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宇文慎別哭
秦婉悅低頭看著冷笑一聲,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步伐。
這些人打的如意算盤果真不錯。
若日後事情敗露,隻需要把江景給拖出去就行,而他們絲毫不需要付什麽責任。
今日之事,也給秦婉悅提了一個醒,她不能就這般直接給皇上解了毒,否則,毒還未解光,自己就已經敗露了。
這件事,需要深思熟慮才行。
就在他思索的瞬間,已經到了太醫院。
剛一進去,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此刻,原本繁華熱鬧的太醫院,隻剩下寥寥幾人。
一些宇文野的人,被揪去了祥龍宮裏,一些宇文慎的人,為了防止麻煩或者為了防止大火燒身,紛紛稱病在家,休假!
宇文野對這樣的情況更是喜聞樂見,畢竟,無人妨礙他了。
“江太醫!”
秦婉悅進去之後,立馬有藥童恭敬的打了招呼。
他點了點頭,開始走向藥櫃不停地抓藥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每抓出一味藥材,都能確保躲在暗中的侍衛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抓完藥之後,立馬開始熬製起來,整個過程,他就一人守在藥爐旁,沒有和任何人打交道。
熬製得很快,熬製好之後,立馬端了起來,快速的往祥龍宮而去。
“藥好了!”
他匆匆走了進去,為首的太醫直接接過,隨後低頭聞了聞,沒有發現異樣之後,直接遞還給了江景:“江景,你直接喂給皇上吧!”
“啊!哦,好!”
秦婉悅聞言,點了點頭,接過藥碗,在一旁直接背對著眾人做了下來,在眾人不注意時,一粒白色的藥丸直接掉入了碗裏,入水即化,無人察覺。
秦婉悅直接把一碗黑漆漆的藥,喂得一滴不剩之後,才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為首的太醫快速的坐了下去,給皇上診脈了一番,眉頭漸漸漲開。
眾人見此,並明白了他的意思,誰也沒有多說什麽,安靜的站在一旁。
“江景日後皇上的藥,都由你負責!”
秦婉悅聞言點了點頭,雙手抱在胸前,做了一個作揖:“是!”
解決完藥的事之後,眾人緊皺的眉頭都鬆了,又開始在一旁昏昏欲睡起來。
秦婉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跌坐在角落裏,雙手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心裏卻不停地在思索著。
剛剛自己在抓藥時,多抓了一副,可以能有效的隱藏解藥的藥性,剛剛自己冒著危險實踐了一番,的確可以。
但這個風險太大,而且藥效慢,恐怕長此以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清理好他身上的毒。
而他並不需要喝這麽久的藥,最多明日再熬製一碗就夠了。
他們也不敢下猛手,否則,若皇上真的在他們手裏出了事,整個太醫院必定要全部陪葬,到那個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現如今,最有用的辦法恐怕就是偷梁換柱,悄無聲息的把皇上替換出去。
可層層守衛,無數的暗衛,要帶一個人出祥龍宮,很是困難,也極其有風險,需要和宇文慎從長計議才行。
另一邊,宇文野出了皇宮之後,直接去了天牢裏。
天牢不同於他們的地牢,入眼之處,一片通明,甚至還很豪華。但隻有他們知曉,在這豪華的天牢裏,刑有多可怕,坊間有傳言,天牢就是人間的地獄,出來的人就算活著,也脫了幾層皮。
輪椅緩緩的向前行駛著,四周有無數淒慘的聲音傳了出來,宇文野臉色未變,沒有一絲的表情。
哢嚓!
牢房打開了。
隻見鐵架上掛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手和腳上全是鐵鏈,一根粗粗的鐵鏈直接穿破了他的琵琶骨,偌大的窟窿,不停地冒著鮮血!
滴答!滴答!
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渲染開來。
宇文野看著眼前的秦騰起,他有多恨秦婉悅,就把多大的恨意全部加注在了他的身上。
每一次,在秦婉悅身上觸了眉頭,都會來這裏發泄一番,隻有看著秦騰起比自己痛苦,他的心才會好受一點。
皮開肉綻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秦騰起緊閉著嘴,絲毫沒有發出一絲的輕吟。
直到宇文野累了,他才扔下手中掛滿倒刺的鞭子,緩緩的離開。
砰!
門又關了起來,隔絕了外麵所有的關線,牢房又恢複了一片黑暗。
宇文野出了秦騰起的牢房後,並未直接離去,而是轉身進了另一間牢房。
門開了,裏麵空無一人。
“啟稟四皇子,今日貴妃娘娘派人前來把雪貴妃接走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獄卒快速的說道。
宇文野聞言,挑了挑眉頭,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反正都是一個將死之人,她要玩,就送給她吧。
輪椅緩緩的向天牢外行駛著,砰!天牢又再一次關上了。
裏麵的獄卒見此,不由得擦了擦臉上的細汗,看了一眼最裏麵的牢房,歎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叱吒戰場的秦大將軍,現如今,居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他雖然心有痛惜,但也無能為力。
他隻覺得眼前一陣清風略過,就直接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
在他昏睡過去後,一名獄卒緩緩的走上前來,若宇文野在此,就會發現,這獄卒就是剛剛跟他說雪貴妃被高貴妃帶走之人。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枚鑰匙,直接開啟最裏麵的一間牢房裏。
哢嚓!
門開了!
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宇文慎眉頭緊皺,快速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
當看清鐵架上血淋淋的人時,眸孔猛的一縮,心不由得揪著疼了起來。
他捂住胸口,整個人深深的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看著秦騰起這般模樣,他不由得紅了眼眶。
於他而言,秦騰起不僅僅是嶽父,更是師傅,在他那黑暗的童年了,為數不多對他溫暖又給於他陽光的人之人。
鐵架上的人似乎有感覺一般,掀起了眼簾。
秦騰起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宇文慎站在那裏,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上陣殺敵,從未有過懼意從未叫過苦,可這一刻,卻紅了眼眶。
“別哭!”
聲音沙啞,又虛弱無力。
秦騰起剛一張嘴,就有無數的鮮血湧了出來,他強硬的盡數吞了回去。
秦騰起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宇文慎快速的從懷裏拿出了秦婉悅留下的藥:“嶽父,快吞下去。”說完,直接把一捧白色的藥丸,放入了他的嘴裏。
入口即化,秦騰起隻覺得傷口的血流得不是那麽快了,似乎也不那麽疼了。
宇文慎沒有多說什麽,立馬又拿出銀針開始在他的身上紮了起來。