁。
「你真的沒見過她？」季夫人皺了眉頭。
「見過啊，就是她從西餐廳里出來見過，好像喝多了，後來秦少卿開車帶她走的，我沒有去……
對了，秦少爺昨晚也沒有回家，我正找他呢。」
「照這麼說，她與秦少卿在一起？」
「有可能吧，阿姨，你放心好了，季可娜不回家又不是一次兩次。」
容子浩勸慰起了她。
季夫人沒有話可說了，掛了電話沒多久，她又接到了季老爺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很生氣：「老太婆，你的寶貝女兒怎麼到現在還不來上班？」
季夫人心裡惶然，結結巴巴地說：「她爸，你別急啊，昨晚她喝多了，一直睡著，我馬上幫你叫醒。」
她撒了個謊彌蓋了過去。
可騙過季老爺后，她急了眼，季可娜在哪裡都不知道，她怎麼找啊？
真是的，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不見了人影，季夫人頓時覺得自己現在孤立無助了，
頹喪焦惶之下，她突然看到了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